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侄女儿,但绝对不能是他的徒弟。看洪老二的神情,吴庸知道林夕的性子很对他胃口,要彻底灭了他拐林夕做徒儿,就只能他再次与他称兄道弟。
刚来进来的时候,走得是北门,林夕只看到祠堂与洪帮武场之间那个风景寻常的小花园。现在洪老二抱着她往南走,看到的是那亭台楼阁假山湖石相辉映的、美轮美奂的苏式园林。冬季草木萧条湖面还有薄冰,却丝毫不掩园林的另一种的美。
洪老二兴致高涨地给林夕介绍着园林的各处风景,最后停在了一个临湖而建的八角亭。洪老二朝着身边的小弟一声吆喝,让他们赶紧摆上一桌酒菜。
风景是很美,可惜八角亭八面漏风,林夕只觉得冷风飕飕地往她脖子里灌,根本没有那闲情雅致去继续欣赏风景。捧在手里的那杯热茶,根本没法驱逐她的寒冷,两肩抖得不停。难怪洪老二和洪帮那些人要喝酒,酒能御寒。
林夕觉得她不得不坐在这八角亭里吹冷风,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自己给自己下了套,洪老二肯定在记恨,她没有拜他为师。林夕在心底诅咒洪老二到第七十九遍的时候,终于有洪帮的人走到了她身边,“林小姐,二爷说你可以去屋里。外头风大,你还只是个小孩子,是他疏忽了。”
“嗯。”林夕吸着鼻子站起了身。
她猜测得果然没错,洪老二的确是在记恨,同时他还在借此观察吴庸。吴庸漫不经心喝着酒的同时,频频往林夕身上投过了关切的目光,洪老二已经能确信,林夕就是吴庸的软肋,他要拿捏住他的这位三师弟,就要明确他的软肋。
林夕一走,吴庸直接挑明,“谭吉祥已经建立殷帮。”
“不可能!”洪老二一拍石桌,石桌上盘子们一阵相互碰撞。吴庸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转着手里的空酒盅,“信不信在于你。你说我杀的那人名字叫洪七,可是我却听说,他已经姓殷,因此才直接下了手。”
“那小子不敢瞒我!”
“是吗?”吴庸反问了一句,端起酒壶慢悠悠地替自己倒满了酒,“你常年不住临海,怎么知道那小子仍然不敢瞒着你。当年殷帮被连根拔起,洪帮却能逃脱,不一样的待遇,你觉得殷家的人能咽下那口气?”
洪老二沉默了,一连喝了数盅酒后,突然黑着脸问道,“老三,我只想问你一句,当年被我抢了位置后,你跟罗小四又是怎么咽下那口气的?”
吴庸笑着摇摇头,“你刚才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么,我跟罗什都不是老爷子正式收的徒弟,本就没有权力去夺那帮主之位。老爷子让我们俩跟你一起争,只是想锻炼你的心智和能耐,也作为他指点我们身手的报酬。”
想起当年的事,吴庸就分外恼怒。他跟罗什年纪轻经验不足,掉进了洪老爷子的陷阱,所以被洪老爷子拿来做锻炼洪老二的棋子。
“我明白了,当年老子分外纠结的时候,你们俩就在旁边看猴戏!”洪老二毫不客气地在吴庸面前摆上一个碗,倒满了酒,“喝完,咱们还是兄弟!”
吴庸单手拿起碗开始灌,冰凉的酒液顺着下巴和脖子落进他的衬衣里,冰冰凉凉的,是与灼烧着喉咙口的灼热截然相反的另一种感觉。吴庸知道,这碗酒灌完的时候,洪老二就以为他已经被他拿捏住了,其实他不知道,是他被他拿捏住了。
洪老二说他年在那里纠结是否动杀心的时候,他跟罗什在那里看猴戏,因为他们俩是没资格的,如果他动了杀心,洪老爷子绝对会出手阻止。其实当年他跟罗什真的成了洪老二的刀下亡魂,洪老爷子顶多惋惜地轻叹一声,洪老二没有达到他想要的要求。
所以,洪老二成为洪帮帮主后,他跟罗什话也不说当即就离开了,反正他们作为棋子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再做无用的逗留。
林夕被洪帮那人带到的地方,是洪家武堂隔壁的一间小屋子,屋子里靠北放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壶热茶,一叠葵花子一碟落花生,桌边是两把太师椅,墙上挂着幅墨宝,一个笔力遒劲的忠字。小屋子里没有暖气,但是比起八角亭,要暖和许多。
林夕不想坐,跺着脚来回走动着。
十二月底,这天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临海的冬天会不会下雪。兰市早就下了雪,不过雪不厚,林夕突然很想跟夕云去趟天山,去看那一望无垠的白,去见识见识那没过脚踝甚至没过膝盖的皑皑白雪。
洪帮是黑帮,但不能打出招牌说自己是黑帮,所以,洪家园林里面有洪帮武场和洪家武馆。洪帮武场是给帮里的人锻炼身手的,洪家武馆是面向临海市全市市民的,既然是正正规规的武馆,就正正规规的招收学生教习武术。
“今天的对打,小静你很厉害。出腿比前两天又快了不少,你又在狠下苦功夫了吗?不要这么虐待自己了,你的身手在同龄女孩当中已经相当不错了。你外公那么宠你,肯定舍不得你吃苦,一定是你自己给自己压力。小静,快要期末考了,你还是减少训练量吧!以你的实力,明年的考级肯定没问题的!”
高静没有理会身旁那位话唠的啰嗦,径直往武堂隔壁的小屋子走。她永远记得,林云理把她撂倒后,一脚踩在她脚踝的凶狠样。他那张带着狠劲的脸,就那样,刻在了她心底。她是恨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
高安安这几天一直在她耳边吵,说她怎么还不帮她接近林云理。接近林云理?她跟他同班同学,接近的机会多的是,还要她这个隔壁班的人来帮忙?
当初她说会帮助她的用意,她是想,如果她能缠住林云理,以后她找林夕就会方便许多,就不会有林云理出来打岔。谁知,她竟然阴了她,谁知,林云理是那么的……高静突然愣在了那,小屋子里有人,那人竟然是林夕!
“小静,你怎么……喂!谁说这里可以随便来的!”
林夕低着头在数步子,仍旧在咒骂洪老二,然后把谭吉祥当做脚下的木地板,狠狠地踩踏着。听到声呵斥,林夕诧异地转过头,呵斥她的人,是个脸上点缀着几颗青春痘的男生,他的旁边,站着还穿着白色武术服的高静,“高静,你在这里练武。”
“小静,你认识啊?她是谁?”青春痘还想继续呵斥的,看见是个长发美女,就把呵斥声给吞咽了下去,冒出了想打听这位美女的姓名念头。高静没理会他,直接走到林夕面前,“林夕,旁边就是武馆,正好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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