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我一眼,才拿过去给怡凌。
我用极温柔的声音问她,“是他么?”
怡凌立刻一把辛酸泪,“是,就是这个恶魔!这个变态!”
我欠起身子,让晓枫递了茶给她,“慢慢说……”
“我本是水城芜於的名妓,那日被妈妈说虽生得一张好脸蛋,但缺了那么些伤春悲秋的气质,便捡了个月缺的夜晚,去河边赏柳吟诗。却被人用黑罩子蒙了脑袋,装进大车里。
约莫行了两个多月,才被放下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认得的地方,但看景色,大致该是西北边陲了。
从江南到漠北,还是被卖到了家妓院,不过反正在哪里都是卖笑的活记,便也安顿下来。没成想,那禽兽……”
我双拳紧握,她却又啼哭起来。让我好生着急。
“快说……”眼见她哭的快要晕过去,只好让厨房拿了上好的桂花糕来,怡凌几口吃干抹净,颜让的眼珠子差点掉进那桂花糕里去。
她吃完冲我嫣然一笑,“味道真好。”
我差点把自己的拳头捏碎,“好就快说。”
“那禽兽是日来逛,只在雅座喝酒并未叫姑娘作陪,老鸨便唤我去陪酒。我坐下,他就用阴冷的眸子狠狠的看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的我全身发毛。没过几天,禽兽便替我赎了身,带到他的府上去。
我以为好日子就要到了,却不想他每日来我房中,只是那样阴森森的看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主动扯起话题,他也不说话。
那天大概我确实有些聒噪,他不耐烦的皱眉:空长的这副模样,却是个下贱胚子,还不如埋了算了。说完便拂袖而去,听的我毛骨悚然。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那禽兽至今未娶,平日里不见她对女色着迷。看他便越发奇怪。总觉得他想在我身上得到的,并不是寻常男人所想的东西。
后几日又听得丫头说,这禽兽常年在外,颇有不少怪癖。比如说,爱好血玉。又闻他近些年攒了不少好玉,只是玉中无血,便在物色合适人选,让人中含玉,活埋地下。
想着他在我面前的诡谲,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那日管家通报,禽兽第二日设宴,要与我好生聊聊。管家眼中尽是不善,看那副形容,将我吃了也说不定。便连夜收拾了包袱,跑出府去。正赶上商队往中原来,便穿了男儿装来了这里,想这是我允国的天子脚下,那禽兽总不敢乱来,公子,他是寻过来了么?”
我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看着惊魂未定的怡凌,“没有。”
她的眼神立刻清澈了,“那公子怎么认得他?”
我抚额,心中无限感伤,“有过一面之缘。倒是不知道他是究竟是做什么的。”
“许是经商。家里颇有些稀罕玩意儿,中原西域南疆的都有……天南地北的跑生意。只可惜,是个嗜血的蛮人……对了,这家伙吃羊肉,都是连皮带血,好生恶心。”
好……蛮人……亏他还托我照顾你个白眼狼。这怡凌,当真是个草包。裴扬的样貌确实不像中原人,大概是西边幽国那里的胡人,眼窝深陷,轮廓分明,更多几分俊逸洒脱,是个多么好看的男子。她真是太不识货了……
五百两买她,当真是吃亏。
我这凤仙招呼南来北往的客人,幽国胡人是粗犷豪放了些,但也不至于如她所说茹毛饮血,吃个五成熟羊排,攒了些血玉,至于吓的从西北大漠一路逃到了皇城根下?
无知真可怕。
我叹口气,撑开折扇,“晚上不许吃饭。”
怡凌瞪大了眼,“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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