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告诉我原因。”
月君惨然一笑,道:“缘,我当初问爹爹,他只说这个字。”
梅凝喃喃道:“缘?这缘字不知伤了多少人?”忽然间想到当初把寒玉剑插在玉剑门的旧址边上的崖壁上时,曾用剑在崖壁上题过一首诗:“西湖雪雁苦,柔情血海林。明崖皓如月,千里伴与君。”忽然想道:“明崖皓如月,千里伴与君。月,君,我竟在伤情之时写的诗句中包含了月君这个名字,难怪月伯伯会这样想。”忽然间惭愧无比,对月君道:“月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这完全是巧合,我那时一直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月君打断梅凝的话道:“梅哥哥,我不是说那首诗,爹爹说那个缘字时脸色很凝重,我不敢再问就没有问了。”
梅凝更是无地自容,心里若有所失,此时再看灵儿,灵儿的脸上不现一丝血气,呼吸之声已经弱小得无声无息。
梅凝右手急忙握住灵儿的手,左手握住寒玉剑的剑柄,五心向上,四元归一,圆定通慧,心剑如一,从丹田里引出真气进入灵儿的体内,心道:“灵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如果你不在了我立刻就随你而去。”
不过一刻,灵儿渐渐有了呼吸声,脸上浸出微汗,面色开始红润开来,梅凝大喜无比,心中感动涕零,禁不住滴下了眼泪,想到自己一生孤苦也就罢了,却害得灵儿也跟着一起受苦,细细想来,感觉到与自己有过纠葛的人都没有好的结果,雪儿,灵儿,师父,完颜彩雁和陆文龙,还有.......梅凝心中忽然大为震动,突然感到极度的不安,心道:“岳元帅与我一番交情,日后......不知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秦桧这厮一手遮天,残害忠良,金国若南侵,秦桧必会第一个除掉岳元帅,我梅凝非手刃秦桧不可,就算身败名裂也要保得岳元帅的周全,我天生贱命,无依无靠,死而无憾,若能消除这一场浩劫也不枉师父白养我一场。”
灵儿突然咳了一声,梅凝急道:“灵儿你好点了么?”灵儿轻轻点了点头,此刻抬眼望梅凝,只觉眼前的郎君无比伟大,无比英雄。
她此刻又哪里想得到梅凝刚才这一个决定又可能会引起一场生离死别。
要知秦桧在当时是高宗的丞相,手下杀手如云,掌管全国大事。秦府守卫森严,方圆几十里布满杀手眼线,朝中元老见他一面都难,常人更是不得靠近,想杀他,谈何容易?
梅凝见月君不作声,突然道:“月姑娘,你受伤了?”
月君静静不答。
梅凝走过去,伸手握住月君的右手,输入一股内息,月君才渐渐恢复一些,忽然间,寒玉剑破碎剥落,变成一地散碎的寒玉。
梅凝大吃一惊,道:“月姑娘,寒玉剑怎么会破碎?”
月君微笑道:“梅哥哥,寒玉剑懂得了主人的心思,它替它的主人做了一件最想做的事,它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梅凝忽然控制不住自己,颤抖了一下,仿佛失去了什么,心中无比凄伤难受,却又无比冷静,心道:“一块寒玉都如此有灵气,秦桧这奸贼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想起有多少抗金义士和主战派的官员被秦桧诛杀,高宗皇帝竟然能够忍受秦桧如此疯狂,真是不敢想象。
金国南侵,秦桧如此庞大的力量必将会对中兴四将下手,尤其是岳元帅和韩世忠,这样的国之栋梁和豪情英雄都不能保全,又还有什么人能够幸免呢?
这是什么世道?
此刻救回了心爱之人,但梅凝的心里却没有预先的兴奋,因为他感觉到有一场无比深重的灾难在降临,他看见许多英雄义士在相继折腰,喷血。
而他,深刻地感受到一种非他莫属的责任,一种命运,在等他去改变。
这就是侠之重任。
侠的命运没有选择,而是早就被安排,在安排一个侠的时候,也必会安排另一种对抗侠的力量。这就像鬼谷派为什么会有纵横之分一般,这个世界只在争斗中演变,没有停止,除非万物终结。
侠之大者莫过于满怀天下苦痛,而敢于献身去拯救,其义可悲,其情可壮,其运可哀。
正是:“笔墨单为画侠骨,英枭共世衬蕴生。”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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