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上消毒手套,换了把大剪刀,沿着箭杆剪开他腹部的皮肉。
箭头插入极深,将近一公分,穿透他的腹部脂肪和肌肉,刺进他的结肠里。
靠近箭枝的部分软组织已经坏死,拖得时间长了些,呈现出的灰紫色,裹着一层暗黄色的分泌物。有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从破口中溢出,混着血液,整个腹腔看起来杂乱不堪。
很多病人的死亡都与伤口无关,而是死于术后腹腔感染。
我深吸口气,定了定神,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那堆血糊糊的还在蠕动的肠子一阵翻腾,找到那个倒三角的箭头。
我看着这段烂肠子有点发愁。
我是该把它剪断再缝好?
还是把腐坏的地方切去,贴块生化胶布?
老实说,本姑娘猪走路看了不少,猪肉还是头一回吃。给这活人开膛破肚取箭头,本姑娘有点……心里发虚。
之所以冒着风险接这桩case,本姑娘其实有些私心。
既然压死了一个,我现在再救回一个,是不是可以扯平?
我正思量间,那头有人在说话。
“吴兄,我肚子好痛。”
我咧嘴,展示我洁白的牙齿,一手摸出麻醉枪,“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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