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时整,喷泉广场中心“哗”地一声响,水斗喷出了色彩缤纷的水柱。大文学随即音乐响起,象座篮球场宽的水池,出现了一朵朵变换颜色和形状的水花。
围观音乐喷泉的人顿时多起来。
广场东侧的宽阔地坪上,早已摆上了一张张小桌小椅,这些桌椅横成行竖成列,整整齐齐。随着几位穿戴整齐、系着围裙的年轻妹仔一声声热情的招呼,这里的夜市茶座开张了。
朱梦玲和超平来到这里,选了张靠近边角的小方桌坐下。
咦,果然优雅,别有一番情调——坐在这里边呷茶边说话,同时边欣赏远处那美丽的水柱,听那边飘过来的悠扬音乐,确实很让人享受啊!
那边的人熙熙攘攘,这边的人少,相对清静。这里的光线不如那边亮,显得柔和,让人觉得头上的星星也比那边亲近人许多……
今晚,她穿了件米黄色的连衣裙,两块大大的翻领像披肩。一看,就感觉她是个活泼型的人。
她的头发肯定刚吹洗过,额头和耳际那在晚风中微微摆动的秀发还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她今晚格外清秀动人,脸上的娃娃气明显少了许多,添了几分成熟姑娘的妩媚……
他还是西装革履,还是有点不拘小节的打扮——里面的白衬衣不系领带,甚至衣领扣也不扣,脸上总荡着几分顽皮的微笑。
两人坐下后,她高声叫来老板,点了一壶菊花茶、两碟红瓜子,还有一些南瓜饼、芋头糕之类的小吃。
当服务员妹仔给他们斟了茶走开后,她含笑定定地望着他说:“超平,今晚我们的吹牛,随便点好不好?”
“当然好。今晚,我要洗耳恭听编辑老师的教诲。”
“哧!看你这样子,是急着想知道审稿的情况吧?告诉你:不用急,急也没有用!
现在的情况是:我这一关已经过了。我已经把它推荐给了我们室主任。如果他那一关也过,就到总编那一关。如果总编那一关也过,估计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就是说,我省文坛将升起一颗耀眼的新星了!”
“哈哈!看你说得那么轻松。大文学但我有个预感,总觉得我这部小说的出版,不会那么顺利!”
“当然,这有可能。但是,正是你这样的作品,不出版则已,一出版必定有轰动效应,在全国都会有影响!
看完你的作品,我慢慢体会,左想右想,觉得这对我也是一次机会——也许,我省将推出一部具有独特文学审美价值和艺术生命力的,能够走向全国甚至走向世界的长篇小说,而出版这部长篇小说的责任编辑是谁呢?是朱梦玲我!
看,有趣不有趣:如果你成功,就意味着我也成功;如果你幸运,就意味着我也幸运……我们,已经被拴在一起了!嘻嘻!”
她的脸红了,两眼兴奋得亮亮的。
“得编辑老师如此夸奖,真是荣幸!”他故意不笑,故意是认真的表情,文绉绉地说。
“超平!”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睁大两眼气恼地瞪他:“你明明是个活泼、风趣、幽默的人,怎么跟我说话专说客套话?……文如其人,我已经从你的作品了解了你!”
哟!他一惊:她分明是在向他进攻……这攻势,好像比以前刚认识的田萍那时的攻势还要凌厉!
难怪,刚才两人在广场边上一见面,她那样子是那么满足,抿嘴笑时脸上掠过几分羞涩。
他冷静地想了想,转了话题,声音轻轻的却是有份量的:“小朱,你真的认为我的《幸福人生》写得很好?”
她望着他,楞了好一会才说话:“超平,你真是的……你以为我是故意吹捧你,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做人的原则是:交朋友归交朋友,肯定艺术归肯定艺术;那怕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他交给我的是屎,我也绝不会说他交给我的是金子!你说是不是?哧!”
她把自己说笑了。笑过,她又认真的说:
“超平,请你相信我,在艺术上我没有吹捧你的意思,我是看重艺术良心的人!我说你的作品写得好,只能用我的文学艺术审美观就是这样来解释,至于人家对你的作品怎么理解,那又是另一回事。大文学”
他听得心头一热——啊!遇上了一个可敬姑娘,一位文学知音,也应该可称之为红颜知己……
“小朱,你是我热爱文学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能够跟我畅谈文学、给我文学帮助的异性!”他有点冲动地说。
随即,他注视着她,感慨地说:“看来得相信缘份,今晚我们算是真正交上朋友了!”
“我也相信缘分,而且,这是艺术娘娘牵来的缘分,我特别看重!扑哧!”她又说得自己笑了,脸上呈现出无比幸福的样子。
顿了顿,她轻声细语地问:“超平,我看出——你……你现在还是个单身,是吧?”
他静静地望着她。
她睁着亮眼睛一眨不眨的,迎着他的目光。
在等待中,她抬手拨了拨飘在耳际的散发,以便能更加专注听清楚听懂他的回答。
这时,喷泉那边银光闪闪,照相的人多起来。在那些照相的人中,外地的游客多,外地来的情侣也不少。那些外地来的情侣拍照时,往往比本地的情侣更放开来亲昵。人啊,一旦得到幸福的爱情,是会陶醉不已的!人,长大了的人都一样,都要过有异性相爱的生活!……
他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她猜对了。
但,就在她眼睛闪出笑意之际,他又认认真真地说:“但是,谈对象那种女朋友我是有了的,我已经在爱着一个姑娘!”
啊!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亮眼睛暗淡了下去。为了克制难受,她咬紧了嘴唇。
然后,她转开了脸,去望远处那冲得高高又重重落下来的被彩灯照得五彩斑斓的水柱……
他打量着如此的她,想:对如此纯情的她,就更加不能欺骗!想到对她说出了实情,他感到一种轻松,轻轻喘了一口气。
“梦玲。”良久,他打破沉默,轻轻地喊她——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我觉得:尽管我已爱着一位姑娘,但,这不会影响我和你做文学知音。我敢肯定:在文学方面,我和你,要比我和我那位,要吹得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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