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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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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千年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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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使眼色。阮碧知她意思,却也不理,等着两丫鬟磕了十来个头,方才又轻描淡写地说:“且饶你们这一回,以后若再犯,自个儿拎着包袱去吧。”    三个丫鬟同时吁了口气,却又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僵在原地看着自家姑娘。    阮碧才不管她们在想什么,拿起《诗经》:“我要看会儿书,出去吧。”    三个丫鬟依言退了出去,一会儿,冬雪端着一杯茶回来,递给阮碧说:“方才的茶水不好,我给姑娘泡了一杯好茶,润润口吧。”阮碧也真渴了,接过茶喝了一口。    冬雪在旁边又说:“原来方才姑娘是吓她们的,可真把我也吓死了。”顿了顿,“只是姑娘以后万万不可再说出这样的话,传出去,别人只道是姑娘对夫人和二姑娘不满,徒添口舌。”    阮碧看她一眼,心想,这丫鬟倒还有几分真心。方才她有吓唬的意思,却也有当真送她们去的打算。虽然这种方式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这具身体毕竟是个主子,伤得起,再说以她现在处境,大概是坏无可坏了。    耳房里,冬琴越想越不对劲。“冬梅,你说,方才姑娘是不是讹咱们的?”    冬梅不解地问:“怎么讹咱们?”    “你看吧,要是把咱们往二姑娘院子里一送,夫人和二姑娘指定要恼姑娘,姑娘这么胆小,怎么会得罪夫人和二姑娘呢?”    冬梅想了想说:“我只知道,姑娘要是把咱们往二姑娘院里一送,夫人指点将咱们打一顿,说不定还会被打出府去。”    “那姑娘又有什么好处?夫人、老夫人岂不是更不待见她?”    冬梅还没有说话,门外传来冬雪的声音:“夫人、老夫人再不待见,姑娘还是正经主子,顶多得个治下不严的骂名。”说着,冬雪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冷冷地瞥了冬琴一眼。“冬琴,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有时候就拎不清呢?姑娘再不济也是个主子,这府里最忌讳的就是奴大欺主,从前姑娘心善,不跟你计较,你就以为姑娘真拿你没办法了?她真要是计较起来,吃亏的总是奴才。方才你也看到了,以后,别再把姑娘当成好欺侮的主子了。”    冬琴冷着脸不理她,一甩帘子,走出耳房。    冬雪摇摇头,把衣服搁在冬梅面前:“得空儿把这些衣服全过一遍水,还有,以后衣服别再熏苏合香了,全部熏木樨吧。”    冬梅诧异。“姑娘不是一直喜欢苏合香的?”    “大概是腻了。”冬雪也纳闷,方才她也问过阮碧,可是她又是淡淡一笑,什么也不说。从前姑娘性子弱,遇到事总跟她合计,主仆两人情同姐妹,这回姑娘病好后,是比从前有主见了,可也平空添出一段隔阂。这倒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冬雪出了一会儿神,再回转过来,冬梅已经架起熏笼了。    “冬梅,以后别跟冬琴走在一块儿了。”    冬梅红了眼圈,说:“冬雪姐姐,今儿我不想去的,是冬琴硬拉着我去的。”    冬雪掏出手绢帮她拭去眼泪,说:“别哭了,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只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她就是拿着刀子架子你,你也不能跟着去。明白吗?”    冬梅用力地点着头。    门外一声冷哼,冬琴挑帘进来,冷冷地看着冬雪。    冬雪说:“你倒越发长进了,听墙角都会了。”    冬琴针锋相对地说:“可比不上冬雪姐姐,背后挑拨离间!”    “就当着你的面,我也是这么说的。你不待见我,便总把我往阴暗里想,随便你了,我要去侍候姑娘了。”冬雪一甩手绢,走出耳房。冬琴冲着背影啐了一口,转头看着冬梅,气呼呼地说:“好你个冬梅,若不是下午带着你去,你那二两的赏银怎么来的?”    冬梅看她一眼,从怀里摸出银子递给冬琴。“这钱,给你吧。”    冬琴瞪她一会儿,啪的一声打掉银子。“冬梅,你真是气死我了,枉费我的苦心。冬雪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有郑嬷嬷罩着,将来指定不会差的。我们要是自己不想办法,那就得一辈子绑在姑娘身上了。你想一下,夫人、老夫人、二姑娘、老爷、少爷,有哪一个待见姑娘的?都是巴不得她从来没有存在过。我们跟着她,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冬梅嗫嚅半天:“那……那……怎么办?”    冬琴想了想,捡起地上的银子放在她手里。“你听我的总是没错的,这府里,咱们只有跟着二姑娘才有前途。”    “二姑娘院子里有一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哪里轮得到我们?”    冬琴说:“二姑娘今年都十四岁了,我听说,夫人正在给她亲事,她是咱们阮府嫡亲小姐,出嫁的时候陪房不会少的,夫人肯定会在府里挑信得过的,到时候要是二姑娘在夫人面前说一句,咱们不就有希望了吗?”    “可是,府里这么多下人,二姑娘哪里会记得我们?”    冬琴拍拍冬梅的手:“你别担心,春云姐姐说了,她会帮我们在二姑娘面前说话的。”    冬梅吞吞吐吐:“可是……可是……”    冬琴不耐烦地挑眉。“可是什么呀?”    冬梅怯怯地说:“姑娘刚才说送我们去二姑娘院子里的时候,我觉得好可怕……”    “别怕,我方才想明白了,姑娘是吓唬咱们的。”冬琴说,“她真要是这么做,少不得挨夫人和二姑娘的一顿骂。姑娘向来胆小,以前夫人瞪她一眼,她都吓的差点尿裤子了,哪里胆敢同时得罪夫人和二姑娘?”    “可是……我觉得刚才姑娘不象是在吓唬我们,她刚才那眼神……”    冬琴厌烦,瞪她一眼。冬梅吓的不敢再说了。耳房里一时间静默无声,只有淡淡的木樨香味流动。冬琴用力地嗅了嗅,诧异地问:“这熏的是什么香?不熏苏合香了?”    “姑娘说的,以后不熏苏合香了。”    冬琴若有所思地说:“这可真是奇怪,姑娘病好后,连喜欢的香味都变了。”    “其实……我还觉得姑娘的性子也变了……”    冬琴撇撇嘴,不以为然,就算姑娘性子变了又如何?到底她不是阮府的正经主子,到底她关系着阮府的一段陈年丑事,这府里上上下下的正经主子,谁看到她不是避而不及?生恐沾上一辈子的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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