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人心里很是兴奋,尤其是绮梦,一看到有人瞄过来,就羞得脸儿通红。不过,等人走过去,云鹏再去扯她的手,她也并不拒绝。
下午回来后,绮梦看爸爸正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蹙着眉抽烟,心里不由一沉。绮梦这才想起来,通知书上有一千元的学费的,而且仅仅只是这一学期的。接下来的时间,爸爸妈妈脸上的兴奋被忧虑取代。绮梦也只能算是一个孩子,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只是有时候,她从劳作中伸直酸疼的腰背的时候,看着一片一片的农田,心里会有点茫然:难道,我的一生,注定要绑在这一片盐碱地上吗?
后来就有人上门来说亲,说是只要答应亲事,学费的事自然好商量。妈妈瞄瞄绮梦的脸,期期艾艾地刚想开口,绮梦冷着脸转身就走了,妈妈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事情还是慢慢有了转机,因为晚上绮梦看着爸爸妈妈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开始数钱。
绮梦蒙着被子哭了一夜。
第二天绮梦给云鹏打电话,电话那头云鹏焦急的声音充满了牵挂:“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打电话?那天同学聚会,就差你没到了!”
这个时候,离开学只剩不到十天了。
第二天绮梦见到云鹏的时候,云鹏告诉她,她最好的朋友兰芝没考上,后面的玉玲考了个师范专科,而四惠被家里想办法录取到了护校学护理。凡是考上学的同学,都到了班主任老师家里,然后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绮梦就让云鹏在外面等着,原本想买点水果之类的,后来终究没买,自己空着手到班主任老师家里,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告辞出来了。
这一次分手的时候,绮梦主动把云鹏拽到青纱帐里,把头靠在云鹏胸前,哭了好半天,只哭的云鹏心里酸疼交加,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可他以为是绮梦舍不得他,也只能用绮梦说过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宽慰她。
后来绮梦也就止住了眼泪,不好意思地和云鹏告辞。
然后就是准备行装,在离开学三天的时候,绮梦和云鹏见了最后一面,那一次,云鹏送了绮梦一件白底蓝花的雪纺连衣裙,绮梦把别人送给她的一个笔记本送给他,里面加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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