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合欢殿中熏了上好的合欢香,李治只着了一层薄衣斜卧在榻上,看着换了寝衣的贺兰敏月对镜卸妆。 “月儿。”他轻轻出口,温柔悱恻。 敏月回头嫣然一笑,跳动的烛火映在她明艳动人的脸上,莫名让人春心涌动。 “郎君~”敏月娇声一叫,玩闹似地扑到李治怀中,“怎得这样心急,月儿头饰还没卸净。” 李治双眸里满是柔情,宠溺地一笑:“我来帮月儿卸去这满头累赘。” 敏月嗤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贝齿:“今日真是累死月儿了。不过那些个宫婢们领了赏赐欢天喜地的样子,看得月儿很是开心。” “哦?”李治轻轻把玩着敏月发髻上一直玲珑珠钗,钗上一颗夜明珠虽不大,确是光泽皎洁,映得整个白纱帐内明亮如昼,“你若开心怎样都是好的。我这儿还有些更珍奇的宝贝,明日你拿了去再寻个开心可好?” 敏月撒娇似地在李治怀中扭了起来:“莫要便宜了那些个粗妇。只是……”她眼波流转,仿若璀璨星光尽在眼底,“只是月儿册封那天,郎君可莫要小气了去。” 李治心思一动,用力拔下敏月头上珠钗扔了出去。那一头如瀑秀发带着青春少女独有的芬芳垂落到肩头,偶有发丝飘起,轻轻撩拨在自己脸上,莫名地有些骚动,心底最原始的喷薄而出,一把扯开敏月仅有的一层薄衫,如痴如醉般地甫在她饱满而有弹性的柔软之处,用力地吸吮起来。 “呀,郎君。”敏月半推半就,痴缠道,“你还没应了月儿呢。” 李治气息粗重,口中含糊道:“知道了。” 敏月有了皇帝这声应诺,便不再多话,只是婉转逢迎,恨不得让他把骨子也酥到自己体内才罢。 春困秋乏。李治早早地就醒了来,可昨夜又折腾到大半夜,此刻只觉浑身散了架似的疲累。 身侧敏月美梦正酣,鲜嫩粉润的双唇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想再附上去好好亲啄一番。 他有多久没有这番的冲动沉沦了?上一次,上一次还是在感业寺中,那时的媚娘也是如此的美好,他恨不得能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敏月与媚娘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但终究还是不同。敏月的美是肆意张狂的,没有任何收敛,光芒四射的耀人眼眸,而媚娘虽美艳至极,但从来都是只露半分,更是惹人遐想。 媚娘……是什么时候,媚娘渐渐没了从前的妩媚妖娆,对着他总是公事公办的气态? 终究是他宠坏了她!自从他将她放到与自己并肩的这个位置上,她反而与他愈发地疏离,虽说自己感激她分担了那些自己看了便头疼的琐事,让他安心的当着大唐最尊贵的天子而不用忧心一众老臣把持朝政,可他终究需要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相! “郎君。”敏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扭头看着他。 二人裹在一条锦被之中,她拿脚背轻轻地滑在他的腿间,冰凉细腻,香艳异常。 自从得了敏月,李治便常缠绵于床榻之间,时常感到身虚体弱,可终究是欲罢不能。 敏月一声娇喘,李治已然伏在她身上动作了起来。 却忽听得殿门外有人高声传秉,“皇后娘娘有旨,召魏国夫人入冷秋殿。” 李治正在最浓之时,好不扫兴,随手拿了床边几上的杯盏朝着殿门摔了过去。 “咣”的一声,随着杯盏碎裂,合欢殿内外全都安静了下来,半点声音也没有。 就连方才还娇喘连连的敏月也睁大了双眼,惶恐地看着方才还柔情蜜意的皇帝。 却旋即明了皇帝并不是在生她的气,忙见缝插针地说了句:“月儿正要丢了,无奈皇后传召却也不得不即刻前去,免得说月儿恃宠而骄,目无尊长。”又用纤长双腿用力一勾李治,“郎君还欠月儿一次的,等月儿回来要加倍还给月儿……” 李治被她一逗,登时笑了出来:“好好,你这便去看看你那位尊长吧。”李治想起媚娘如今已不复年轻,虽然保养得宜,可终究不如敏月明媚得如春日里最娇嫩的一朵花儿。此刻又恼她明知他身在敏月的合欢殿中,却不识时宜的来叫人,便如此开起了她的玩笑。竟不觉言语间已有了轻蔑之意。 可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他也是托了皇后的福气才能日日得闲在这温柔乡中。又不忍心让敏月一个人过去,便柔声道:“朕陪你一起过去。”想了想,又嘱咐道,“等下说话不要那么随便,注意些分寸礼节,那里比不得咱们合欢殿。” 冷秋殿里,武皇后端身正坐在正中的榻椅之上,一双眼睛晶亮有神。 李治视力并不大好,远远地只看见大殿的正中间一大抹艳黄,心底不由生出一种厌烦,他素来喜欢娇嫩柔和的颜色。比如,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敏月,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襦裙,更衬得她肌肤如水般娇嫩。 敏月远远看见武皇后端坐的威仪模样,不觉得心中有些打怵。她向来是害怕她这位嫡亲姨母的,母亲临去前曾千叮万嘱,在这宫里可以毫无顾忌,却一定要注意顺敬她这位姨母,行事不得乖张忤逆,触怒了姨母。 敏月心底对母亲还是有些鄙夷的,跟了皇帝那么多年,无名无份,忍气吞声。她不觉得母亲比她姨母哪里差了,为何姨母能当上一国之母,与李治并称二圣,可她母亲却落得个郁郁而终? 她坚信她自己是不同的,母亲病重那年,她设计让皇帝姨父偶撞自己沐浴,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她便知道她自己是不同的。她可以令皇帝神魂颠倒,如痴如醉地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有她在的后|宫,再不是姨母一人独享恩宠。她原是担心姨母会使些手段,她也准备好了迎接那暴风骤雨。可没有,一切那样平静。她安心享受着皇帝的专房之宠,姨母专心地打理着朝堂政事。似乎大家都是相安无事。 可她怎能就此止步?年初泰山的封禅大典还不是皇帝执了皇后的手,哪里有她半分位置? 是皇后不屑与她争。只要姨母是皇后一日,她就永远没有资格去争。 姨母能争来的,她有何不可?她比姨母更年轻更娇艳,更得皇帝的心。可虽有着皇帝的宠爱,她还是畏惧姨母的。她说不清为什么,光是看到姨母那张总是无嗔无喜的脸便觉得发怵。 她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才能永远无后顾之忧,不然,谁也不知道姨母何时会对自己出手。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李治的衣袖:“郎君。” 李治紧紧地握了她的手:“月儿别怕,我在。” 敏月盈盈上前给皇后行了大礼:“敏月给皇后娘娘请安。” “自家人还拘这些礼做什么?”武皇后起身,走至李治身边,替他正了正衣襟,轻描淡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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