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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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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情根种(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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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茵转身一瞧,拍她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邓昱华。只见今日的邓昱华换了一身西装,在儒雅上又添了几分英气和洋派,更显得剑眉星目,正气非常。    原来这邓昱华从借书那日见过柳茵之后,因他父亲要他熟悉生意上的协调往来,第二天便跟学校请了假,随着父亲南下倒卖烟草,这一去就是十几日。他本就不爱经商,更是看不惯蝇营私利之事,又加之心里想念柳茵,每日总巴不得飞身赶回来才好。终于熬到回了家,竟连茶水都顾不上喝,换了衣服就径自向柳府去。柳大帅忙于军务,并不在家,柳家下人见是邓家的少爷,也都不拦着,只问少爷来府所为何事。邓昱华忙问柳小姐在哪,得知柳茵在玫瑰园,便快步往玫瑰园去。    进了玫瑰园,便觉花香扑鼻,那些玫瑰正开到好处,一朵朵在骄阳下展现华姿,美不胜收。四下环顾,却并不见柳茵的踪迹,只见一位老者并一位年轻姑娘俯首花间,正忙着除草的活计,定睛一看,那身着粗布衣服的姑娘身姿高贵袅袅婷婷,却不像是平常的下人,仔细打量,不是柳茵却又是谁?心下一喜,忙上前去一拍柳茵的肩头,倒把她下了一跳。    “原来是你,怎么这么没声息地进来,教我真的要吓死了。”柳茵摸着胸口笑道。    “怎么会没有声息呢?只是你除草太过专注了,没有听见罢了。”邓昱华也笑。    邓昱华只见柳茵一身粗布装束,头上一根蓝地小白花的头巾,将所有碎发一律束在脑后,只余齐齐的刘海荡在眉间,并不敷粉描眉画唇,却有一份天生的自然灵动。身上一件褐色半袖连襟衫,下面一条深蓝色的散腿裤子,因衣服穿在身上稍大而轻轻随风微摆,更显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脚上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上绣着一只蝴蝶并几朵牡丹,那做工又是极精致的,虽是这样鲜艳的颜色,穿在她脚上却又让人不觉得媚俗,只觉得那蝴蝶像是真的一般,就要振翅飞起来。    柳茵见邓昱华不再说话,只是拿眼不住地打量自己,才想起自己穿得有些滑稽,脸上一热,连声解释道:“这几天放伏假了,我一人在家颇觉无聊,便在这后院里到处转转,走到玫瑰园里,看到福叔正在除草,我一时顽皮也想试试,一则能帮福叔的忙,二则能打发无聊的时光。福叔说我衣服娇贵,怕弄脏了,因叫我跟孙妈借了这一身,你先略略到前堂等一会,我换了衣服就来。”说着便径去了。    邓昱华只好踱步到前堂去,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等着柳茵换衣服回来。早有柳家的下人沏了茶来,是汝窑的白瓷盖碗,象牙般的白色,在阳光下像是能透过光来,莹润清亮,内里的茶叶是新打的毛尖,喝一口只觉得清香满溢,回味悠长。邓昱华因在心下叹道,果然是大帅府上,那一种奢侈华贵又自与别家不同,可敬的是这样的名门大户竟生了这样一位小姐,从来不穷奢极欲,也不曾娇惯纵容,竟是把家里的下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并不分什么高低尊卑,还愿意体恤下情,帮他们分担一些活计,真真是难能可贵。因此心中便不免又多了一份倾慕。    正想着,看到柳茵已从远处款款地来了,邓昱华怔了一怔,竟出了神。    原来柳茵回屋后,便将前日里定做的衣服穿了来。只见她着一身藕荷色的西式裙子,上好的缎子上印着梅花浮纹,那颜色更显出她皮肤的莹白细嫩,容貌的婉约清雅。领子处是一排白色的堆花盘扣,如同几朵小小的茉莉,盛开在襟间,似是迎风散播着幽香。下摆上用一圈乳白色的蕾丝作点缀,那腰身极小,裙摆却极大,直衬得她细腰款摆如柳,有种难以言说的美丽。她脚着一双纯白的高跟鞋,一路行来,裙摆上的蕾丝随着步子上下翻飞,不觉让邓昱华又一次看呆了。    柳茵走近,看邓昱华只管愣愣地出神,便将手在邓昱华眼前晃一晃,邓昱华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窘迫言道:“啊,失礼,失礼。”    柳茵被他逗趣的摸样弄得低下头去“扑哧”一笑,他这才看清她的发间——竟是他送的发带,那头发只是微卷地披散着,用发带松松地一束,玫红色的发带映着她的头发,更显娇艳;她的头发映着玫红的发带,更是黑得纯粹,如同上好的黑墨,又如同华丽的一匹黑色锦缎,柔顺醉人。她的发间隐约有幽香袭来,像是兰花的清香,让他又有些恍惚。    他被吸引着,不觉有些痴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欲将她鬓侧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别上去。柳茵察觉异样抬头,发现他正痴痴地看着她,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热切得就像要把她也一并烧着了。她觉得自己的脸也要烧起来,白皙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红晕。她挡了他的手,半怒半嗔:“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若叫别人看见,又不知会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来。咱们好生说话罢,这几日总不见你,还当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    邓昱华因见她薄怒的神色,更有另一番生动可人,娇憨非常。允自克制了心中的热切,仍旧回答道:“你知道我家是做烟草生意,父亲总指着我子承父业,其实我内心里并不愿意经商,我有更大的抱负,但总是需要把表面功夫做尽了。这次父亲说带我南下进购烟草,好让我学些经商的道理,我不忍拂了他的意,于是就跟他去了,走的时候就是见你后的第二天早晨,也没来得及向你告别,这一去便去了半个多月,今天才刚刚回来,所以就赶忙来向你请罪了。”    柳茵听闻邓昱华刚刚回来就第一个来看自己,心下一甜,却仍旧别过脸去佯装平静地说:“你有什么罪?没有和我告别也是应当的,哪里就要向我请罪了,难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不成?“    “愿君知我心。”邓昱华停了半晌,才缓慢而有力地答道,仅此一句,再无其他言语,却拿一双眼睛坚定地看着柳茵,似要把她看进自己的脑里,然后再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柳茵听他把那纸条上的话说出来,心里一阵悸动,想到他这么直接的当面向她表白心意,只觉得又是震惊,又是欢愉,险些稳不住身子,就快要倒下去。    邓昱华见状,赶忙箭步上前揽住了柳茵的腰,见柳茵满面飞霞,便着了慌:“小茵,你怎么了,该不是发烧了罢?”说着用手试一下她的额头:“有一点烫,还是我扶你回屋休息,改日再来看你罢。用不用替你请医生过来瞧瞧?”    柳茵只是不住地摇头:“不妨事,我并没有发烧,我……我只是……”    邓昱华本是个聪明人,见她这样支支吾吾,也就明白了八分,心下大喜,心想原来她也是喜欢他的,他高兴地几乎就要放声大笑了。    邓昱华就这样揽着她,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电光火石之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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