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兵败
在诸国战乱的局面中,长荣协议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因为有交战区的划分,各地时常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一个区域内遍地焦土,尸横遍野,而它附近的区域,依旧繁华,行商的还在行商,务农的还在务农,甚至有些胆大的闲人还敢在战争结束之后悄悄去交战区捡便宜。
交战区通常都是在边境,边境的人口本来就稀疏,大部分还是随着军队过来的随军人口,原住民以及皇帝下旨迁移过来的人口,还有一些就是被这些士兵手中的钱财吸引而来的商人。
诸国普遍重武,武将的待遇是很高的,像南明国,一个大将军而已,不但拥有兵权,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未来皇帝的人选,实在是很惊人的。
各国物产不同,在和平的时候,边境贸易是最吃香的,各色商人往来不绝,在边境居住的人也有富户,即便在划分交战区之后,那些富户收拾钱财离开了,但他们能够带走的也是部分钱财,还有一些可能会被埋在家中宅院的某个地方,或者是直接藏在地窖里。
那些去交战区捡便宜的,多半都是赶着对方的军队败北撤退之后,捡走他们来不及搬运走财物,那时候己方的军队在追击,多半管不着后面占领的领土,很容易成就这些人的无本买卖。
不过,这种行为是私下的,不被保护的,非要那等胆大的才敢那么做,而他们的行为若是被发现,即便不是被处死,也要被抓去做苦役,惩罚极为严厉。
康国和宛国的联合不足以胜过恒国,两国之前已经拼过几场,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也免不了内部的矛盾,而且比之小小损伤的恒国,他们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再一次败北之后,康宛联军匆匆撤离交战区。
沦为交战区的锦丰这时候已经是硝烟处处,各处建筑都有破损,东面的城墙更是坍塌了小半,北面的城门更是躺倒在地,立不起来了。
城中的房屋有的还在燃烧着火焰,康宛联军撤走之后,这里的人们还有些麻木,哔哔啵啵的火声中,似乎有嘶哑的哭声,还有哎呦哎呦的呻吟声,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人陆续佝偻着身子走出,在大街小巷张望了一阵儿,发现敌人真的是撤走了,这才有人高呼一声:“救火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拖着疲惫的尾调,却也有人行动起来了,火不救是不行的,大部分都是木制房屋的建筑,若是让这火持续烧下去,指不定就会牵连到自家头上,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即便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街面上没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各家的墙头上门缝处似乎还有几个蓬着头发,涂黑了脸探头探脑的女子若隐若现。
客栈的大门敞开,大略一眼扫过,竟是受到损失最少的地方。
“唉,打仗,作孽啊”
掌柜的背着手捶着自己的腰,不时还咳咳两声,他年纪不小,被士兵一脚踹在后腰上,着实躺了半个月,好歹也躲过了更大的麻烦。客栈中的伙计死了一个,就因为上菜的时候被绊倒了,把菜扣在了一个士兵的身上,就被一脚踢开,头磕在桌角上死了,死得冤枉啊
其他的伙计提心吊胆地度过了那些日子,还有一个伙计偷偷跑了,也没有卷走多少钱财,掌柜的未雨绸缪,早在交战区规划出来之前便把大部分的钱财都藏了起来,后来支用的就是柜台上的那些,那伙计撬了抽屉,得到的也不过是二两碎银罢了。
一想到这里,掌柜的那张苦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属于商人的精明得意来。
哒哒的马蹄声往门口而来的时候,掌柜的刚好走在柜台前,仅剩的两个小伙计还在楼上忙活着收拾,他便急忙迎上前来。
灰扑扑的马车在门口停下,车夫是个忠厚老实的,停了车子跳下来就不吭声了,发白的灰布帘子掀开,一个黑衣少年跳下车来,那一身黑精神得很,面如美玉,少年英俊,让人眼前一亮,掌柜的干巴巴笑起来:“客人快请进”
康宛的联军刚走,这便有客人上门,这客人的消息可真好,看那身气派,也不似个没钱的主,就是那辆马车太寒酸了些,不过寒酸些也好,打仗的时候,又在交战区,出了什么事都没处说理去,若是不掩着点儿,被打劫了可不是自找的?丢了钱财倒好说,只怕丢了命
想着又叹了一口气,却见那少年也不应腔,转身掀开车帘子,从车上接下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女来,那纯净的白色好像天边飘来的云朵,一双黑琉璃一样的眸子,犹若天上的星辰,反正,那就跟这地儿格格不入。
单看一个人大约没什么印象,两个人一起看,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有些眼熟。
正琢磨着,就见那少女回望周围,慨叹说:“上次来的时候只是看着萧条了点儿,这回可算是见到什么叫做战火纷纷了,那些人也真是的,不知道保护一下古建筑啊,动不动就放火,多少文化就这样付之一炬了。”
少年拉着少女往里走,掌柜的急忙让了道,自己找了块儿抹布来,先顶了伙计的差事,把那被士兵糟蹋得缺了角的桌子随意擦了两把,他好久没干这活,手有点儿生,腰上又疼,姿势很是别扭。
“掌柜的,你这客栈倒是幸运,没被他们怎么糟蹋。”桌子上不少地方都有划痕,还有磕出来的白皮,桌面的清漆掉了不少,缺脚更是普遍,少女坦然坐在少年扶起的凳子上,笑音浅浅。
“怎么没被糟蹋啊,你这是没见到那客房里头,他们也是会糟践东西,我这么一个小客栈能够有多少油水,那帮兵匪竟连那房间里像样点儿的瓷瓶都摔碎了,床上的被褥也都不知弄得什么,脏兮兮的,两个伙计收拾到现在也只整出两间干净房间,换上了干净被褥,两位可要入住?”
掌柜的又是叹气又是抱怨,揽客的意思还极为明显,手上的抹布右手交左手,有些没处安置的感觉。
少女便是顾菲菲,嘻嘻笑了两声,只拿美目去看楚辰晖,楚辰晖声音冷淡:“一间房就好。”
他们要住的也不是那房间中的床,好与不好,只不过是个落脚的挡人视线的地方,至于其他,便是这掌柜的说他那被褥干净,又哪里比得上王府中的陈设,又哪里比得上圣女的卧榻?
又跟掌柜的打听了一些锦丰这段时间的情况,伙计便下来了一个,然后又领着他们跑上去。
掌柜的言辞是半点儿没有夸大,最好的上房一打开,充满划痕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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