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流影湖摇动着点点细碎波光,湖如其名。 林星疏虽得了母亲教诲,但鉴于案子不可不破且和萧御风有约在先,所以还是着写意打掩护,瞒了母亲赶到晓日桥。远远看见萧御风早已等在了桥头,他换了一条月白色长衫,和身后的皎月遥相辉映。微风频频牵动他的衣角,端的是“英挺若树、温润如玉”。 反观林星疏则换上了在山上采药穿的青灰色棉布衣裤,头发梳成简单的百合髻,通身没有任何配饰,即便是这样质朴的装扮,也难掩天生的清丽不俗。然而萧御风却并不是很欣赏女孩这样打扮自己,林星疏一走进,就挨了他一顿数落:“哎呀,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跟山野村姑似的?难看死了!我不是叫你好好换身衣裳吗?这幅德行整个像是被土埋过的萝卜。” 林星疏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此刻越发是黑了下去,“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知道什么?要是这道你这幅样子出现,谁还会来啊?跟见了鬼似的。”萧御风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林星疏走进了些,眼睛死死盯住萧御风,“你早就知道我和你会被传得很不堪,是不是?” “原来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这样低调行事啊。”萧御风寻思着,但是表面还是装傻道:“咦?什么不堪的话?” “你!”林星疏如何能够将“天造地设”、“璧人如玉”这样的话当着萧御风的面再转述一次。 “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说以你这样的尊容,”萧御风退后两步,再次将林星疏从头看到尾,并摇摇头,“放在完美无缺的萧四公子面前,连做个提鞋的丫头都不配。对不对?” 林星疏眼中射出的光都要将萧御风千刀万剐了。 “你也别生气,横竖我们以后查案子,经常要在一起的,你是介意不过来的。”萧御风捋了袖子,说道,“上次我听你一首词,不然我也还送一首给你好了,你听了看是不是可以消消气。” 搞不懂这个萧四少的思维为何可以跳跃得这么快,上句才谈论流言着呢,下句就蹦到作词了。好,且听听看说的什么。 萧御风踱着步子,稍想了想,便不慌不忙念道: “寒风未退桃夭早 灼灼傲栗 穿林打叶履仍行 悠悠箫鸣 淤泥沾衣心不浊 任它流语 梨犹带泪长虹贯 天天天晴 怎么样,这首词就叫做《心不浊》,不错吧!嘿嘿!” 平心而论,从词面上来说乃是劝人放宽心怀,不要为流语所伤,倒是不错的。可是,林星疏是个比较挑剔的人,她皱着眉头道:“这“桃夭”、“穿林打叶”、“箫鸣”等都是抄袭前人的。” “是借鉴好不好,借鉴!本少爷为逗你开心,都自比淤泥了呢,你还想怎么样?” 林星疏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转入正题:“这笔账今后再算,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说说那玉吧。” 萧御风也不再逗她,便引着她下了晓日桥,沿着流影湖畔往人际稀少的地方走,不多久觅得一片杨树林,寻了块空地。 林星疏取出玉佩交到萧御风手中。萧御风将脚边的地踏平,掏出一条黑色的锦帕铺在地上,走出数步,举起玉佩正对月亮。月光透过玉佩投在帕子上,出现一个朦胧的影子。林星疏走进弯腰细看,放佛是一个字,但是模糊不清。 “看清楚了吗?” “没有。” 萧御风又调整了一下远近,林星疏喊道“停”,萧御风方才站定。 “有了,是个‘卓越’的‘卓’字。” 萧御风放下手臂,将玉佩交还给林星疏。林星疏借着月光,凑近那玉佩,正面反面不管如何看,都看不出个“卓”字。 “别费劲了,”萧御风拾起地上的帕子,向她挥了挥,“必须透过月光、映在这个上面,才会出现的,光凭你这样看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玄机?”林星疏仍然不信邪地仍是迷了一只眼,对着玉佩瞅来瞅去。 “哦,这你得承认本少爷我博闻强识、学富五车了吧?” “好,我承认,”林星疏看来半天确实看不出什么,干脆满足一下萧四少的虚荣心,“现在可以说说它的来历了吧?”反正不管她承认与否,也阻止不了萧御风这么自大下去,况且他确实也有几分见识。 “这玉啊,名为‘藏秀玉’。传说在盛产黄玉的滇南一带,很久以前若有人家生了女儿,便会托专业的师傅打造这样一枚玉佩,系在女儿的脖子上,作为贴身的饰物,一直到女儿找到了婆家,于洞房花烛夜之时,方可由新婚的丈夫解下。这玉佩表面寻常,但是每个都其中藏字,这字代表了父母对女儿的希翼和或祝愿,各个不同。不过因为打造这样一枚玉佩的成本和手工费用太昂贵,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买得起,所以擅长此工艺的技师非常之少。 “后来,不知是哪个邪派发现了这玉佩的奇特之处,竟拿它来作令牌,且专门被潜入正派的探子用来证明自己的邪派身份。后来很多门派也都效仿此法,被赋予特殊使命的弟子都持有一块内含宗主名讳的藏秀玉。只是邪派为了掩盖自己的用途,在收货时便将制作此玉佩的师傅都给杀害了。这些大师大多后继无人,即使有,也不敢再为邪派卖命,于是这门行业便逐渐凋零了。想不到今天你我竟然有幸得而一见。” 没想到萧御风竟然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玉佩的独特之处。这么说来,应该是早上于破庙之时,听闻那三人提到令牌之后,他才将这块貌似普通的玉佩联想到“藏秀玉”的方向上来。 “怎么样,是不是对本少爷的聪明、敏锐佩服得紧?”萧御风扬着下巴,一脸骄傲。 “你既然这么聪明,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此玉为何人所有了吧?从用过午膳到现在,中间有三、四个时辰的空挡,除了沐浴更衣,应该还有时间打听清楚现今所有王爷的名讳和封号。这个‘卓’字指的究竟是哪位王爷,现在可以揭晓谜底了吗?” 事实也正如林星疏所料,萧御风午间从醉仙楼出来,径直去寻了他在户部当差的好友穆文丰,别说是名讳封号了,就是几位王爷的生辰八字并几房姬妾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齐王赵桌。” 林星疏偏头一想,提出了一个疑问:“藏秀玉中出现的字是‘卓’,和齐王的‘桌’还差两笔呢。你究竟打没打听清楚?” 萧御风问道:“你知不知道齐王赵桌名字的由来?” 林星疏摇头,总不是皇上或是齐王的母妃给起的名字。 萧御风再次发挥他万事通的本事,“据说齐王出生后本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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