家,爹说,这世界上只能信爹,信娘,信颜让。
如今这三人都去了,我该信谁?
终于,一口鲜血涌出,猩红落在宝蓝上,乃是一片紫黑。那黑像是要将我吃了,将我撕了……
我在公孙赫的臂弯中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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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太子三尺白绫,自缢于皇陵,魏司马满门抄斩,据说魏府上下,也只有魏启在刑场上还稍稍淡定从容,其他人皆是哀号不绝,毫无气节可言。
皇上七王爷为储君,择日行大典。大允铁骑已然饮马流河,与幽国隔河相望。战事一触即发。
国库空虚,百姓纷纷自捐财务,支持前线将士。
众望所归,万民仰望。
公孙赫进了东宫,这桃坞别院,也不常来了。他命人重修东宝街,一应按照原来的样貌,听雅琴说,短短数月时间,东宝街已于过去无异,店铺鳞次栉比,竟比往昔还要繁华。
我日日呆在落寞的桃坞,终于明白,我那良人,也不是将要成为太子殿下的公孙赫。
我只盼着夫妻热炕头,其乐融融,闲来抚琴唱曲儿,对酒当歌。可这一切,公孙赫给不了我。
如今凤仙楼已经成了两国相争的祭品,我隐约觉得,若是我再与裴扬亦或是公孙赫任何一个有所瓜葛,那下一个祭品,便是我。
雅琴说我这样的想法毫无道理。
我却觉得,预感有时候比道理来的准确。
我一直没有踏出桃坞半步。虽然这是公孙赫的地界,可我委实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直到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宋姐姐带着梅兰竹菊来了京城。
雪花漫天纷飞,天际昏暗一片。
我远远瞧见梅兰竹菊华美艳丽的衣裙在一片苍白中粲然明媚。见到他们,竟是莫名激动,仿若见到了凤仙楼的姑娘一般。
我提裙而奔,跌跌撞撞的跑到宋姐姐面前,千言万语,竟是无语凝噎。
宋姐姐当即把我拦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让我在一片寒瑟中有了一丝温暖。
“婉盈,怎么瘦成这样?”
我惨淡的笑笑,不作回应。
宋姐姐已经开始抹泪,“我都听说了,婉盈,你当真是命苦。可总得振作起来才是,那凤仙楼,王爷已经命人建好,我们进京的时候,特意去看了看,连招牌都挂上了,还是凤仙楼三个字。只是院门紧锁,莫不冷清。婉盈啊,听姐姐一句劝,跟谁过不去,总不能和钱过不去。”
这句话倒是击到我的心里去。
万念俱灰之时,只有钱是靠得住的。
从今往后,莫再问我爱谁,恋谁。
我只爱金子!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虐的程度大家还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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