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还是会送饭来勤政殿,我让王能德转告她不用在这样做了。
那次,我真是下决心要和她撇清关系。
就连和她唯一的联系,我也斩断。
那回,也是她最后一次送餐来。
留下的膳食盒,我也没有再拿回去还她。
原先我是想丢掉它的,可是想到,以后同她再也不会有交集,这可能是我有的唯一一件她的东西。
心里挣扎了片刻,我还是命人洗干净它,把它放在重要的朝廷机密奏折和兵法书籍的正前方。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是我和她矛盾激化的关键点。
殷寿飞鸽传书给她,要她去勤政殿偷看我关于他上书给我的奏章的批复。
我从密探那里得到这个消息。
我暗自决定,如果她没有听她父王的话,那就说明她站在我这一边,我可以不再把她当做大食人,而是我的女人。
但如果她选择站在她父王这边,我对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结果,我和她父王之间,她选择了她父王。
事实摆在眼前,于是,我固执地认定她之前所做一切的动机不纯。
之所以突然转了性情,也只不过是她夺宠的手段。
再一次的,我感到被人背叛的滋味。
而这次,甚至比登基前的兵变更加令我愤怒。
我抹灭了她所有的付出,一心只认为她从入宫到现在都只是在做戏给我看。
步步为营,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对她做得那么极端。
也许是她触碰到了我那个陈旧的伤口,也许是我已经把她看得很重。
再见到她是在圣母宴的时候。
那天,她穿着正统的宫装,本就精致的脸上略施了粉黛,美得不可方物。
只不过,相比过去,她清瘦了很多,下巴更加尖细。
在宴会初始,卓杏儿就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她的脸孔妖冶妩媚,加上性感撩人的舞姿,确实是男人梦想中的尤物。
在所有朝廷使节的面前,卓杏儿一个劲地向我抛媚眼,并且投怀送抱。
这是我习惯的,女人迎合我的方式。
还是这种女人,最简单直接,她们一般都是没什么大脑,最适合做床伴。
既可以享受肉欲的快感,又不用花费心思在她身上。
在众人面前,我悉数笑纳卓杏儿的殷勤挑勾,却对她置之不理。
我要让所有朝邦都知道,它大食国的公主,根本不受宠。
我更要让殷寿的老脸没有地方搁。
有意地一瞥,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很苍白。
但是她越不舒服,就越是能满足我扭曲的报复心。
从她受伤害的神情中,我居然觉得高兴。
回头想来,其实那时的我,只不过想从她的难过中,寻找自己对她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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