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退到了水潭后面,顾禾抬眼看肖策,对他笑了笑,道,“这里风景真好,你能带我来,我非常感谢你,即使此时就死了,我也觉得很开心,要是有来世,我一定做这里的一只鸟。”
肖策箍住顾禾手臂的手一向是不敢用力的,怕把顾禾伤到了,但是他现在却要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把顾禾的手臂放开,一道大力往旁边的高大楠竹上打去,“嘭”地很大一声,竹叶上还带着的水珠往下哗啦啦落了下来,然后楠竹吱地一声从肖策打到的地方断了,往旁边倒去,但是马上被其他的楠竹给挡住了,带动周围的楠竹都晃动起来,水珠不断往地上砸,如同下倾盆大雨。
顾禾被第一滴水滴到了鼻子上,他的触感已经很不灵敏,但是他感受到了清凉,肖策在这时候将他抱住了,抱着他往小楼跑去,在他们的身后,是哗啦啦下雨的水声。
肖策之后什么也没说,顾禾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想起自己答应过肖策,说让他照顾自己最后一段时间。
肖策从屋后的井里打水,顾禾站在后门口,后门外面本来有个小亭子,但因是木质结构已经腐坏了,顾禾看肖策打了水起来,不理睬自己地进厨房去,他就只好又慢慢跟着他,肖策做事非常快,但他现在却非常慢,似乎是专为等顾禾赶上自己。
顾禾在他身后轻声道,“我没有求死的意思,我刚才站在那里,只是觉得风景好。”
肖策将水放下之后,又去屋后面把那腐朽了的亭子拆了,用来做柴烧,顾禾帮着去捡木料,被肖策拦住了,肖策道,“有我做,你一边休息吧。”
顾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肖策抬眼看进他的眼里,“是。”
顾禾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想到他以前说话总是什么都照顾着自己的,现在却这样。他露出了一丝微笑来,“那要怎么才能消气呢?”
肖策并不回答他,把木柴都放到一边屋檐下去,又抱了一部分进厨房里,厨房里有一个专门做大型烧烤的地方,可以烧木柴。这里的其他现代化设备在没有电的情况下都没法用,但是这些比较原始的东西都还可以使用。
肖策开始烧火了,顾禾这时候挺怕火,只好赶紧退开了,他一动,肖策就明白了,道,“不要离这里太近,坐在一边休息吧。我们吃粥好不好?”
顾禾点了点头,“好。”
肖策从一边橱柜里找出锅来使用,然后又从里面找出米面和干货这些东西,顾禾看着,就问道,“为什么这里的东西这么齐备?”
肖策将米煮上之后,才答道,“之前我有来过,而且,这里原来就是我的房子,后来全都弃掉了,但我还是经常来看看,我喜欢这里。”
顾禾道,“嗯,我也喜欢这里。像秘密基地一样,只是,不怕有野兽么?”
肖策道,“野兽?老鼠么?还有松鼠,竹鸡?这里至今还没有大型动物。”
顾禾笑了,“回归自然很不错。”
肖策又放了别的东西进锅里,加木柴进坑里,木柴冒出烟来,肖策被熏得赶紧往后退,顾禾本能地讨厌烟,肖策拉着他进了饭厅,“等烟散了再过去。”
顾禾不会家务也不会做饭,但是看母亲做过,所以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对于肖策的一番捣鼓感觉很奇怪,问道,“这样没问题吗,之后可以吃?”
肖策道,“可以。”
他这么自信而斩钉截铁,顾禾倒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肖策带来的东西,全是顾禾相关,除了顾禾这个人,就是他的药物,没有其他可利用的物资。
肖策收拾客厅的时候,顾禾就坐在一边的竹椅上发呆,看肖策做事麻利而有方法,他的形象和他小时候记忆里父亲的形象重合到了一起,他父亲下班之后回家,有时候也会帮着母亲做家务的,他痴痴地看着肖策,肖策全都感受得到,走到顾禾的面前蹲了下来,从下朝上看他。
顾禾被他这样深情注视,很有些不自在,以前身体没事的时候,他从不在乎自己的相貌,现在知道自己不好看之后,被人看着总会有自惭形秽之感。
肖策的手抚着他的手,“即使知道这一段时间不会长,但是,我希望你能感到幸福,我曾经想过,我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让你快乐。所以,你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也不要想什么傻事了,好不好?”
顾禾愣愣地点了一下头,“谢谢你。”
肖策的眼睛没有了隐形眼镜的遮掩,红色的眼瞳流动着光,却那样温和,“不要对我说谢,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伤心。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顾禾动了动手指,轻轻勾住了肖策的手指头。
他没有了所有,和肖策到这里来,肖策说爱他,他的心里涌起从没有过的感动和幸福。
肖策握住顾禾的手,抬起来在唇边亲了亲,“该用药了,吃药好吗?”
顾禾想摇头,药物的作用总让他难受,但是对着肖策的眼睛,他拒绝不了。
肖策显然很好地了解了该如何对顾禾用药,打开药箱,里面分为好几层,许多小药瓶在里面,还有注射器,顾禾看着他兑药,然后拿到自己面前来。
对着针头,顾禾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的手臂上已经有很多针孔,因为感染了病毒,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了愈合功能,针孔留在皮肤上,很是难看。
肖策温柔地抚摸他的手背,又抚摸他的手臂,顾禾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肖策抬眼看顾禾,“顾禾,把眼睛闭上好吗?”
顾禾温顺地闭上了眼睛,针头扎进肌肤的痛感,他几乎感受不到,等感受到些微濡湿的感觉,他才睁开眼来,看到肖策在亲吻他刚才被扎针的地方。
顾禾羞赧地把胳膊缩了回去,肖策对他笑笑,开始收拾注射器和药箱。
晚饭顾禾几乎没吃什么,肖策那一锅大杂烩米粥熬得很烂,顾禾对这个的香味不敏感,所以也不知道这米粥到底是香还是很一般,而且对于这种食物的味觉感受也退化了,把凉下来的米粥吃进嘴里也没什么感觉,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他的整个消化系统也在退化,他想,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什么也吃不下了吧。
晚间山里的风很大,气温也比较低。
肖策能够夜视,所以根本没有灯具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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