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免不了被批评……”
“螳螂,我先谢谢你的好意!柳咏对你说过些什么,我不知道。不管是幼稚也罢,愚蠢也罢,不识时务也罢,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对那种既无才又无德,除了权术就一无所知的所谓的领导,我绝不屈从,我不受他的气!我哪怕饿死!说到这里来了,不怕你们笑话,我忽然觉得:陶渊明他不肯为五斗米折腰,还真是有道理的!气节这种东西,至少在现在的我看来,相当重要!是!人是得学会受气,不受气不行,可你得看,受的那是谁的气,值不值?他要是英明神武的唐太宗,是雄才大略的康熙帝,受多少气我都认了!他要是潜心向佛、清心寡欲、以身作则、克己修身的唐僧,哪怕他无能一点,昏庸一点,这气也可以受,唐僧他至少有德;至于奸雄曹操、奸臣和珅这类人,德虽然沾不上边,但人家至少有才,这类人的气,我们也可以勉强一受。问题是咱那校长,斗大的字不识几箩,啥本事没有,无才又无德,和指鹿为马的赵高、丧心病狂的魏忠贤可以媲美。当然了,在身体结构上,咱校长有优势,所以他比赵高、魏忠贤这两太监,多出一个本事,那就是嫖。咱那校长,本事是没有,但吃喝嫖赌,四项全能,试问这种人的气,有必要继续受吗?”
黄雀率先表态说:“没必要!遇这种领导,咱坚决地、毫不犹豫地把他炒了!傅心仪,我支持你!将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需要讨饭,黄雀一定陪着你!”
螳螂说:“问题是,现实里,似你们校长那样的领导,太多太多!你炒得过来吗?我们那领导,何尝不是如此?除了钻营、权术,可以说狗屁不通,还动不动指手画脚,多方掣肘。一方面让你采访,让你尊重新闻事实,让你写真情实感,另一方面,黑的他非让你写成白的,方的让你写成圆的,男的可以写成女的。傅心仪,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我手能写我心,要是哪一天,我笔下写出的文字能够忠实于内心,是我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真正是我自己想写上去的文字,螳螂于愿足矣!可这一点对于螳螂,实在太奢侈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这种奢侈的层级,只会越来越高……”
“螳螂,如果你们领导确实那样非人的话,我建议你学我一样,趁早把他炒了……”
“炒了?哪个领导不是这样?你炒得完吗?”白灵说,接着开始数落她们的校长。白灵数落完毕,黄莺接上,黄莺数落完毕,我说:
“所以我干脆一点,我就一次性炒完,不要领导,自己做生意。”
螳螂说:“有时候,我还真不想干了!干脆自己做生意,可我爸说:你辞了工作,你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了,谁还认你?你还做什么生意?这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你见过没有背景而成了气候的商人吗?官商官商,官不离商,商不离官……”
“是啊!我明白的,这世界没有纯粹意义的商业。官和商的关系,等同于狼和狈的关系,狼不离狈,狈不离狼。狈离了狼,举步艰难,狼没了狈,也就为奸无门。”
“范蠡他是做成了陶朱公,可是你也知道,他曾在勾践的朝堂之上供职,子贡也做成了大商人,可他是孔门高徒呀!人家认勾践和孔子这两块牌子,这就是他们的平台,他们的机遇。”
“螳螂,你的苦心,傅心仪拜受了!我已经不会再妄言做什么陶朱、子贡了。我寻思着,在大官与大商之间,或许会有那么一个生存的夹缝,留给寒门之人。这是盛世特有的景象。盛世之所以被称作盛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通过努力,要吃饱饭是不成问题的,但财富,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于是,当一些人富得不耐烦,比赛着往黄浦江里边扔硬币玩的时候,另一些人在奔走欢呼:我今天又吃饱饭了!但是我无所谓,贫富悬殊的现实对我不构成冲击,你们也知道,对于物质生活,我一向比较淡泊,所以,我准备在那个夹缝中,寻求一点基本的物质生活,然后放达地吟诵着《归去来兮辞》——‘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这就是傅心仪追求的人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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