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早就表过态了,你一直跟孙立夫我无话可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古代吗?古代应该是从一而终你知不知道?”
我为之语塞,突然觉得眼前这孙大侠,或许受学历所限,不大懂得男女之间爱情的事情。现在跟他讲我爱谁不爱谁的问题,恐怕太抽象了!
孙思凑近我,大可玩味地说:“赵若怀从深圳回来之前,那个时候,你说我……我要是……不是那么老实……我要是冒犯了你,你能怎么样?和我拼命还是去告我?我恨我自己……恨我太老实了!”
“我不会和你拼命。大文学我也不会去告你。我和自己拼命!行不行?不还有一死吗?活不起大不了我懒得活了。我已经辞了桑榆去到省城,我不希罕那什么正式工作。追随赵若怀,我可以直接去深圳。我为什么要回到这县城?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呀,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要找父母,必不肯离开这县城。我怕你不讲策略,不讲技巧,盲目地去找姓兰的,我知道整个云岫的公安队伍控制在兰半仙手中,你再怎么厉害,你是赤手空拳呀,我的哥哥!而且他代表的是王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了能够最大限度阻止你的冲动,我回到了这县城,为了能在你身边随时提醒你,我同意和你做生意。可是感情的事情,那是可以平分的吗?我分得均吗?我真要那样,碰上一个对我好的男人,为了感恩,我就分他一份,那傅心仪还是现在的傅心仪吗?那黄雀、布谷等人还会是这么尊重我吗?那天在县府招待室,针对螳螂的问题,表面上我回答的是他们,但我是想借此开导开导你呀!”
孙思不说话了,神情比先前驯顺了一些,不过里面有深深的伤感。
“我们四人已经没了工作,生存第一。这次同学会,马蜂、柳咏等人那高高在上的神情,那说话的气度,相信你也有所感觉。傅心仪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也尚未大度到对什么都视而不见。那种来自名门、来自有钱人的优越感,对我也会形成刺激,形成压力,我甚至常常在梁阿满的眼神里,都能看到一种有钱人对于无钱人的睥睨。咱们四人,都是寒门出身,但我不信这个邪!我也希望有遭一日,我们能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当务之急,我们四人得精诚团结,得全力做好生意,现在大敌当前,舞厅屡屡有人来犯,我晚上常常担忧得睡不好觉。现在你这个样子。让我很累很累!虽然我和赵若怀关系特殊一点,但是你放心,在合伙生意上,我是绝对公平的!往来账目方面,我是怎么做的,你也都看见了,经济方面你应该没有任何疑虑。当然了,你如果一定要离开我们,另起炉灶,我说过,我尽快给你筹钱……”
孙思仍然不说话,我于是把增设小卖部和茶室的问题、以及准备发展陈忆入伙的问题都和盘托出了,最后对他说:“就刚才这两件事情,我现在是征询你的意见,你说行我们就干,你要不答应,那就拉倒!现在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他说:“我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态度是好态度。但是那说话的语气,却是让人不怎么放心的愤青的语气。我站起来,准备结束谈话了,他说:“对了,你还真是料事如神,两小时前,县一中那李老头又来了,带了一幅画,就在那里。”说着用手给我示意。我朝那画作走去,他问:“你真要为了郑元直去和那老头套近乎?”
“不只是为了郑元直,郑元直是谁呀,帮他只是顺带的事。至于那老头,我另有打算,到时再说呗!如此说来,我又得开始研究国画了。我累呀!你想啊,老头儿要和我聊起国画来,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那多没意思!”
从十一月二十五日晚开始,连续三天,舞厅顾客都在三百人以上。二十八日,六点四十分左右,还没到舞厅正式营业时间,我们四人坐在乐器旁喝茶闲聊,场子里已经有几十名早到的舞客。这时来了两名警察,威严地对我们四人宣布说:“你们的舞厅不能营业了,停业整顿!”然后站到舞台上去,对着话筒很大气地发言:“散了散了!这里不安全,屡次出现打架事件,从今天开始停业整顿!”赵若怀对旁边的小向嘀咕了几句,小向就出门去了。我走到话筒边说:“警察同志,说话要注意影响,什么叫我们这里不安全,我们这里很安全!”赵若怀拉过我,然后走上去问:“整顿,整顿什么?”警察趾高气扬地说:“刚才不是说了吗?需要说第二遍吗?”我说:“是广场那家舞厅的老板寻衅滋事,是你们没把治安搞好,我们怎么整顿?”另一警察冷笑说:“这话可不敢乱说,你们有证据吗?证据在哪里?我们只知道你们这里跳舞不安全,其他的不知道!”
赵若怀说:“二十三日晚,我们逮住了来闹事的那几人,不是送到你们派出所去了吗?那些人当着那张警官的面承认的,这还有假?”
“哟!那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人家告你们,说是来你们这里跳舞被误伤了……”另一警察恶狠狠地说:“跟他们废话干什么?赶出去!门封了就是!是我们说了算还是他们说了算!”然后就赶我们出门。这时舞客见情形不对,已经走了一大半,外面陆续前来的已经止步在门外了,少量的铁杆粉丝在门口探头张望。见我们四人未动,那警察就开始动手拉我们,首先从孙思开始,不知那两人怎么拉的,反正孙思坐在那里纹丝未动。于是转过来拉我。孙思铁青着脸,说:“别怪我没警告你们!你俩的手要再敢动她一下……”于是两警察恼了,气急败坏地说:“哟嗬!口气挺硬呀!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孙思说:“那你就试试!”
“我就拉了!拉了怎么的?我还告诉你们:再不出去,就采取强制措施了!你们这是妨碍执行公务,我随时可以拘留你们!”这是后面发言的那个一脸横肉的警察。他一面咆哮着说,一面再伸手来拉我,孙思走了过来,拉过他的手轻轻一挥,那人一个趔趄,跟着又踉跄了好几步,才在五米外立住了脚。孙思不屑地训斥:“什么东西!就凭你这熊样,也配做警察?丢人现眼!”那警察又气又恼,对他的同伙说:“你先顶着!我去再叫几个人来!让他们带上家伙。我还不信了!”
孙思冷笑着。赵若怀和陈忆窃窃私语着,但两人的脸上既没有惊慌,也不存在多少惧色,这一点让我很欣慰。我问留下的那名警察:“你们准备让我们停到什么时候?”
他昂一昂头说:“哟!这个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封。领导发话,让我们封,我们就封!”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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