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都是语文学科。历次有赛课的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呀!”我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这撒谎的水平也太低了!正想着如何圆谎,赵若怀神色不改地说:“傅叔,是这样的!先前那学校,我不是十分满意,总想着换个学校,听到点小道消息,说是江城市第一医院旁边那家私立学校,要公开招聘几名老师,就请了假来了,到了才知道,前天已经截止了。”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老老实实的样子,我在心里骂着:妈妈的赵若怀!这天下果然没他圆不过来的谎。是啊!昨天去医院的时候,看见那私立学校了,门口是贴着个招聘启示,当时自己没怎么留意,他也就是扫了几眼,居然就记下来做了圆谎的工具。父亲说:“别气馁!以后这样的机会多。那家私立学校,要求可不低呀!你敢来,就说明有志气。听心仪说,桑榆那地方是不咋样,年轻人,出来闯闯也是对的,什么正式工作不正式工作的!现在国营企业80%都承包了,我那些同学,下岗的多得很,纷纷自谋职业,以后这铁饭碗,可能就不存在了。也就是心仪她妈,成天唠叨着要这正式工作,不然我都想到那私立学校去试试。”我连忙跑到父亲面前,拿了纸笔,对他说:“老傅同志,对不起,你刚才的话已经被我记下了!我念一下:年轻人,出来闯闯也是对的,什么正式工作不正式工作的!傅良玉同志于1991年十月十一日宣。听众:赵若怀、傅心仪。”
父亲和赵若怀都笑了,然后父亲在我头上拍一下,说:“你就知道捣乱,记下了也没用,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是对男孩子,女孩子吗?还是稳定一点比较好!立夫他去了省城,他下了海,我就觉得没什么。我这个女婿呀!就该出来做点事,教书其实不适合他。只是这大半年没见他了,我和你妈还真有点想他了。对了,立夫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妈的身体,还问你最近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你俩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觉着不大对。”我回答说:“没有啊!这几天单位比较忙,是有好几天没给他打电话了。”一边早已心乱如麻。父亲说:“那你现在就给他打,他昨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室。”
天啊!这可怎么办呀?我不敢看赵若怀,但也不敢打这个电话,说什么呢?最后我对父亲说:“爸,我明天就回云岫去了,回去了再打。再说了,他这时候也不一定在办公室。你昨天那是碰巧。”父亲看了我一眼,从那眼神里我知道:显然我这种说法并没能蒙混过关。但他也不再说打电话的事了,说:“走吧!家里去!”
路上我一直心乱如麻:立夫啊!你到底是放不下我,割舍不下!可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呀!就算勉强回去了,我的心里也会一直有赵若怀,那又有什么意思?对你不公呀!我和赵若怀已经发生的一切,也是你所不能容忍的呀!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无情一点!无情一点啊!别再过问我了,求你了!
到了家里,母亲仍然没有回来,父亲招呼我们在他书房里坐了,然后给我和赵若怀泡上茶来,说:“丫头!你妈差不多快回来了。我去买点酒菜,晚上和赵若怀好好喝上两杯。”父亲走后,赵若怀眼睛望着门口,目光幽幽地说:“姓傅的,你是不是又动摇了?看你那神不守舍的样子!”然后提高声音慨叹说:“幸福怎么就这么短暂?是啊!赵若怀幼稚。这样的女朋友,谁肯轻易放弃呀?”
我说:“赵若怀你冷静一点,这还是老傅,杨柳妈一会儿回来,提到立夫的次数可能会更多……”赵若怀一脸痛苦地打断我说:“我没有说他们,我说你,你的态度!现在我只要你的态度,你不能再这样摇摆不定了,我和孙立夫之间,你必须有一个决断,你要选他,赵若怀认了……”说到这里已是满眼凄怆,停顿了一下,然后狠一狠心,继续道:“我马上出这门,从此我浪迹天涯,一辈子不来见你的面。你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去做孙立夫的老婆,好不好啊?”
赵若怀有伤在背,话语稍有不慎,这头犟驴,他万一真的扭头走了,这可怎么是好啊!妈妈的,他是吃定我了,表面上让我选择,我哪有选择的空间呀!不能再犹豫了,母亲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得赶紧表态。我于是说:“姓赵的,你这出的是什么选择题呀?我有选择的自由吗?你知不知道:你先天有一种胡搅蛮缠的气质,而且还相当动人!‘从此浪迹天涯,一辈子不见我的面。’我还活着干啥?行了!你也别给我下套了,我告诉你……”然后走进他压低声音说:“很久以前,甚至可以追溯到在桑榆的时候,我都已经选择过了,难道在你眼中,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赵若怀伸手来搂我,手伸到半空又赶紧缩了回去,然后眼望着门外,无可奈何地摇头嘀咕说:“杨柳同志啊!你稍微晚两分钟不行啊!”然后微笑着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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