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提醒,她才又去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披着已被浸湿的毛毯,这样的处境仍是让她难堪,但到底还是重不过浑身的不自在,也不再多想。大文学
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霍靖培已离开房间,这倒是让她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站在房中间,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歪着头,努力的想,慢慢的与记忆种的某个情景点点重合,她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犹不敢相信,忙将床头洁白的被子掀开来,一只粉红色的麦兜抱枕安然的躺在那里,眯着眼睛正在对着她笑。
她忽然心里一疼,眼里的雾气慢慢的迷了眼睛,心里藏着的那只困兽,在胸腔肆虐的横冲直撞,仿佛下一刻钟就会破腔而出。大文学
她站在那里,觉得双腿发软,只好扶在床头柜上,他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怎么了?”
她的背影一颤,轻巧的用手挡了眼睛,然后才慢慢的拭干眼泪,她转过身去,脸上露出淡淡的不大自然的笑:“估计要感冒了,熏得我眼泪直流。”
他已步到她身边,并不回答,然后将一只手伸在她面前,慢慢的打开来,竟是一颗煮熟的鸡蛋。
“希望还能来得及。”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才到十二点。大文学”他将她的头抬起来,深深的望着她的双眸,温柔的说:“生日快乐!”
他想,没有人比他更虔诚的希望她快乐。
她呆呆的望着他,眼里的雾气迅速的汇成两道洪流,沿眶而下。她从不觉得眼泪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此时此刻,她除了流眼泪再也干不出别的,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懂得,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感谢他,可只有自己知道,那并不是感谢。
她犹怕他看出她的窘态,慌忙低下头去,拭干眼泪,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谢谢你还能记得。”
他并不出声,她害怕他没有听见,然后又提高声音又重复一次,他却抬起她的下额,正看到她眼里集结的眼泪滚落下来。
他眼里有明显的哀伤,从前的她在他面前那样快乐,有时候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兔子,在他身边活蹦乱跳,有时候娴静得如一面平静的湖水,淡雅清柔,可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伤心的一面。
这样伤心,可是因为他?
他的心渐渐有些晦涩难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攒着,只是挣不开。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我不要你谢谢,我只要你好。”
“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向他保证。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的说:“可是你真的好吗?”
她的眼泪刚刚止住,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喉咙又有些哽咽,她低着头拼命把眼泪挤进眼睛里,然后撇开头,像是努力的憋住自己将要变调的声音,郑重的点头:“我挺好。”
他忽然觉得无力,即使他明明了解她眼里一览无余的哀伤,可是他却不能说任何话,从前,他记得她伤心的时候总会抱着他哭,喜欢把眼泪蹭在他的衬衣上,可是如今,她这样倔强的站在他面前,眼里含着泪光,却告诉他她很好,你若再向往常一样胡闹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我这么难受?就不会让我觉得这么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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