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一日太过劳累,又或许是受了牛牛呼噜声的影响,我抱着它,居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屋内已是漆黑一片,怀中毛茸茸的牛牛早已不知去向,换成一具温暖的身躯,我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低沉有力的心跳,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不知怎地就有些慌乱。
看来单纯的肉体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维持。
腰肢被他紧紧搂着,即便在梦中,也没有分毫放松,像是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这让我越发的担心,倘若我真的寻到了手柄,离开汉代,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我轻轻动了一下,同一个姿势待得久了,容易血液循环不畅,又被他抱得这样紧,两句身躯紧贴在一起,他不是绵软舒适的靠垫,我便有些不舒服。
才一动,那匀长的呼吸声便嘎然而止,我抬起头来,对上他漆黑的眸。
“醒了么?”他拂去我面上的发丝,声音里有种初醒的慵懒。
“唔……”我脸皮一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方才睡着的时候穿戴整齐,此刻却不着寸缕,必是他为我更的衣。
幸好光线昏暗,他看不见我面上的潮红,否则又会戏弄我一番。
才刚刚庆幸完,便听他道,“你在紧张么?”
“呃?”
一只手贴在我的胸口,道破玄机,“你的心跳得厉害。”
“你突然醒过来,吓了我一跳!”我勉强找出个理由,僵着身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昨晚睡着了。无意中躲过一劫,现在可不要惊动他才好。
他轻轻一笑,抱着我的手臂一动。天地突然倒转,顷刻间,我便被他压在身下。
“唔!”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
他俯身下来。唇落在我光|裸的肩颈上,我心头警铃大作。往后缩了又缩,道,“候爷,现在是半夜!”
“既然醒来了,就不要虚度光阴。”他说着话,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落在颈上的吻渐渐变成轻轻的啃咬。大手缓缓滑过我的腰际,我微微战栗。
什么叫虚度光阴?我简直欲哭无泪
“候爷,我没有净身,我身上有油烟味,还有药味……”我微弱地抗争。
他不是有洁癖么?
“无妨,你的味道……我甚是喜爱。”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化作粗重的喘息。无力感再次袭来,我最终放弃了无用的抵抗。
果然是逃不过去的,既然如此,就接受罢。
混乱中。我听得他在我耳边低哑道,“霄,为我……诞下子嗣……”
神智渐渐散去,只有一个念头在心中回荡。他……果然是锲而不舍啊!
醒来时天已然大亮,霍去病已经离开,身旁的枕衾之上,犹有他的余温。
我看了看天色,赶忙起身穿衣,身上有些疲软无力,都怪凌风那个家伙,胡说八道,让他记在了心里。以我对霍去病的认知来看,他是一个执着程度奇高的家伙,一旦认定的目标,就一定要去达成。
我不小心成为他的目标之后,已经数度深刻领会到他这种执着的厉害。
如今只能看那避子的汤药,能不能管用了。
阿嫦和阿绾,不知去向,阿离跪在地上,为我着装,低低道,“候爷说,今日就不送夫人去宋府了,他有要事要进宫。”
“要事。”我避开牛牛在我脸上乱舔的小舌头,麻利地挽了个髻。
我其实也想早些去宋府,作为一个医生,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实在不应该纵情声色。
“嗯,好像是匈奴人又入侵上谷,候爷受皇上急诏入宫。”阿离说得不大清楚。
上谷地处边疆,历来征战不断,匈奴地区粮食匮乏,三不五时就会过去骚扰一下,掠夺粮食和人口。小打小闹是家常便饭,这次汉武帝如此看重,想必动静不小。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的手柄,一直没有踪影,会不会落在了大漠之中?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震,阿离吓了一跳,忙道,“夫人怎么了?是阿离弄疼夫人了么?”
“没事。”我静下心来,对阿离笑一笑,“你很好。”
阿离露出个怯怯的笑容,她近来做事越发小心,似是受到了排挤。
穿戴完毕,贴好面具,镜子里又恢复平庸的模样,我左右看了看,把深衣的领子拉高一些,遮住颈项上的淤青,方踏出门去。
门外阿嫦和阿绾两人坐在台阶上,喂着飞进来的鸟雀,见我和阿离出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与对霍去病的恭敬形成极为明显的反比。
我眯起眼,停住脚步。
牛牛跟在我屁股后面,一时没刹住车,直接撞上来,嗷呜了几声。坐着的两人眸光瞥过来,带了几分厌恶。阿离忙把它抱在怀中,轻轻揉它的脑袋。
牛牛作为一只好色的公狐狸,本身长相也不差,很懂得看人眼色,一般来讲,还是很招女孩子欢心的。霍去病最得力的这两个丫鬟,竟然对它如此嫌恶,必不是因为牛牛本身的缘故。要么就是她们与主子一条心,同仇敌忾,要么就是因为我的关系,连带看牛牛也成了眼中钉。
我将那两道目光尽收眼底,回头看看那个雪白的毛团,对阿离道,“你把牛牛照顾的很好,但是平日不要拘着它,让它下地多跑一跑,它不是家养的宠物,会憋出病来。”
阿离紧张地点头,目光飞快地从阿嫦阿绾身上扫了一圈,看见那两人皱起眉头,阿离的表情,愈发纠结,想了想,小声道,“夫人,阿离怕牛牛不小心跑丢了。”
我淡淡道,“这家伙识路得很,你不用担心。霍府是候爷的地方,想来也无人敢对它怎样。若是牛牛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让那人陪葬好了。”
我说的很平静,那边的两个人却躁动起来,一声冷哼,阿嫦缓缓站起,“夫人这话,怕是有点过了。它不过是一只畜生,难道它自己摔死了,也要带累他人么?”
我冷冷瞥她一眼,不屑与她做口舌之争,迈步出门。
我相信她不敢对牛牛有什么过激的动作,牛牛虽然不得霍去病喜欢,毕竟还有点人质的作用。她侍候霍去病多年,很懂他的心意,不会威胁牛牛的性命,但踹几脚打一顿,却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说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