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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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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最初最后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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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事不过是做出来给咱们老百姓看的。沈姑娘虽要服孝,官家也可以下旨夺情。我同你说,之所以取消沈姑娘与晋王的婚事,一是因为晋王不愿意娶她,二是因为沈姑娘被蓟奴里掳去过。至于封她为县主·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这种华而不实的荣耀再多又有什么意义?骨子里的荣耀才是真的,象京西阮府,那阮大老爷从前就跟韩王过往甚密·韩王篡权期间也常有往来,这回这么多人下诏狱,他独独幸免,你当他是运气好呀?”

    大汉也不客气地说:“那个阮侍郎不过是庸材,狗屁不是的玩意儿,他有屁个荣耀,京西阮府去年就倒了,侍郎夫人出殡时,哪个世家名门设了路祭?”

    阴阳先生嘿嘿冷笑,说:“人家是庸材没错。可架不住人家有两个好女儿·一个如今在宫里正当宠,都晋位妃子了。另一个眼看着也要嫁给晋王了。

    掌柜见他们针锋相对,互不退让,忙打圆场:“两位,两位,莫为了他人的事情着急上火。说起来有桩事·我一直很好奇,去年初有个说书先生在我客栈里住了好久,说京西阮府的五姑娘在玉虚观里为母修行,怎么后来那个五姑娘忽然出现在濠州城里呢?”

    阴阳先生说:“兵荒马乱,命如浮萍,飘到哪里就是哪里,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一句话说得好多人都感伤了,大汉也正色说:“没错,乱世人不如犬,至尊贵如皇后也不是让一把火烧死了,百年玉虚观也化为废墟。”

    茶叶商人好奇地问:“皇后娘娘怎么死的?”

    大汉说:“韩王宫变,皇后生着病,没能跟着太后一起逃出京城,被韩王送到玉虚观出家。后来玉虚观让人一把火烧了,她就活活烧死了。”

    “兄台你又错了,不是皇后生着病,而是皇后受了赵将军的牵连,差点被废。太后带着嫔妃逃出京城时,压根儿没有知会她,她才落入韩王之手。如今倒是因为她的死,皇帝再度起用赵将军,保康赵氏指不定又能荣华一时。”这回阴阳先生虽反驳了他,口气柔和很多。

    大汉却不领他的情,咄咄逼人地说:“你知道的都是真的,别人知道的都是假的,你当你是何许人?天王老子不成?”

    阴阳先生抚着胡须摇摇头。

    “说起真假,我濠州亲戚说了好些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的青年男子说,“他说,濠州城之所以守了一个月,是因为阮五姑娘一开始把震天雷埋在地里炸掉敦律贺的几百辆抛石车。她还说,柔真郡主去城头根本不是给士兵递送战材。她是想杀阮五姑娘,都把她从城楼推下去了,结果好人有好报,阮五姑娘只是受伤,倒是她让北戎的流矢给杀了。他还说,沈相一大家子被蓟奴里掳走,是阮五姑娘亲自去谈判,用北戎俘虏换回来的,结果柔真郡主还恩将仇报。”

    大汉说:“阮五姑娘在濠州城里身先士卒、捐献军粮这些事大家都听说了,太后也下过慈谕嘉奖。不过柔真郡主这事没听过,应该不会是真的,否则皇帝还要追封她为公主,还要封她女儿为县主?”

    阴阳先生哈哈大笑着说:“这就是你不懂,不过是些遮掩耳目的伎俩。柔真郡主一个宗室女儿,在城头杀自己恩人,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不屑?至于沈姑娘被封为县主,不过是对她被退亲的补偿。朝堂上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搞得花里胡哨,落不到实处也是枉然。如今北戎人都在传,阮五姑娘是咱们大周明珠·你当这话传着玩的?有心人的利用罢了。”

    几番被他抢白,大汉不服气,撸着袖子还想争一下。

    掌柜忙打圆场:“这世间的事情向来是众说纷纭,孰真孰假·也只有当事人清楚。咱们说三道四,不过图个口头痛快,何必因此伤了和气?京城里那些大家族,起起落落跟潮呀.样,涨潮时气势汹汹,退潮时一泄千里。真荣华也罢,假风光也罢那都是他们的事。咱们小老百姓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虽不能跟他们一样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但胜在日子平安和顺。”

    大家纷纷点头说没错。

    夜已深,大堂里的客人罢了夜聊,吹烛休息。

    二楼的房间里,女儿低声说:“可算是安静了。”

    老妇人低低嗯了一声。

    “你说她认出我们没?”

    “难说的很,她是少有的聪明人儿。”

    “会不会举报我?”女儿不安地摸着肚子。

    “她倒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沉默了一会儿,女儿又说:“往后怎么办呢?咱们没有钱带出来的东西都太贵重了,出不了手。”

    “这掌柜还不错,咱们先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寻个不大不小的城镇,把北海真珠项链拆开卖掉。”

    女儿叹口气说:“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

    忽听门口笃笃两声。

    两人吓得屏住呼吸,门外却再无声息。

    “是她寻来了?”

    “若真是如此,咱们也躲不了,我去看看。”老女人下床,打开门,探头一看,走廊空空荡荡,不过门前搁着一个小包袱。她捡起来关好门,折回卧房里。

    “手里是什么东西?”女儿看着她手里包袱。

    包袱虽小,却沉甸甸的。老妇人已经隐约猜到了,打开一看,果然是金锭与银锭,数了数总共三十两黄金三十两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未落款,只有一句话:妙-香国地处西南,国中女子尊贵,可从蜀中取道南下。

    女儿凑过头看完,默然片刻说:“她果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顿了顿,又说,“你这徒弟倒也没有收错。”

    老妇人看着黄金白银一会儿,眼眶微湿,把纸条凑近火烛烧了。

    第二天,天未亮,阮碧一行便离开客栈,继续北上。

    自打离开客栈,寒星便嘀嘀咕咕个不停,马车驶出几里,还在嘀咕:“姑娘,真的不对劲,钱奁轻了很多。昨晚指不定有人进咱们屋里偷东西了,你拿钥匙打开看看。若是丢了,咱们赶紧回头去追回来。”

    第三天,都离着卢岭镇一百多里了,她还在嘀咕:“姑娘,那晚指定有人动咱们钱奁了,真的轻了很多,不信你掂掂······”

    旅途十分无聊,马车又晃晃悠悠,阮碧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瞌睡。

    一日,她正朦朦胧胧半睡半醒,听到马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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