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视缀满明亮繁星的如幕夜空,幽幽叹出:“婉仪的琴弹得是极好的,‘总等白头相守处’,多么美好的愿望,只可惜本姬无人可等了。”语气哀啭神伤,我也不由得随着她黯然起来。 听泽赢提过一次,有个姐姐极为疼爱他,就是这位宁和长帝姬。是先帝良嫔所育,良嫔在先帝崩后没多久也阖然长逝了。宁和帝姬年长泽赢三岁,自幼聪慧过人,是泽赢小时候最愿意亲近的人。不过十六岁出阁,嫁于右丞柳云松的内侄,也就是庄嫔的表兄,看着庄嫔如此轻薄嚣张,却听闻她的这位表兄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本应该是一桩极佳的姻缘,新婚两年后,驸马爷却因出天花离世了,宁和长帝姬妙龄守寡,众人皆为她扼腕痛惜不止。 “婉仪,”她轻轻开口,语气极尽哀思,眼光依旧盯着夜空不移。“这世间真的有生死不移的感情么。” 我一时不知如何劝答,只是实在不忍再看她脸上的神色,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会才沉沉道:“若相信便会有的,若不信纵然别人如何详描细化亦是虚化一场。”我答得极为小心,唯恐触碰到她内心的伤痛之处。 她闻言神色微动,沉默了许久方喃喃问道:“我,自然是信的,你信么?” “妾身自然是相信的。”我举头凝视着一幕如钻的繁星坚定不移的说。 “你们不冷么。”泽赢挟带一阵透着酒香的暖风走出来。 宁和长帝姬淡笑一下,轻轻施礼:“皇上。”却被泽赢一把扶住,温和笑道:“皇姐仿佛生分许多。” 她亦和目轻笑:“皇上和宁和都已经长大了,自然不能再逾越礼节。”说完施了施礼便盈盈转身走入殿中。 泽赢看着她叹息一声,用坚实有力的臂膀搂住我,怀抱里的气息熟悉而温暖,戚戚道:“皇姐,亦是吃了许多苦了。” 我静静感受着他的温情庇护,温言劝道:“如今有着皇上庇护,心里自然会宽慰许多。” 他松开怀抱,看着我笑容满面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见我不解望着便又含了一丝狡黠笑意:“早知道便让你一早出现在众人面前,我也不必担了这么久的湎于美色的怨名。” 我轻推他一下,后退一步,嗔怪道:“听皇上的意思,臣妾当真貌若无盐了!” 他抓起我的双手放入他的怀中,轻声道:“我原本并不想让你被打扰,只想你能静静的陪在我身边便好。所有人中,你的容貌虽不是最出色的,气质却非一般。也好,若非今日一见,又怎知我的阿乔是这样一个亲和有礼,才情兼备的女子呢。” 我脸上早已铺开漫天红云,心中却欢喜一片,依偎进他的怀中,轻轻道:“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 “皇上,不好了!”康寿全匆忙奔出,脸色被吓的煞白,此时腊月冷寒,却有珠大的汗水从他额头上不断落下。 “好好说话,诸位王爷帝姬们都在,急急忙忙的成什么样子!”泽赢脸上挂着薄怒喝道。 康寿全躬着身子,微微颤着道:“皇上,庄嫔娘娘她她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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