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远远之见两个人在一个翻滚的大球上面巨斗,溅起团团水光。
那丑怪发了几掌,身形突然欺进,想要把那白发红面老人挤下水去,白发红面老人哪里不知他的意图,但那球直在水上翻滚不止,忽沉忽浮,连站立都成困难,更别说闪身去避让,白发红面老人心里暗暗着急,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摆脱那丑怪的纠缠,情急之中,望见这麻布口袋大球离湖岸越来越远,滚滚转向湖心,自己不识水性,看见茫茫碧波,心里就直发颤,脚踏在这滚滚布球上,如行刀尖,顿时就冒出满身冷汗来。
那丑怪身子一压,白发红面老人急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双脚死死定在麻布口袋大球表面,向后一个“凤点头”避过了这一压。
哪知丑怪右脚踏在麻布口袋边缘,用力一转,那麻布口袋大球突然如水轮般急速绕转起来,直滚起层层浪花,白发红面老人顿时身形摇晃,心急如焚,背上冷汗如雨。
那丑怪见此,哈哈笑道:“老癖子,感觉怎么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猴儿都死了,谁叫你去扰他尸骨?哼哼!猴儿虽是被我打死的,但全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想到梅凝无故被自己一手拍死,此间情由全是白发红面老人从中相逼,当下越想越怒,突然叫道:“老癖子下湖里去喂鱼吧!”
右脚勾住那麻布口袋上端接口处的绳索,但听一阵爆响,顿时真气弥漫湖面,两个人影从中射出。
那麻布口袋大球突然之间泻出真气来,直把白发红面老人和那丑怪震飞了出去。
两人顿时落入水中,梅凝所在的那个麻布口袋也漂浮在湖面上,随波起伏。
白发红面老人落入水中,连喝了几口冷水,像鸭子一样在水中扑扑地弹过不停,丑怪见此,又哈哈笑道:“老癖子不是内功深厚吗?怎么连水都打不过?刚才不是还在客栈里神气吗?现在却像个落汤鸡,怎么不神气了?”
那丑怪游到梅凝身边,一伸手便抓住了梅凝胳膊,直觉热气不断传来,丑怪大吃一惊,又用手摸了摸梅凝的胸口,心跳也迭起沉浮,丑怪顿时高兴得叫了起来,右掌抵住那麻布口袋上,运出真气,那麻布口袋瞬间又变成一个圆球鼓了起来,丑怪飞身踏上圆球,站在上面如同踩着车轮向湖岸滚去。
那丑怪上了岸急忙解开布袋放梅凝出来,只见梅凝已经昏迷,丑怪附在梅凝嘴上吹了几口气,见没有反应,大吃一惊,双掌抵在梅凝胸口运起玄功。不过一刻,梅凝渐渐有所知觉,微微睁开眼,却见一个丑怪全身滴水,却冒着腾腾热气,翻转着两只怪眼打量着自己,只听那丑怪道:“猴儿,原来你没有死啊?我以为你被我一掌拍死了呢!哈哈,那老癖子果然没有骗我。”
梅凝浑然不答,对着湖面茫然望去,直觉这片湖包藏了自己所有的回忆,十二年之前与师父顾夕夕泛舟在这洞庭湖上,一起试练飞雨剑法,一起对着西窗观望绵绵江潮,如今物事人非,宛若隔世,往日之柔情,尽皆沉默在了这片湖中。
梅凝的内心又开始剧痛,顷刻间又想起灵儿和雪儿来,直觉这两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也给自己莫大的痛苦,也给自己许多期望,但这种期望却遥遥无期。
灵儿莫名离去,雪儿也被逼迫嫁给金兀术,就连自己在北固山江边认的义妹完颜彩雁也不知去向,如今这世上已没有一个可以亲近的人,一时之间,梅凝厌世之心大起,二十二年来都被情所困,直到此刻都还无法释怀,在内心的无比剧痛下,梅凝觉得人生再无滋味,双眸盈泪,璨璨如星,似若,内心凄痛无比,心里暗道:“我还在这世上干什么呢?浑浑噩噩了十二年还不够么?生在此处不如也死在此处。”突然扑通一声便投进了洞庭湖里,湖面上顿时便冒起一串串滚动的水花。
那丑怪哪里知道梅凝会投进洞庭湖里,当下大惊失色,叫道:“猴儿你怎么寻死觅活的?要死也不给我说一声。”
情急之中,那丑怪也呼一声跳进了湖中。
洞庭湖的水虽然清澈无比,但水深数十米,在岸上往下看却是一潭碧泓,水底下一点也看不透,那丑怪跳进湖中,在湖中一阵狂转,却不见梅凝的踪影,急忙冒出水面来,只见那丑怪一冒出头顿时就暴跳如雷,对着岸上就大声喝骂道:“是哪个狗东西敢抢我猴儿?还不给我放下?”
只见岸上一人背上托起那麻布口袋就踏步飞跑。
那丑怪身形还未串出水面就凌空拍出两掌,只见两条风柱呼一声电射而去,直撞向那人背心。
那人瞥见掌风击来,脚步盘绕,步法极其怪异,身形一闪,只见人影飘过,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正是:“痛饮洞庭苦情水,云海天涯两杳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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