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的执行力一向很强,撸起袖子就要下湖。
一只大手横空伸出,把我拎到一米开外。
“这湖泊看着轻浅,湖心少说也有数丈深,你在岸边等着,拾些柴禾,我下去。”
不容置否的命令声。
我摸摸鼻子,听话地留在原地。
其实我的水性还不错,凌风说我最大的问题,是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待,所以别人也都不把我当女人看待。我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今天就不和他争。
霍去病脱去外袍,踏入湖中。
我拢了些干燥的树叶,用来引火,又捡了一堆枯枝,搭起一个火架子来。
霍去病站在湖中,湖水没到他的腰际,身后瀑布震天动地,他却岿然不动,立于水中,似乎那巨大的冲击,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我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果然是在瀑布下苦修过的人,体魄及抗干扰性都不一般,我自问做不到这个程度。
他双目凝视湖水,突然出手。
那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劲风冲进湖面,激起一阵气浪,从他出手的地方,一圈圈向外蔓延,却没有太大的水花,可见他那一击,是多么的精准,角度极为刁钻。
哗……水花四溅,他抽出手来,一条银白色的小鱼在他指尖扭动。
我赞一声,“厉害!”
他抬眼看我,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手一抬,把鱼儿抛上岸来,我立刻用树枝串了。架在火上烤。
他又是几次出手,我串鱼架火的速度,比不上他一手一条的速度,岸边便多了一堆蹦跳的鱼,有几条蹦到湖边,哧溜滑进湖里。便消失不见。
“奶奶的!”我在心中暗骂。把帏帽拽下来。扣住蹦跳的银鱼。
“不用管它!”霍去病道,伸手又抛上两条来。
银鱼细小,极易烤熟,火上的第一条鱼。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肉香,裂开的表皮下,可见细白的嫩肉,我一剖两半,放在树叶上,惊异地发现。里面竟然只有一条鱼骨。
“这鱼竟然没有刺?”
这在淡水鱼中。颇为难得。
“可惜没有调料。不然会更好吃!”
“只要是你烤的,就很好吃!”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话里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味道,我有点错愕,脸皮微热。
他啪啪啪又抛上许多条鱼来,我手忙脚乱地拢在一堆,“你要是不做将军,做渔夫也不错。”
“是么?”他抬起头来,“你这个模样,却不大适合去做渔婆。”
唔……
他的衣服几乎已经被浸透,潮湿的布料,包裹着他精壮的身躯,但是霍候爷一向坦荡,不在乎这外泄的春意,反倒是我,在他的目光下,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好呢?
“从前的三月三,你也是带人来这里么?”
一紧张,不小心就问出了我心里藏着的那个问题。我恨不得咬掉舌头。
“除了我和舅舅,这里没有别人来过。”他的声音淡淡的,我却听出几分笑意,“我从不过三月三。”
没事漏春光,害老子频频失语,幸好凌风那个混蛋不在,否则一定会狠狠嘲笑老子一番。
等那个身影再次探入水中,我才抓抓头,咕哝两句,“我也没有参加过!”
又烤熟几条鱼,再抬起头来,我却发现,水里那个人影居然消失了。
我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他爬上来的痕迹。
“霍去病!”试探着喊了两声,没有回答。
我扔了烤鱼,走到湖边,只见一圈圈涟漪,从他方才站立过的地方扩散开来,波纹越来越大,显然他沉下去已经有些时候。
湖水虽清澈,太阳照在上面,反光得利害,要想看清楚湖水下面的动静,却是很难。
“霍去病!”
靠,不会就低头那么一会儿,他就被水怪吃了吧?我以为这是他的地盘,他应该很熟悉才对,怎么一晃就没了影,还敢说在瀑布底下锤炼过?
“霍去病。”我喊得嗓子发干,心里开始不踏实起来。水潭里面没有动静,不知道是被水怪吃了,还是被淹死了。就算是下潜,这么长的时间,也到了人类的底线。
我听说一些深山里,罕有人至,动物活的年岁久了,会产生些变异,当然这都是我在书上看来的,做不得真,不过这话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物竞天择,时间久了,不排除有动物自身进化的可能。譬如我在少华山上遇见的那条三眼怪蛇。
我瞅着看似清浅的湖泊,大太阳底下,心里冒出些寒意来。
“靠!你小子人品不会这么差吧?”我扯扯身上碍手碍脚的深衣,一咬牙,“豁出去了,你要就这么淹死了,老子也逃不脱干系。”
我从鞋底,摸出几根麻醉针来,脱掉外衣,扔在草地上,吸口气,一跃而入。
湖水远比想象中寒凉,一接触皮肤,浑身的毛孔便是一缩。我哆嗦一下,正准备下潜,湖心正中央,却开始冒泡,一个接一个的水泡,咕噜咕噜冒上来,好似开锅一般。
我警觉地盯着那个地方,一个身影,突然从水中蹿了出来,一跃而出,水花四溅,我自然不能幸免。勉强撑着的那股寒气,终于侵入身体,我便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你怎么下来了?”那个身影转过来,不是什么水怪,赫然就是失踪的霍候爷。
“刚痊愈不久,你不要命了么?”声音里夹着怒意。
我抽抽脸皮,“大叔,没事不要玩失踪好不好!会吓出心脏病的。”
老子的心脏,现在都还砰砰跳个不停。
霍去病手里抓着一条鱼,约有半条胳膊长短,在他手里不断扭动身体,很是有力。和它相比,方才那些鱼都不够看的。越是寒冷的地方,动物生长越慢,这条鱼显然在这寒潭中活的时间不短,能这么长寿,必有些门道,他方才下潜,大约就是去捉这条鱼。
他愣了一愣,目光却慢慢定格在我身上,微微眯起眼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便看到……湿透的白色中衣,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形态,紧紧贴在我的身上。古代没有内衣这个玩意儿,所以……风光很是旖旎。
“该死!”他眼中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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