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逼人
第一次出师不利,顾菲菲看着中年人那严肃的脸色愣住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怒目瞪过去,凭什么绝无可能?
知道此人意志坚决不是自己所能够撼动的,顾菲菲深吸了两口气,把那已经不再冒着寒气的茶盏在手中转了个圈,忽而想到了什么,嘴角上翘:“很好,你不教我浮尘镜,我也不要帮你,魔气什么的,我总有空间可以躲着,随便它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是人,还关心人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带着些嘲讽的语气,器灵么,本来就不是人对面这人么?看着是个人,其实也不是人,关心人类的未来做什么?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也不见他落了什么好处,何必呢?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这已不是顾菲菲第一次说不要帮忙,但是这种透着交换和威胁意思的“不要帮忙”和之前那种赌气的口吻显然差得太多,一听便知道其中有几分坚决。
中年人涨红了脸,怒气无法宣泄,面对顾菲菲那理所当然“我就是不管”的神情,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个人,怎么能够那么自私?”
“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这话怎么这么像自己骂自己啊?顾菲菲说得很不对味儿,脸上却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眼神中还有着敌对,她现在这样拜谁所赐?
那张容颜真的是美丽,即便是这样令人恼怒的情况下,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中年人到底还是妥协了,他把自己能够用的手段想了一遍,没有一条能够用在眼前人身上,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小坚持地说:“只是浮尘镜。”
“早答应不就好了?”顾菲菲有点儿小得意,微微笑了一下,眼睛亮亮地看着中年人,“快教我,那个怎么弄?用什么定位?还是说想到什么就能够看到什么?”
中年人说是教这个法术,便只是教这个法术,告诉顾菲菲怎样调动她体内的灵力,怎样运用。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器灵,能用什么样的手段,在最初被做出来的时候就由制作人设定好了,除非出现特别情况,比如说制作人的水平不到家,或者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意外,然后才会有报废或者多出什么功用的可能。
浮尘镜是利用空气中的微尘组成镜面,用灵力把那些微尘联系在一起,之所以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情况,就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了。
器灵掌控的手段多是如同那些有传承记忆的灵兽一样,生来便知道,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知道。
浮尘镜在中年人手中就是挥一挥手便可以成就的法术,几乎不需要费力去想为什么能够成功弄出来,好似脑中只想了想要看到,然后它就出来了。
这个过程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尤其是顾菲菲已经有了一定的科学知识,从根本上就对这件事抱着怀疑的态度,尽管她学得很认真,并且试图用武侠中的经脉之说来理解灵力的走向问题,但是她困于固有思维总是做不好,以至于最后教导的时候,中年人不得不近身将自己的灵力从顾菲菲身体中走了一遍。
不属于自己的灵力在身体中走了一圈,即便中年人很快收手了,顾菲菲却还是敏感得脸红耳赤,那种感觉,好像被人从里到外都看透了,有一种太过亲密的错觉。
一个时辰,又或者是两个时辰,等到顾菲菲终于学会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这个就是浮尘镜了,集中精神想着你要看到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了,你所说的原理什么的,我并不清楚,应该是灵力所起的作用吧”
中年人斟酌着说,他不知道怎样用科学的观点来解释,这也是两人沟通不畅的主要问题。
顾菲菲没有吭声,她正沉浸在自己学会法术的喜悦当中,手指望空中一圈,划出一个圆形来,下一秒,圆形中间似水波粼粼,晃动一下,镜面形成,镜中是教主所住的竹楼,金色的光芒在镜中仿佛被遮蔽过去,并不那么刺眼了。
“怎么回事?”
竹楼的外面围了一群黑衣人,领头的那人脸上带着面具,顾菲菲已经从中年人的口中得知这面具最开始的用途是教主防范教众直视皇塔之光而盲目所定下来的规矩,谁想到渐渐流传到后来便成了一种图腾崇拜一样的信仰,认为戴上那特殊制作的面具能够给人更多的力量和守护。
最初中年人觉得好玩儿——好吧,要允许老人家有童心——真的给那些面具加注了一些灵力,未必能够真的起到什么庇护的作用,但是清醒一下头脑,防范一下毒气之类的也是很有效果的。
他一个觉得有趣的行为造成的后果便是这面具的流传越来越广,到了后来甚至有了某种神秘的意味。
有些东西一旦神秘了,一旦稀有了,就必然不是大家都能够有的了,面具渐渐集中在了有权力的人手中,如今的教主年龄老迈自然是不用的,那面具便成了副教主的专用,甚至被当做赏人的物件,象征着权力和荣誉。
知道了面具的意义,再看那个戴面具的人,猜都不用猜,顾菲菲一口叫出了他的身份,“长生教副教主上官锐?”
长生教以前的事务比较多,他们到底是人,总要吃喝拉撒,少不了用钱的地方,于是长生教也有各种的产业,为了管理这些产业,就有了副教主的存在。最开始的副教主有四个,后来成了一个。这种变化并不意味着长生教的产业减少了,而意味着权力的集中。
大权在握的副教主,永远不得外出的教主,后者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存在的意义,矛盾自然而然显露出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顾菲菲看着那些黑衣人往竹楼上泼一种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水却又有些黏的感觉,淅淅沥沥的,一座干净清雅的竹楼转眼就成了脏兮兮的黑房子。
“那是什么脏东西?”有过被泼狗血的经历,又是在这等奇妙处,顾菲菲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除妖邪的黑狗血,第二反应才是就算是黑狗,那血也应该是红色的,而不是黑色的啊
中年人连听顾菲菲两问,这才去看镜中,镜面随人心意,放大了一些,那竹楼所在也格外清晰了一些,纤毫毕现的镜面中,黑色的物质愈发清楚。
“那是……”中年人皱眉,想了一会儿,骤然失色,一巴掌拍塌了桌子,桌上孤零零的茶盏落地,哐当一声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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