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奴轻轻一笑,对着玉环说道:“没关系的。”
随后,乐奴将玉环的轮椅,缓缓地推到了台阶之上。每上一层台阶,都要消耗不少时间。
虽然玉环用了减重的道术,但是效果不是甚好。毕竟,如果她一下就将全部将重力减至为零,那么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风波。
待至两人一椅上来之时,乐奴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了。而玉环见乐奴至此,也颇感惭愧。怕是在古代,被娘亲如此侍候过得儿女之中,玉环首当其冲。
玉环脸色红了红,继而尴尬地问道:“乐……乐奴,你没事吧?”
这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将乐奴轻轻扶起。
乐奴粗粗喘了几口气,对着来者说道:“谢谢了……阿蛮姑娘。每次都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
来者,却正是姜雨婷。姜雨婷与玉环互相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姜雨婷就说道:“乐奴前辈,我还是扶着你吧。刚刚将恕玉姐推上来的时候,你也费了不少体力吧?”
乐奴正想推辞,但手已经被姜雨婷紧紧地抓住了。
玉环与姜雨婷微不可察地相视一笑,继而三人徐徐走入了这所谓的“食堂”之中。
这两人,在一开始就预定好了,在三餐之时,姜雨婷都会准时等在了大殿的台阶之前,准备随时帮乐奴一把。姜雨婷自然是要在上面接济乐奴;而玉环的任务就是在每天上台阶之前,为乐奴输入一道灵力来帮一下她。否则,就凭乐奴自己,不要说是推上来,就是推上来一半都已经是个问题了。
大殿之中,排着队领着食物的歌妓乐女们已经成了长龙之状。而即使是这样,其余用来歌妓乐女们休息餐饮的地方也挤满了人。看样子,最少有大半的人已经领过了餐食。
当玉环进来之时,其带着面具和轮椅的两大特点,让大殿之中大部分人都发现玉环的进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了玉环这边,顿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时,有歌妓戏谑道:“哎哟,这不是这一届的三歌妓之一的云恕玉吗?怎么,今天来这么晚,还想吃饭?”
而其它人也随声附和道:“她自从被选中为新一届的三歌妓之一,还从来没有献过舞呢。像这样的人,根本就没饭吃!”
“什么‘江南四大美女’之一,日日带着那莫名的面具,连脸面都不敢露出来,我看其实她是毁容了吧!”
“作为歌妓居然是个废人,我看,就应该将她逐出这梨园……”
乐奴正想打抱不平,就被玉环用手拦了下来,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而一旁的姜雨婷也满脸无奈和气愤。虽然很气愤,但是却又不能发作。毕竟玉环说不定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如果人际关系一旦处置不当,那么玉环她们三人也就不用在这梨园之中继续混迹下去了。所以玉环最后选择的路,只有一条——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切,哑巴一群!”
“呸,无胆!”
……
玉环三人,就随着戏谑声和叫骂声的不断袭来,而渐渐随着队伍缓慢前行着。
待到玉环之时,那分饭的歌妓斜眼看了看玉环,随后道:“饭没了!”
本来已经拿到饭的姜雨婷和乐奴,听见了那位歌妓的言语之后,同时气愤地道:“你怎么能这样?!明明那里还有一大锅馒头,为什么不给她……”
玉环转过头去,摇了摇头。见两人停了下来,顾头又对那名歌妓说道:“既然没了,就没了吧……”
随后,玉环面色如常,但是身旁的两人脸色却阴沉得像是要挤出了水来一般。
见此情况,玉环展眉笑了笑,对身旁的二人说道:“不劳动,就没饭吃吗……”
诸如类似玉环这般,因有事故而残疾的歌妓乐女,是不允许被留在梨园之中的。不过玉环这一届的三名歌妓,全部都是御上钦点的。就算是梨园的最大管事,也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既然皇上没说要将玉环逐出,那么就算是她们想将玉环逐出,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因此,近乎所有歌妓乐女们的白眼。受到了最不公正的待遇。就算乐奴和姜雨婷是觉得玉环的确令人嫉妒,不过做到如此地步就真得过了。所以也为着玉环辩解,不过次次都被玉环压了下去,让两人胸中的怒火已经高涨到了一个很高的值数了。
“难道小姐你就要被如此欺凌下去?!”姜雨婷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对着玉环问道。
“我也只能用作这个方法了。你要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雨婷也顿时沉默了下来。
乐奴拿起一个馒头,拿到了玉环的面前,说道:“吃吧……”
“可是……你还不够吃的啊……”跟老娘抢吃得,玉环很怕遭到天谴。
**养了那么多宫女,花销巨大无比,到了歌妓这里就只能省吃俭用了。而再加上梨园上层的层层克扣,到了最后实际应用上的伙食费,还不足其原本应该配属的十之三四。所以歌妓乐女们天天大概只能吃个八分饱而已。光是自己的那份都不够,玉环怎么还好意思让自己的娘亲再分她一些?再者,玉环也不需要吃这些东西。
乐奴见玉环推拒,也不多管,径直就将馒头塞进了玉环的怀中,并且说道:“恕玉,吃吧……”
玉环稍稍有些感动,对着乐奴问道:“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好?”
乐奴叹了一口气道:“我希望,这个秘密你不要说漏出去,阿蛮姑娘也一样……”
姜雨婷点了点头,乐奴见状,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
“我有个女儿……她也与你差不多。天资聪慧,也丽质得很。但是……却没想到会被皇上看上……”
“我女儿受到我和相公的影响,对于宫闱是极其讨厌的。所以,她估计是已经开始到处浪迹了吧?不过这个世界何等阴暗,我始终放不下心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而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的女儿,心里会莫名多出一份安慰来,让我的心暖暖的,很舒畅。这,应该就是我为何会如此待你的原因吧……当你迈入我房间之时,就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我女儿玉环回来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去选择救你。”
“这就是前因后果吗?……”玉环沉着头,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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