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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治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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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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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期?”

    “血供你们做药引,我怎会不死?”

    “我不要你的血。”

    “那你想要什么?”我抬头盯着他。

    他脸上已没有笑意,看我很久,才轻声道:“我要你的人。”

    “人?”我轻笑,“那和要我的血有何不同?”

    “不同,血对我没用,我只要你的人。”

    “我的人又有什么用?”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煮着吃掉,”见我一脸疑惑,忽然又笑道,同时伸手拍拍我的头,“真是可爱。”

    我不再问,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大体知道他的脾气,话说到此,他不会再说更多。

    要我的人做什么?我不会天真到真的以为让他煮着吃掉。

    “睡吧,不早了。”我听到他说。

    我不做声,直接躺下就睡。

    人是背对着他的,我闭着眼却是没有任何睡意。

    有得逃,我绝对还是会逃的,只是潜意识却是越来越懒得离开,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快乐到我不想离开,这样不好,我一直在提醒自己,小丁此人擅易容,易容也易心,我无法猜出他的真心,这样的人很危险,我拼命提醒自己,但却……

    我想我真的有点喜欢他了,我翻了个身,仰躺着,盯着头顶的那轮明月。

    因为是冬天,庙外冷清一片,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庙内燃着的火堆“叭叭”作响,我看着月亮,忽然哀伤起来,我想起在那个时代的父母,想起月圆之夜该是团聚之时,我却流落一座荒庙,不知身在何处,父母会想我吗?会看着月亮想到我吗?

    我又想唱歌。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此时想哭,怕一唱歌就哭出来。

    人的情绪总是奇怪,前一刻还开玩笑,后一刻已莫名伤感,借着那轮明月,止不住的哀伤。我不想让小丁看到我哭,身体倦缩在一起,拉高盖在身上的狐裘,头闷在里面,一滴泪已滑下来。

    我不想做药引,好想回家。

    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在无限哀思中沉沉睡去,明天眼睛会肿吧,快睡着时我想,但已抵不过周公勾引,坠入无边深渊。

    我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里什么也没变,我穿越的日日夜夜在那边只是短短一天,父母以为我去上班,依然做好饭在家里等我,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看电视,我向母亲撒娇,妈妈,妈妈的一遍遍叫,似永远也叫不够,母亲却总是不回答,只是笑着看我,我问她为什么我回答我,她却仍是在笑,似忽然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恐惧起来,伸手去拉母亲的手,身体却猛地被一股力量向后拉去,越拉越远,越拉越远。

    不!我尖叫。

    全身冰冷。

    我知道我醒了,却犹自沉在那个梦里,不想动一下,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为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一刻如此想家,想父母,想到心也在痛,但是全然的无能为力,那不是相隔千里,万里,远在海角天涯,我们隔着时空,隔着永远都无法穿越的绝望,我抱着那件狐裘狂乱的痛哭。

    我哭了很久,也轻轻的哭出声音,直到哭到没力,意识才渐渐回笼。

    小丁有听到我哭吗?

    我翻过身。

    他睡的地方是空的。

    我猛然坐起,手伸过去摸他睡觉垫着的薄毯,冷的。

    离开很久了吗?

    火堆早已灾了,月已偏西,虽然还能照进屋里,却黑沉沉地,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裹上狐裘往庙门口走。

    这里是荒郊,又是黑夜,我难免害怕,手抖抖的推开庙门,门“吱呀”一声,就如鬼故事经常听到的一样。

    或许小丁只是便秘,找地方长时间酝酿,我大可在里面等他,但庙里漆黑一片,我是无轮也待不住,又不敢出去,怕正巧遇到觅食猛兽,我小命不保,我在出去与不出去之间犹豫着,忽然隐隐地听到有人说话。

    我一惊,借着月光寻声看去,不远处的大树下,似有人影在晃动。

    小丁吗?他又是和谁在说话?

    我慢慢走过去,又不敢走太近,躲在庙前那块石碑后,看着那里的动静。

    是两个人,凭身形,一个的确是小丁,看到他,我原本有些慌张的心定下来,然而我穷尽目力却无轮也看不清另外一个人的长相,太远,光线太暗,我只是勉强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何时去见狼王?”那人说。

    “再等等。”小丁的声音。

    “还要等多久?狼王已经发火了。”

    “还要点时间,他既然几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

    “狼王一个月后会在璟城等你。”

    小丁想了想才道:“跟他说我会去见他,到时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一闪便不见踪影,只留小丁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们的对话,我听不出所以然,只记得:一个月后璟城。一个月后会发生什么?我呆呆地看着兀自站住不动的小丁,觉得他身后有着无边的孤寂。

    “我们为什么要改方向。”第二日,我边与我的长发缠斗,边问正啃冷馒头的小丁。

    “往北走,越来越冷,不如往南去,那里比较好玩。”他答的漫不经心。

    “原来你带我走来走去,是玩来着。”

    “喜欢吗?”

    “喜欢个屁。”

    “女儿家家的。”

    “那又怎样?”我知道是指我说脏话,“南方?不是慕容山庄的地盘,你要把我送回去?”

    “也可以啊,你太能吃,话又多,送回去也不错。”他还是漫不经心的死样子。

    我垂下头,用红绳扎住绑好的头发,心想是去璟城吗?璟城在南方,我从慕容山庄逃离时曾经过那个城市。

    “啪”,可能是我用力太重,也可能红绳用太久已不担力,用力在发上绕了几圈后被我拉断了。

    惨了,没有多余的发绳了,我盯着那断掉的红绳,心想总不能学那厮披头散发的在街上走吧,那会被人当疯子抓起来的。

    “妈的。”我恨恨骂了一句。

    “今天你就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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