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发颤，楚辰晖掏出了画卷，想要看看她怎么回事，才把画卷拿在手里，就听到顾菲菲开始唠叨，“虽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是你还是要想明白了再歪啊！你现在也不是小王爷了，若是再特立独行一点儿，可就不太好了，你还是随大流吧，当然，我这不是养成的意思，只是……”
一想到那张面瘫脸在上或者在下，顾菲菲就是忍不住的恶寒。
这种事情总是远的很美好，近的就……顾菲菲毫不否认自己有些叶公好龙，就像是虐恋情深的小说有不少人喜欢，但是真的让某个人，或者某人身边的朋友去虐恋情深一把，可不是人人都会欢欣鼓舞，欣欣向荣的。
跟顾菲菲交流了很多，甚至还听过很多次的故事，楚辰晖已经能够听出那隐晦的说法在指什么了，手僵了一下，“……你想太多了。”
飞快地把画卷塞回怀中，他真的不想看到顾菲菲那张脸，不然真的有撕画的冲动。
看不到楚辰晖的恼怒神情，顾菲菲还在言辞振振：“这可不是我想太多，同性恋这种事情，说不定是天生注定的呢？你没听说还有变性的吗？……据说孕妇在怀孕的时候情绪如果总是恐惧惊慌悲哀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以后会同性恋的几率比较大。这其中大概还有基因的作用，对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基因吧，通俗来说，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防范于未然，防微杜渐，还是很有道理的，娃娃要从小教起嘛！不过，如果你长大后真的要走这条路，我精神上还是会支持你的，但是，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无论是……”
“顾菲菲——”
“嗯？”
“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
楚辰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压抑怒气，似乎是在思考怎样惩罚一下这个口没遮拦，思想不清楚的落魄仙女。
“就怎么样？又威胁我！就会威胁我！”顾菲菲在压迫中反抗，一下子忘了刚才的话题重点是什么，转而诉起了苦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被困在这里，孤零零一个人不说，还总是要被你这小屁孩儿威胁，泼我狗血不说，还总是要威胁烧了我，撕了我，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楚辰晖设身处地地为顾菲菲想了想，觉得确实有些可怜，同情了一下。第二次听到的时候，楚辰晖叹口气，无奈地放宽了要求，她总还是可怜的。第三次听到的时候，楚辰晖已经无力叹气了，人不能够不知足到这个地步。第四次……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了，楚辰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任谁动不动就听到这样自怨自怜的话，也会觉得麻木，哪怕是一开始有亏欠的，到后来也会觉得无所谓了。
“如果你再不闭嘴，我以后就把你压在床板底下，相信普通的针扎不穿床板。”
“你……”扁着嘴，顾菲菲极为不满，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倒是楚辰晖，画卷在手，看着顾菲菲那一双委屈的眼，满脸都写着“你欺负我”的包子模样，唇角有了微微的笑意，比拼图好玩儿，比棋子好玩儿……只要她一直这样好玩儿，他永远都不会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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