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把田园卖掉!”
司马城急道:“不可,叔叔如此,小侄将终生难安,这件事还是让小侄自己去摸索吧!”
“钱银身外物,清誉最要紧,贤侄不必耿耿于怀!”
“叔叔一生行侠仗义,散了不少家财,小侄任叔叔怎样说,也不答应!”他牛脾气一起,说得斩钉截铁,颇有父风。
崔一山叹了一口气,默默沉思。
过了半晌,崔一山才道:“有了,假如贤侄洗脱了嫌疑,那无疑说明赵家跟欧阳家是屈死令尊,我便叫李老鹰找他两家收费!”
司马城道:“这倒使得!”
可是,李鹰带了手下去了江南办案,崔一山找他不获,甚至连江北发生这件大事李鹰也尚未听闻。
赵容国率领大军回到欧阳庄,他心事并未放下,司马千钧夫妇死后,他头脑才逐渐冷静下来了。
这一冷静,他才发觉了不少破绽及疑点。
第一点,无论是司马千钧还是司马城都没有能力杀死欧阳长寿,即使他两父子加起来也不能够,甚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摸入欧阳长寿的书房也办不到。
第二点,司马城虽然可以在暗处刺杀欧阳鹏及巢小燕,但他有能力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逃离欧阳庄吗?
这一个,赵容国的答案是有可能。
第三点是司马城若要杀人,岂会在“嘉宾题名”花册上工工整整的把自己的姓名写下,他杀了人如果暂时不离开,岂不是更没有人怀疑吗?
这一点,赵容国没有答案,他心情更乱,过了几天便决定回河北老家,临行时他叫她女儿派人去找李鹰调查欧阳长寿的死因及杀人凶手。
赵容国的第一个疑点,赵四娘也有同感,在毫无头绪之下,只得叫了詹天宏派人去把李鹰请来。
詹天宏派去的人找不到李鹰,因为李鹰还在江南。
但,赵容国的大女婿在回皖南的半途中,却碰着了李鹰的得力助手公孙良,于是他告诉了公孙良,欧阳家要聘他调查欧阳长寿的死因。
这是块肥肉,公孙良立即派人去江南通知李鹰。
公孙良派出的手下在江畔便碰着了李鹰,他刚从江南办了案回来。
李鹰听了手下报告,便叫萧穆到皖北协助公孙良破一件案,自己便带着顾思南及云飞烟赴洛阳。
李鹰回江北的消息,崔一山还未知道,司马城却不能再等下去,他略为易容一下,留下一张字条,便离开崔家。
天地茫茫,司马城心头惘然,不知何去何从,双脚无意识地移动,却又下意识地向洛阳城走去。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去调查,但心中认为凶案既然发生在洛阳,到洛阳可能会有所发现。
半路上他买了一套农家常穿的粗布衣裳换上,才发觉自己囊中已所余无几,最多只能维持自己十天八天的生活,他走得很慢,故意在烈日下曝晒,到了洛阳时已成了“黑炭头”。
次日,他开始在城内找工作,人家都当他由乡下人城找寻生活的青年。
终于在一家饭馆找到一份店小二的工作,他认为很满意,起码饭馆的食客很杂,可能会打探到一些消息。
工作虽然吃力,却难不倒司马城,掌柜赞不绝口,说他又勤快又懂礼,身体又强壮,几天后便派他在二楼嘉宾厅侍候。
二楼的地方不大,但出入的都是豪客,所以掌柜派了三个伙计专职负责。
他的急速升职,没有使其他伙计眼红,因为他是凭本事挣来的。楼上那个老伙计老张对他更加喜爱,要不是时间太短,他已经把女儿许配给他了。
这天来了七八个锦衣汉子,肥瘦高矮,美丑凶善都有。
这伙人一到,便包下了整个二楼,他们出手豪阔,掌柜自然叫司马城等人刻意侍候。
可是,为首一个自称姓易的却道:“大爷们自会招呼,无事不要派人上去,还有,捧菜上去时,先扬声!”
“是,是!”掌柜连声答应。
楼上用雕漆屏风隔成一间小房间,里面放了张八仙桌,老张摆好了食具便下来。“这些人不好惹,目光凶巴巴的!”
老张轻轻地道。
这八个人一到,司马城便已看出他们人人都有一身功夫,其中那个姓易内功更加深厚。又见他们神秘兮兮,有心跟他们接触,便独力把这项工作挑起。
掌柜对他深具信心,也有心让他去一试。
第一道菜捧了上去,姓霍的道:“小二哥,没事了,你下去吧!”
司马城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第二及第三道菜也是如此。
第四道菜是鱼翅羹,司马城替他们每人舀了一碗便离开。
当他走到梯口时,突然倒窜在一条柱子之后,屏息静听。
只听那姓易的声音:“五号前天传了消息出来,他们已请到李秃鹰,这老小子神通广大,不能不防,所以一号特别叫我把你们找来,暂时忍耐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李鹰能查得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不会有错的!”
“人已死了,将来洛阳便是我们的天地,头儿说得不错,忍着点总是对的!”另一个道。
司马城听得心头大震,隐隐觉得他们所说与欧阳庄的血案有关,他不觉探出身来,把头尽量伸向屏风。
这一动,衣袂不觉发出一声轻轻响声,里面的谈话立即停止。
司马城十分警觉,立即自柱子游上横梁,跟着借柱子及灰尘的掩护,悄悄自后楼梯下楼。
他刚离开,只听那姓易的叫道:“掌柜,下一道菜快送上来!”
掌柜忙叫道:“土成,快去厨房把菜端上去!”
司马城是用了化名,他把城字拆成土成两字,这个名果然有几分乡下人的土味感觉。
后楼梯之下,便是厨房,司马城捧了一大盅瑶柱炖鸽汤出来,应声道:“这就去!”
他竭力装成没事般的模样把汤放在桌上,又替他们舀汤。
那姓易的中年汉子,突然道:“小二哥,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城心头一惊,装成受宠若惊的样子,“贱名土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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