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是令德写给你的家书,我派去扬州的人已经回来了,这是特特带给你的。”
令仪一听这话,忙挣扎着要坐起来,严姑太太忙起身来拦,“快躺下,这个时候又逞什么能,平日里不显不露的,没想到也是个犟的。月子里不能费眼睛,还是让玉儿念给你听好了。”严姑太太小心翼翼把令仪按了下来。
黛玉见令仪点了点头,忙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念了起来。令德的书信很长,足有五六页信纸,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漂亮华丽的辞藻,却都是令仪远离令德这一年多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令德说自己现在已经在读四书了,其中学庸是带注背得出的,论孟中《论语》和上本孟子也是能背得出的,不过下本孟子就有一大半是夹生的了。像左传、国策、公羊、榖梁之类的古文,自己也在下苦工了。还说林姨丈亲自给大家选了百十篇的时文八股,叫大家伙闲来玩索,自己也在潜心了。另外自己现在每顿饭都能吃一碗半两碗的了,个头也蹿高了些了,衣服每季都要新做,不是短了就是窄了——结尾处,又再三叮嘱令仪保重身子,要经常给自己的小外甥说说自己,别让他不记得自己这个舅舅——
黛玉念完信,令仪眼眶里已经湿润了,到底不敢哭出来,只是仰了仰头,拿帕子点了点眼角,微微笑道:“才一年不见,已是长进了不少了,去年我来的时候,他才刚会背《论语》和《大学》呢,到底是林姨丈费心了。”令仪说完,眼眶又是红了。
严姑太太一直凑在黛玉身边瞧着信,瞧着令德细细述说着自己茶饭用得怎么样,穿得什么衣服,睡觉怎么样,看得什么书,不由得也伤感了起来,不过还是强自忍住笑道,“令德今年也只有十岁吧,真真是懂事。而泣这么小就已经写得一手好字了,虽然看起来笔力弱了些,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极认真的,又这么会读书,想来再过几年就可以像君儿的哥哥一般进京赶考,进士及第了。以后咱们仪儿的夫君、幼弟、儿子皆是进士出身,这可是多大的荣宠啊”严姑太太说到后头,拉着令仪的手笑道。
“可不是,令德自己也说呢,下次进京就是他春试殿试的时候,还请姐姐擎好吧”黛玉有心让令仪宽慰宽慰,因此也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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