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空穴来风胡乱猜测。
一开始田一禾没往那方面想,就是觉得连旗太忙了,晚上连续几天都是半夜回来的,约出去吃饭也没有时间。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三天没爱爱了。
不对,发现的时候是三天,算起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连旗在床上是很贪的,而且狠,每次都像要把田一禾活吞了一样,真TM爷们!田一禾被弄得嗷嗷的,可也舒服畅快,难以言表。
可是他们居然连着一个星期没弄上那么一弄,这可以想象吗?这就好比老虎突然吃素、母猪突然上树、超人不穿红内裤,那一定是世界末日等不及提前到来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连旗跟别人弄去了。田一禾无意中看到那个小妖精了,那时他正约了连旗在福云龙吃烧烤,结果他到了连旗没到,还打个电话说有事来不了。来不了就来不了吧,田一禾自己吃,可没意思呀,吃了几口也就吃不下去了。出门开车的时候,刚拐一个弯,就看见连旗跟那个小妖精站在路边笑嘻嘻地说着什么。连旗居然还摸了摸他的头发,搂着脖子钻进了车。
那个小妖精田一禾还认识,就是一路向北里跳脱衣钢管舞的那个。比田一禾年轻,比田一禾腰细。田一禾当时就怒了,小银牙咬得咯咯的,要不是路中间有栏杆,他非转头冲过去把这对狗男男撞个头破血流。
当晚连旗就没回家,田一禾憋着一肚子气一直等着他,结果等到快半夜了也没见他回来。打电话就是关机,给冯贺打,对方回答得囫囵半片,只推说不知道。气得田一禾鼻子都歪了,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破口大骂。
就在他骂得昏天黑地口干舌燥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田一禾气哼哼地把电话拿起来:“喂!”
那边可能没想到田一禾口气这么冲,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哎呦田哥,怎么这么厉害呀,人家好怕怕。”这声音田一禾还挺熟悉,居然就是跟连旗有一腿的那个小妖精。
田一禾气都不打一处来,他怒极反而沉稳下来,冷冰冰地问:“有什么事?”
“噗,田哥,别这么凶巴巴的嘛。”明显对方就是故意弄出这么嗲的声音,J了吧唧的,好像在跟田一禾比谁更风S一样,“你还不知道吧,连哥跟我好啦,他不要你啦,嫌你太老,又太丑,腰还没有我扭得好……”
“放你家的狗臭pi!”竟敢说田一禾又老又丑跳舞还不好?田一禾差点去挠墙,恨不能一个电话扔过去直接砸他脸上,厉声问道:“你们TM的在哪呢?!”
“啊?……”那边好像被吓了一跳,语气有点犹豫。
“我问你你跟姓连的在哪呢?!”田一禾提高声音,尖锐得好像指甲刮过玻璃。
那边咽了一下,嘿嘿干笑两声,好像在给自己壮胆似的,然后说:“我就在一路向北,连哥也在,有本事你来呀,咱们当面说清楚!”
“去你X的去你X的……”田一禾二话不说挂了电话骂骂咧咧往外走,他现在就是一个炸药包,引线都点着了,到时间就爆炸,遇到者非死即伤。
田一禾车子开得飞快,在夜色里的公路上简直像飞一样,十来分钟就奔到一路向北。
这地方他是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但今天他觉得气氛格外诡异,好像周围的人看他的脸色都不对,鬼鬼祟祟的,有的还在偷笑。几个相熟的人包括吧台后的调酒师都不过来跟他打招呼,而且还躲开他望过来的眼光。
这些田一禾都已经管不了了,他的脑子里嗡嗡的,眼睛四下逡巡就找那个小S货还有那个王八蛋。人群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五颜六色的灯光像幻境一样迷乱。
田一禾呼呼地喘着气,满腹愤怒无从宣泄也无处宣泄,忽然就变成了茫然和空洞。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四周看着,搜寻着什么确定着什么,可又不想搜寻不想确定。一种沮丧和心酸潮水般翻涌上来,找到又怎么样呢?看到又怎么样呢?骂一顿又怎么样呢?
人是不会再回来了。
田一禾跨下肩,整个人都灰了。
就在这时,四周陡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人们渐渐趋于安静。田一禾明白,这表明马上会有个十分精彩的节目为所有人呈现。但他没那个心思,他低着头摸索着向外走。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住了,耳边响起那个小妖精的声音:“田哥田哥,你别走啊。”
我不走看你发骚啊!田一禾眉毛一立,怒气又冲上头顶。他刚要发飙,眼前突然大亮,一阵炸雷般的铿锵鼓声差点震破耳膜。小妖精猛然扯住他,往后一带,贴着他耳边兴奋地高声叫道:“快看,快看,是连哥!”
田一禾一抬头,只见一束探照灯般的白光直直地照射在高高的台子上,犹如从天而降的光芒。就在这耀眼夺目的白光之中,一个人伫立在高台中央,仿佛神祗。
只是,这个神祗,他没穿衣服。
不对,他还穿了一件白色内K。
他全身上下除了一件白色内K就什么都没有了,从头到脚涂抹着一层橄榄油,在台子上闪闪发光。
田一禾张大了嘴,简直无法呼吸。
那是连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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