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风吹得衣袂咧咧作响,那急速向下坠落的恐惧如噩梦般缠绕着自己。躺在床上的人儿闭着双眼却紧蹙着眉头,额前细碎的发似乎被薄汗沁湿。
“哈哈哈…恬忆,我诅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爱……”女子凄厉而诡异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被噩梦纠缠的人儿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
微弱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倾入房间,雨后的泥土芬芳穿过窗户缝隙,悄悄的钻进了这素雅的房间。抬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切原琉衣才回过神来。打量了下四周陌生的摆设,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回到神奈川的家,而不是昔日大阪的外婆家了。
起身,拉开窗帘,原本微弱的阳光变得强烈,即使抬手遮挡也无济于事。适应的好久,眼睛才恢复过来。轻轻的抓抓蓬松的齐肩短发,开始进行梳洗。
不知几时,她被那个梦魇纠缠。梦里那女子,似乎相识却又看不清长相。只有那凄厉的笑声,让她久久不能安眠。莫非,是她的前世不曾?
甩甩头,暗骂自己白痴相信前世今生这种事,继续梳洗。
“小衣,早。”
“小衣,早。”
下楼,那对十一年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父母微笑着向她问早。她也回已微笑,一个“早”字已出口。而餐桌前那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的小屁孩,只是用鼻子发出了“哼”声。切原琉衣不计较的把它当成问早,伸手揉揉那小屁孩的头,微笑。
“赤也也很早呢。”
“不准碰我的头发。”温柔的触碰惹来头发主人的不满,切原赤也瞪着海藻绿的双眼怒视琉衣。谁知后者依然还是那个微笑,微笑,继续微笑。
面对那样温柔的笑容,发怒的某小孩悻悻的收回要吃人的目光,低头扒饭。这个记忆中的姐姐,跟个白痴一样,我发火了她还笑。白痴!!!
琉衣脸上的微笑依然继续,而那某小孩心情写在脸上的样子却早已被她识破,只是她不点破罢了。接过自家母亲递过来的早餐,安静,细细的入食。
食不言,寝不语。
早餐前俩姐弟的矛盾似乎不影响一家人的食欲,两位家长互看一眼,眼中的欣慰一目了然。
“小衣待会让赤也陪你去买点日常用品吧,妈妈和爸爸上班晚上才会回家,小衣见谅哦。”自家母亲都如此和蔼可亲了,自己不答应似乎有点过意不去。琉衣点头,微笑着把目光转向正埋头苦吃的某小孩:看他这吃法,是饿了几天了呀?
“赤也,听到没有。”切原爸爸有些无语的提醒某小孩,某小孩一脸茫然的抬头便对上琉衣的温柔微笑。
“啊…哦…知道了。”
对于切原赤也的回答,显然切原夫妇不怎么满意,微皱着眉头对视。琉衣见状,微笑的弧度似乎在加大,放下手中的碗筷,“注视”着仍然埋头苦吃的某小孩。
“赤也是不是不愿意陪姐姐呀?”
温柔的声音吹入某小孩的耳朵,正要脱口而出的“谁愿意陪你这个白痴逛街啊”的话语在自家父母“关爱”的眼神下被吞进肚子里,触及琉衣温柔的笑容,某小孩的怒火似乎一下子被浇灭了。只能吱吱唔唔的答应。
“没…没有。”
“既然这样,那我上楼换衣服咯,赤也真可爱呀。”琉衣温柔如斯,忽略掉某小孩因自己的话而红掉的脸,向自家父母打过招呼,上楼。
刚走至二楼,便不出所料的听到了底下自家父母教训某小孩的话,不乏于什么“要和你姐姐好好相处”之类的。微笑依旧,推门进屋,隔绝所有。
自己什么性格,切原琉衣相当的清楚。当年只是因为算命先生的一句“这孩子十岁之前与家犯冲,否则命不久矣”,便将她送至大阪的外婆家十一年。如今想起来,琉衣是不怨自己的父母的。她六岁那年,确实差点死掉,如若不是那几个人,她早已命丧九泉。现在父母将她接回神奈川,她也一直以一颗平常心对待。毕竟,她爱她的父母,爱她的家人呐。
挑了条白色的碎花裙,换下身上的睡衣,望着镜中的人儿,琉衣这才好好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多久,没这样看过自己了?昔日的短发已经长至肩上,蓬松却如海藻遗传至切原家的基因,只是与切原赤也的发色不同,她的发却偏绿灰色;如同发色的眸子似乎有些暗淡无光,她知道,那是她故意隐藏的;白皙的皮肤有些病态,加上一张粉白色的唇。原来,自己看起来跟病美人无异。
微笑的弧度一直存在,再望向镜中,一米六的身高显然在十四岁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挑了,而胸前那有些青涩的凸起证明着自己已经进入青春期了。虽然看起来不是凹凸有致,却也是青春期的女孩子的特色了。收回目光,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微笑着,踏出房门。
自己,也开始青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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