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陆介的少林心法,已领悟其中精髓,喃喃道:“天纵奇才,天纵奇才。”
陆介撤招默然不语,白龙手风伦面色灰白,半晌才道:“金刚不动,果真稳若磐石,伙伴们,咱们认输了!”
陆介和青木都呆了一呆,陆介呐呐道:“晚辈的性命,是老前辈掌下留情,胜负早已分明,何出此语?”
风伦叹息一声,欧阳宗摸摸长髯,微笑道:“好说,好说。”
任厉嘻嘻一声,忽然面色一正道:“陆小哥说得对,少林和全真的心法一旦合并,举世无敌。”
金银指丘正接口道:“俺们五个老头子一生浪迹江湖,大小战争,经历千万,但唯一佩服的,除了那破裤剑客……”
三杀神查伯道:“便是青木小道和天一小僧,哈哈,全真少林为武林正宗……”
云幻魔欧阳宗,不待三杀神的话说完,便接口说道:“今日之战,咱们的武术是如此,再练十年,咱们的武术越行越邪,而距那正宗武学差之万里,那一日,咱们的功力,虽到绝顶,但也无补!”
青木道人和陆介的心中,不断地狂跳着,狂跳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风伦挥了挥手道:“今日一会,咱们这间的事,也应该作一个了结了。陆小哥的一番话,竟释去老夫多年之死结,咱们就此别过!陆小哥说得不错,若是陆小哥不被分神,俺们是败定了。”
他一摇手,五个人鱼贯而去。
青木道人只觉双目中热泪满眶,张天行在一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宗反首瞪他一眼道:“姓张的笑什么?”
张天行呵呵道:“今日张某才知武学真言,那是……”
风伦的身形已在三十丈外,但他那雄沛的中气,稳稳地传来。
“那是……邪不胜正!”
刷一声,魔教五雄的身形,登时消失在六盘山的峻岭中。
张天行又是呵呵一声道:“青木道长请了,今日张某亲见全真扬威,心中可真感慨之极!”
青木慌忙道:“张施主那里的话,方才贫道失礼之处,尚乞见谅!”
张天行哈哈道:“好说!张某此行原是导那姚家畹儿,却巧知陆小哥仍在人世,哈!……”
笑声中,陆介的心中猛可一跳,脸上无端红了一红……
峻峭的山壁冷冷地屹立在大地之上,青色的大石块在山壁上构成了纵横交错的图案,那山壁的表面并不是光滑的,但每一道凸起的棱角,都如恶魔嘴中的利牙般地刺向空中。
云雾在山谷中涌起,冉冉而升,又盘旋而降,白色的气流仿佛无数条飞龙,在沉沙谷的上空飞舞。
在烈风中,有一个人在山壁上跳跃着上升,他每一步都点向石缝或棱角上,但奇怪的是,以他这般庞大的身体落在如此坚利的所在,那不算太厚的棉布鞋,竟能护着他的双脚而不被割伤?
狂风吹得他周身的衣服扬然欲飞,那宽大的衣袖笔直地顺风而张着,远远地,透过乳白色的气流远望,只见他如一头凶猛无比的苍鹰,正贴着山壁而往山巅飞升。
他抬头望着顶上十来丈之处,嘴中自言自语地道:“上面有块小平台,俺也可以歇歇脚了。”
忽然,他那正要往下点的脚猛一改劲,全身便迅捷无比地横移了三丈,他身子往微湿的山壁上一扑,竟紧紧地黏在山壁上。
原来在雾气之中,那小平台上,竟露出了一个如鬼魅般的人影,他静静地站着,凝视着迷雾蒙蒙的山谷,隔了半晌,他忽然张口一呵,只见他身前数文处的空气,起了一股迅速无比的变动,隐隐然竟如一股旋风般地,在他身前打转,便是惊人心寰的狂风也吹不透这层气流来。
他劲力一停,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道:“师父,这陇南灵芝草的效力真不差,弟子又精进多了。”
应声而出的是另一条人影,那人放声道:“便是那姓陆的不坠入谷中,也不会是今日你的敌手了。”
那人期期艾艾地道:“陆……介那回事,师父,我……”
后出来的那人脸色一沉,阴阴地喝斥道:“别胡思乱想,这是先下手为强!你想姓陆的若是真个知道了你素来的心怀,他会饶过你去吗?”
那徒弟接口道:“师父,教里还有些事情未了,我想下山一次。”
那师父倒背着双手,在小平台上来回地踱了几个方步,然后才说:“萧文宗那帮匹夫的事都已了结了,你那蛇形令主和天全教主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你要从新换上一副面目才行,对,有没有什么人怀疑过你那公开的身份?”
蛇形令主道:“我想只有何摩那厮,但他已经死了。”
那师父——金寅达略带些疑问的味道说:“你能确信他已死了吗?”
蛇形令主一字一字地道:“是我亲手把他推下断肠崖下去的。”
他语气中是何等冷酷!
金寅达满意地道:“断肠崖!不错,那厮非死不可,那么,今后你就用本名行走江湖,哈哈!武林中有了下一代的新盟主了。”
他狂笑声忽然打住,身子缓缓地打了个转道:“记住,咱们最后只有两个目标,那是,打倒伏波堡,和——”
蛇形令主大声接下去道:“统一天下武林!”
金寅达点点头,泪水含在眼中,仰首狂呼道:“崂山和寒热谷两战,我金某终生不忘,婉妹,你决不白死的,哈哈……”
他的笑声中杂着撕裂的哭声,壁上黏着的那人听得“婉妹”两字,心中不由一个寒唤。
金寅达缓缓地蹲了下来,两手翻弄着衣角,煞像是个小孩似地道:“婉妹,他已成人了,你可以瞑目了,而且……”
他的语气一变而为极端的严肃,深沉地道:“我已把天下英豪,都葬身在沉沙谷中,作为你的陪葬,曾欺侮我们的八大宗派和伏波堡都要在我们父……师徒两个手中摧毁,你够满意了吧,我也没有多久,便会来看你了,你等着我吧!”
蛇形令主怔怔地道:“寒热谷?寒热之谷?”
他忽然扬声道:“师父,这三个字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
金寅达忽地站起,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你这趟要几时回山?”
蛇形令主只得改口回答他道:“约摸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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