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出京城都不能够一忍再忍,忍到现在这个地步,晏光军终于爆发了。
躁声而起的晏光军越说声音越大,手中也将那装着新官衣的包裹扯过来,要将这些官衣扯个稀烂。
就在这时,彭华bō的手紧紧按住了晏光军”“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好生想想公子当日的交代,于管事的嘱咐!坐下”
听到这话晏光军身子一颤,最终恨恨将那官衣掷在了地上”“真是憋闷死俺了!”
彭华bō上前两步将地上的官衣重又捡了起来,声音也愈发的低沉凝重”“就是再憋闷也得忍住而今我四人的前途已不是一人一身的荣辱,关系着整个通科的存亡与将来。现今咱们若是忍不住了,就不说这通科的前途,这些日子咱们所受的屈辱也就算白受了”
言至此处,彭华bō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要想报仇就得死死忍住忍不住时就想想公子当日怎么建起的清心庄,想想清心庄都遭遇了什么,咱们又遭遇了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依旧滞重,只是随着彭华bō这一番低沉的话语沉默的土坯房里勃勃的dàng起了一片压抑到极处的悲壮。
,“说得好。通科前所未有,本就是非常之事yù兴非常之事必受非常之挫磨。子曰:“天将降夹任于斯人也”清脆的抚掌而赞声中,身穿一袭青sè官衣的贺知章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是他到了,彭华bō等人忙迎上前去,就连晏光军脸上也强挤出几丝笑容来。
四人如此亲热,并不是因为贺知章前科状头的身份,而是源自于他是最早追随公子,而今仍在为通科之事奔走的人,他虽不曾入清心庄,却是不折不扣的自己人。
从最初入清心庄开始就被人以异类视之,就一直承受着外界强大的压力,这回又经历了许多屈辱与排挤,彭华bō等人对,“自己人”的认同已经强化到有些偏执的地步。
见礼过后五人重新坐定,贺知章细细看子四人一眼后笑言道:,“通科终于有了第一批进士,大人若是在这里看到你们,必会异常欣慰!现在想想通科从无到有的经历,真可谓是荆棘遍地,当日大人遭千夫所指,清心庄黑云压城,被数千国子学生围攻的景象似乎只在昨日”
贺知章言语随意,似乎只是在追忆往事,但晏光军听到这话后却微微低下了头。
看了他一眼后,贺知章继续浅笑续道:,“这些日子你们遭遇的一切大人都经历过,且比你们遭遇的更甚,清心庄的事情你们是亲历过的,也无需我多言,但在此期间,你们可曾听到大人面对艰难时有过一句抱怨?”
晏光军的头垂的更低了。
,“要做这等前无古人之事,又怎会不受委屈?若想要这委屈不白受,就咬牙做去,相信自己,相信通科,相信大人,终有一日,你们会得到应有的荣耀与敬重”
说完这些,贺知章哈哈一笑,“废话说完就言归正传吧,你四人的授官及分发之事已经定下来了”
,“当真?”
,“真的!”
,“这等大事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贺知章也不再废话,径直将了解到的情况悉数说了出来。
听到品阶、傣禄及分发之地俱都清清楚楚之后,四人再不怀疑,晏光军,“嘿”的一声,“这下总算走出头了,走,且到吏部办文书去,等文书印信到手即刻就走,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天都不愿再留了”
“要走家人的事情总该安顿好吧”说话间贺知章从袖中掏出四张飞票分发下去”“这是大人着我给你们准备的盘费钱,你四人家眷都不多,大人的意思就都带着赵任吧,
如此到任之后也能安心些”
看着手中这笔数目颇是不小的飞票四人心中一片滚烫”“既已授官,赴任时就能受沿途官驿供奉,须huā不得什么钱,公子背负极重用钱的地处亦多这飞票还是留在该用的地方,我等受恩已重,万不敢再领”
贺知章将他们伸来的手推了回去”“车船店脚牙,无罪也当杀。
若论世人之势利,朝廷驿馆中人排不到第一也是第二。就凭你们这官阶,还带着家眷,若是腰中再无铜不知要受他们多少冷眼与作践!大人有言,不愿让你们因这些小人挫折了锐气:也不愿让你们的家眷再跟着遭罪。大人那脾xìng你们是知道的,他定下的事情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变的,既然给了就收好吧”
虽是贺知章复述的言语,但对于彭华bō等人而言却恍然唐松就在面前。情感比较外lù的晏光军当即就红了眼圈,能跟着这样一位有担当,敢担当,又心细如发到连亲眷家人都帮你想的妥帖的公子,莫说是跟着他一起做大事,就是命都卖给他也值了真值了!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士为知己者死耳!
眼见四人表情jī动的收了飞票后,贺知章才又道:,“照例新进士分发之后有三个月的给假你四人授官之地距离大人如今之所在都不太远,是以大人有意见见你们若无别事,你们到吏部办完文书印信等事后就启程吧,一路上自有上官誉与你们同行,既为照拂也是导引”
此言一出,四人大喜。晏光军当下就出门往吏部而去,看他这急促的样子真恨不得马上南下。
再入皇城,再入吏部,免不得又要遭受一回冷眼与鄙夷,但此时四人的心态已与前时不同,只是将这一切牢牢记在心底,却不肯莽撞误事。
该办的事情都办完后,四人一刻都不耽搁,锁了院子带着家眷一路南下。
四人如今都是官身,又有捉生将出身的上官誉同行照拂,兼且不缺钱财,是以这一路就走的份外顺利,这一日上午便到了扬州城外。
不等几人进城,就见一匹健马自城内飞奔而出,还隔着老远,马上那人已高声叫道:,“大哥,你总算来了,可想死我了”
声音刚罢,那马已到近前,马上人飞跃而下,一并将骑在马上的上官誉也给拉扯下来,又是搂又是拍,真是亲热到了极处。
常是不芶言笑的上官誉脸上也lù出了由衷的笑容,将上官谨好一番打量”“上次称三哥来信说你如今已执掌了江南最大的印社,可有此事?对了,老三怎么没来?”“三哥还能骗你不成?如今江南不是整今天下最好的书卷皆走出于我手。三哥倒是想来,但于管事他们刚自通县迁来不久,三哥要料理宜春庄子那一摊子事,实在是离不得。不过这也无妨,就这几日间公子还要再去,咱们随他一起见三哥不迟”
见老五这样子,上官誉也实在高兴”“难得公子对你与老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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