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深圳啦?”
他坚决地摇摇头,果断地说:“不去了!我留下来了,做什么都行!我学习孙思,从此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你得考虑清楚。深圳到底比这小县城好。”
“什么意思?你接纳孙思不接纳我?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哥们,而且咱俩多少还有点亲戚关系,一个合伙做生意的机会你都不愿给我?”
“那好!孙思当初来时,我让他答应一条件,就是得主动地尽快地找对象,这条件你要答应,就可以加盟。”
赵若怀叼起嘴角,饶有兴味地问:“是吗,他答应啦?”
“他说他会努力的!让我别逼得太急。”
赵若怀意味深长地笑笑,戏谑地说:“这是哪一国的加盟条件?这种笑话加傻话也只有在孙思那里有效。关于我和孙思找不找对象的事情,就算在法律面前,那也是自由的,你凭什么干涉?”
我难为情地笑笑,说:“你咋就那么不省油呢?你答应了不就成了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我不接受你的不平等条约,但仍会加盟,你赶不走我!孙思是对的,就算能每天这样看看你,和你说说话,那也是不错的!”
月色如水倾泄到窗棂上。赵若怀吃罢饭,我和他在窗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沐浴着月光,继续倾诉着别后情形。窗前的成片的小树林,在月色的掩映下,在清冷的夜辉中,透出静谧与安详,秋风起处,幽微的桂香暗自飘过。我想起张若虚《春江花月夜》里面的句子,于是拿过孙思的葫芦丝递给赵若怀,自己随即吟诵起来:“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在葫芦丝悠扬的乐曲声中,眼前的境象更加朦胧起来,一切都影影绰绰,透出虚无缥缈的婉约风情。我感慨说:“‘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赵若怀,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不然今天晚上,我得吟诵着刚才那些诗句,把栏杆拍遍。”他感慨说:“多美的月夜呀!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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