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去冬来,冰封的江面像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任由江两岸的中俄居民穿行。(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ukankan.com)(**:www.book028.com 手打)
那是一个散着冰雾的早上,一队马爬犁在江面上飞奔,由远及近,爬犁上满载货物。
商贩头子张德利朝大家大声吆喝:“都精神点儿!精神点儿!再过个把钟头就能看到几户鄂伦春人家,到地方咱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听大哥这么一说,我好象闻到狍子肉、飞龙汤的香味儿了。”这个说话的胖子已经连续好几年来这里走商了,很喜欢这里的饮食习惯。
瘦猴嘲笑胖子:“咱们这些人里就数你贪吃!”
大家齐笑。笑声中车把势扬起马鞭在半空中甩了个炸响“驾!”
爬犁队消失在山歌声中。
奇克图家院子里,露天的大青石上,商贩们围坐一圈,奇克图拎着酒坛给大家斟酒。
大青石旁边的火堆上烘烤着整只的小狍子。
大家酒兴正浓,张德利举起酒碗:“俺们哥几个这么多年来承蒙老哥照顾。兄弟们,来!咱们一起敬奇克图兄弟一碗!”
众兄弟的叫嚷声连成一片:“敬老哥!”“干!”“干!”大家一饮而尽。
张德利拿着酒碗来到奇克图身边:“兄弟,这次哥几个带了些美酒和日用品,去对岸和老毛子(边境百姓对俄国人的称呼,不是尊称)换些皮毛。你看着顺眼的自己拿些去用。”
奇克图醉熏熏地说:“那就留两坛好酒吧。”重又趴在桌子上。几个指甲盖儿大的金黄色的石头粒子从他得怀里滚落到地上。
张德利惊疑地睁大眼睛看着那东西:“金子?”
众商贩停下酒筷纷纷围拢过来:“真是金子啊!”
张德利把金粒子放在嘴里咬了咬,问奇克图:“老哥,你在哪儿发了财,搞到这金粒子?”
奇克图:“挖的。”
张德利:“挖的?在哪?怎么挖的……”
奇克图:“对,前阵子,安布伦家的母马死了,我和乌热松他们一起在元宝山下挖个坑把马埋了,挖坑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乌热松他们都有,都有。”
说完,醉倒在地上,睡着了。
张德利试图将奇克图推醒,但奇克图毫无反应。
张德利贪婪地看着手里的金子说:“兄弟们,咱们发大财的机会来啦!”
次日一早,他们就驾着一队马爬犁在冰封的江面上向对岸的俄国村庄而去。
依各纳斯一诺村的集市上,几个俄国居民一边挑选着商品一边围着胖子等人砍价钱。
张德利在俄国人亚历山大家的地窨子前用火盆烤着手,亚历山大(俄国渔民)从网上摘下一条条冻僵了的小鱼。他的胖女人苏姗娜在一旁削着土豆皮,看样子正在准备午餐。
亚历山大:“你小子上次没少赚吧?你们中国的女人最喜欢我们俄国的皮毛。”
张德利微笑、神秘地说:“还贩什么皮毛啊,咱们要发大财啦!”
亚历山大微笑:“你小子做梦都在钱眼儿里数钱。”
张德利:“你守着金碗要了半辈子饭,还不知道呢!要不是我你这辈子都甭想翻身。”
亚历山大:“金碗?这辈子都不想那事儿,铁碗能装满就不错了。哈哈哈……”
张德利:“知道吗?江那边的林子里遍地是黄金,随便挖两锹都能挖出金粒子。”张德利从怀里掏出金粒子在亚历山大眼前晃动。“看!”
亚历山大:“你挖的?
张德利:“是奇克图他们挖到的,不过很快我就要自己去挖啦。怎么样,咱们搭伙儿一起干吧?”
亚历山大:“你小子到嘴的肥肉还能让我叨一口去!”
张德利:“老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儿我还就信着你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便宜我也不让你白沾。”
亚历山大:“这话听着倒象是从你嘴里蹦出来的。”
张德利:“我知道,要想得到大量的黄金,象奇克图他们那样瞎挖不成,得找个内行人给咱看金脉,那才能真正找到宝藏,多挖金子。”
亚历山大:“我说你怎么想到我。”转过身对他的胖女人说:“苏姗娜,给你的弟弟捎个信儿,让他从安德烈的金矿回来吧。咱们和张德利兄弟一起到江右干去,顺便带几个内行人回来。”
苏姗娜:“噢,这是个好主意!”端起装满土豆的盆子走进地窨子。
漠河遍地黄金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得沸沸扬扬。江对岸的一些小资本家和附近山头的土匪们都集结人马到漠河来盗采、抢掠黄金。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多闯关东的中国人。一时间,漠河老沟由一个宁静的山沟变成了繁华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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