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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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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各自肚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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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来,阮碧见妆奁旁边搁着一对珍珠耳环,不由的失笑,旋即又觉得可悲。昨天二姑娘走后,汤婆子、槐花、茶妹就大变脸了,先是昨晚的饭菜给足了她,晚上还给她送来热的洗脚水。茶妹殷勤地要帮她洗脚,被她谢绝后,惴惴不安地看着她好一会儿。这就是人吃人的深宅大院,这就是捧高踩低的嘴脸。阮碧叹口气,如果自己不能早日脱离困境,怕是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槐花端着洗脸水进来了,之前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收了起来,露出几分恭谨之色,向阮碧曲膝一礼。“姑娘早,先来洗把脸吧。”    阮碧洗完脸,槐花又殷勤地递过毛巾。    洗漱妥当,槐花瞟着桌子上几张纸,问:“姑娘,昨晚写的字可要送去给二姑娘?”    阮碧摇摇头,说:“暂且不用。”    槐花不安,又不服气地问:“姑娘可是信不过我?可是非要汤婆婆送?”    话音未落,一声轻咳响起,汤婆子揭起帘子进来,不快地瞪着槐花。    槐花也不示弱,瞪着她说:“汤婆婆,夫人让你守着大门的,你一老婆子怎么总往姑娘的闺房跑?成何体统。”    汤婆子地说:“是姑娘准我进来的。”    槐花看看阮碧,见她一脸淡然,恍若未闻,知道她不会帮着自己说话,狠狠地瞪汤婆子一眼,端着洗脸盆出去。她一走,汤婆子立刻换上笑脸,走过来向阮碧行礼说:“姑娘早,昨晚写的字可要我送去给二姑娘?”    阮碧摇摇头,说:“暂且不用。”    汤婆子怔了怔,方才见阮碧拒绝槐花,还以为她是专门等自己送,心里还窃喜不已。想问为什么,见阮碧脸色淡淡,似不想说话,不敢造次,说:“那姑娘要送时,尽管吩咐。”    “嗯,你且放心,只让你送。”    得了这么一句话,汤婆子放心地退了出去。    第三天,一大早,汤婆子又进来问阮碧,需要送写好的字给二姑娘吗?阮碧还是说不用。第四天大早,汤婆子又进来问,阮碧还是说不用。汤婆子憋不住了,说:“姑娘呀,老婆子的心里藏不住话,要是冒犯了,你多多体谅。这二姑娘明明答应了你,你却不送字过去,岂不是负了她的美意?”    阮碧说:“二姐姐是嫡女,平时与各府千金往来频繁,又要跟着母亲学当家,琐事缠身,我怎么好意思时常打扰她?我这几日写的字都不好,便是自己都瞧不上眼,又何必劳烦二姐姐呢?汤婆婆,你别着急,过几日,我再叫你送过去。”    汤婆婆说:“姑娘不急,老婆子自然不急,就是怕二姑娘惦记着。”    阮碧笑了笑,心想,我就是想让她惦记着。    那厢,二姑娘用完早膳后,也正在练字,忽然想起答应阮碧的事,问春云:“这几日五姑娘可有派人过来送字?”    春云摇摇头说:“未曾听守门的婆子提起。”    “你去问问。”    春云应了一声,到院子门口,问清楚守门的婆子,又折回里屋,说:“守门的婆子说,一次都没来。”    二姑娘惊讶,握着笔的手一抖,字就写歪了。她皱眉,再无练字的心境,把笔一放,说:“倒是看不懂她了。”    春云纳闷地问:“姑娘怎么又不懂了?前两天不是才跟我说,五姑娘送字的目的是想利用你,你是绝计不会上她的当的。”    二姑娘说:“就是知道她的目的,所以才不懂她怎么又不送了?”    春云说:“许是她没有赏钱,使动不了那个汤婆子。”    这个理由并不让二姑娘信服,她的性格最是执拗,别人若是事事顺着她的意思,她早早没了兴致。倘若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她反而会牵挂着,要追个水落石出。    又过几日,守门的婆子还是说五姑娘未曾派人过来,二姑娘按捺不住了,带着两丫鬟到蓼园。先进正房看了一下四姑娘正绣着的裙子,然后才去东厢房。汤婆子殷切地把她往里屋领,阮碧这会儿没有写字,在绣着花,见她过来,忙不迭地站起来行礼。    二姑娘不高兴地说:“你不是说要送字过来吗?怎么又不送?”    “姐姐请看。”阮碧拿过桌子上的一叠纸递给她。    二姑娘接过,看了几张,眉头微皱说:“怎么越写越糟了?还没有之前那张好。”    阮碧苦笑着说:“所以妹妹才不好意思送给姐姐过目。”    “练字要一心一意,许是你心里杂念太多了,所以才写不好。”    阮碧崇拜地看着她,说:“姐姐真神人也,这几日妹妹写字时候,总想这字是要给姐姐过目的,一定要写好,心里紧张,越是如此,反而越写越糟糕。”    二姑娘摇摇头说:“何至于此?你放轻松地写,我又不会吃了你。”    阮碧吐吐舌头,说:“姐姐教训的是。”    汤婆子冷眼旁观这一幕,心想,都说二姑娘跟五姑娘合不来,看来传言不实呀。又想,五姑娘既然有二姑娘照拂着,以后自己可得小心侍候,指不定那天,她就会咸鱼翻身了。    二姑娘走出东厢房后,凉风一吹,又清醒了一点,隐隐地后悔着,却不知道在后悔什么,问春云:“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春云说:“姑娘这么聪明,尚且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不过方才看五姑娘的神色,似乎真心钦佩姑娘。”    二姑娘回想阮碧的眼神,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从前阮碧是巴结她,她一瞅就厌烦,现在阮碧的这种钦佩眼神,她并不厌烦,反而挺受用的。    春云又问:“姑娘,五姑娘若是派人送字过来,可还要赶走?”    二姑娘想了想,说:“算了,让守门的婆子收下。”    秋兰站在正房窗前,目送着二姑娘一行三人走出蓼园,转身回了里屋,说:“阿弥陀佛,二姑娘总算走了。”    坐在绣架前的四姑娘头也不抬地说:“便是不走,又如何?你平时胆儿挺大的,怎么一见到她就怕?”    秋兰说:“不是怕,二姑娘不讲道理,脾气又急。”    四姑娘笑了笑,麻利地打了一个线结,然后取过旁边的剪刀翦断线,伸伸腰背,说:“总算是绣好了,可真是累死了。秋兰,帮我把裙子取下来。”    秋兰走过来,把绣架上绷着的裙子取下来,甩了甩,顺势往身上比了比,只见几朵牡丹花象是真的一样,盈盈展开,心里又是艳羡,又是不甘心。“这裙子真好看,白白便宜了二姑娘。”    四姑娘说:“等改日我照着这样子再绣一条,送你就是了。”    秋兰心里一喜,随即又黯然地摇摇头,说:“姑娘别折煞我了,我一个奴婢,哪能穿这么讲究的裙子?”    “若是有心,总是有机会的。”    秋兰怔了怔,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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