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罩下的瞬间,理智为之清醒过来,此刻,呈于他眼前的是一个大鼎,由鼎里袅袅四散出夹着白色的烟雾,于烟雾之间,正站着幻面人夏侯园主。
幻面人正举手向陈凤仪招呼,口中说着:“来!风仪,让我们携手去寻幽探胜……”而陈凤仪却茫然迷惘地往前走。
这发现,令秦官羽为之震惊失色。
夏侯园主之所以号称千变万化幻面人,而名列八奇之一,果有其独门绝学,此件武功虽极邪门,但在武林上有此定力能不为其幻面所迷惑的,恐怕只有少数几人。
思索间,似听清啸一声。
啸声直如龙吟虎啸,玉振金声,铮铮四散,直冲云霄,扣人心弦。
陈凤仪娇躯蓦地一顿,她已被秦官羽的啸声所惊醒过来,只听她娇叱声:“夏侯兄手段太过卑鄙,恕为妹难忍……”
叱声中,纤纤柔荑突抡,呼!呼!劈空推出二股掌风。
缓缓包围的十大护园中,突地一人晃身欺近于陈凤仪身前,电抡双掌,二股宛如惊涛骇浪般的掌风,直迎向陈凤仪的两股掌力。
在同刹那间——
十大护园中,复掠出二人,其中一人双掌幻出数朵掌花,身躯快捷无伦地向秦官羽疾攻而至。一人则突袭陈凤仪左腰,速如旋风。秦官羽见陈凤仪惊醒过来,心胸大放,再见二人猛袭自己及陈凤仪,心情一紧。
要知此时的陈凤仪,正以劈空掌力与人交手,势难抽回掌劲,否则定会被对方迎面而来之双股掌风所劈着。
尤其在这种掌力对掌力相接末接之际,更无法收掌以闪过左旁偷袭之人。
当下,只见他疾施“天龙神步”,快如电闪般避过来袭之人,同时期近突袭陈凤仪之人,无情剑划出一道漫妙的红光,直劈那人的面门。
那人见红光倏然袭身,本能地飘退数步避过秦官羽的攻袭。
同瞬间,陈凤仪的双股劈空掌力与对方的劈空掌力,已撞在一起,爆起了震天巨响。
陈风仪宛如临风玉树般,峙立不动。
而那人则蹬蹬倒退数步。
秦官羽逼退对方,已然飘身与陈凤仪站在一起,低声道:“风仪姑娘请小心……”
同时无情剑倏然高举过头,剑交左手,右手横胸,厉声喝道:“幻面人你的左道邪门也许能奈何别人,在本少爷面前不发生作用,还是滚出来见真章吧!”
陈凤仪因秦官羽站在她身旁,红光亦罩在她身上,是故清醒了许多,这幻面人的厉害,她知道得最为清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她忙用密言传音对秦官羽道:“羽弟,我们设法离开此地。”
秦官羽心中者大不愿意地道:“忙什么?”
这时,由袅袅的烟雾中侍出冷喝声道:“你小子手中的是无情剑吗?”
秦官羽傲然哂笑道:“不错,有种就施点真实本领,用邪术惑人,那还配称为八奇吗?”
袅袅的烟雾传来冷声道;“武海无疆,何谓之正,何又谓之邪呢?正邪本无清晰的分野,只有用者之正与邪耳!”
接着,响起厉喝声道:“十大护园,活掳这小子与我的三妹……”
十大护园齐恭声道:“遵法旨……”
十个人遂缓缓地缩小包围圈……
陈风仪突地冷哼一声,道:“也罢!既然大家都翻脸,师妹也不再有所藏隐,师兄,可别怪师妹无情了……”
声响中,只见陈风仪倏由袖中拿出二条折起的白绫迎风招展“拍”“拍”两声,二条白绫笔直地向空中冉冉展起,长有三丈。
只听一声惊叫响起道:“玉肌冰心傲西施,师妹,你,你……”
陈凤仪娇冷冷道:“不错,妾身正是侪身八奇之一的玉肌冰心傲西施,若你能顾念到我们曾有段师兄妹之情,师兄请回园去,妾身有朝一日,当会倦鸟知还……”
冷冷声响道:“叫为兄等到何时呢?”
“也许半载,也许一年……”
冷冷的声响接下道:“也许要等到你鸡皮鹤发时,是吗?”
“那时候.难道是人老珠黄,已令师兄不值得一顾了,是吗?”
冷冷声响道:“不错,爱花须在花开时,惜花莫待花落了,试想,对着朵凋谢的艳花,除感到怜惜外,复有何情爱可谈呢?”
陈凤仪娇甜甜笑道:“那么师兄近十年来,对师妹所说的话等于完全是一片虚言了,师兄对我,莫非也如世俗般,只看在师妹的肉体上吗?”
冷冷响声,由袅袅烟雾中传出遭:“既然翻脸,我也不妨直说,对了,师兄正是看上你的肉体,本来以为你是我的笼中鸟,迟早会送入我口.谁知你竟也悄悄地闯出夏侯园。”
陈凤仪娇叱道:“谁闯出夏侯园?”
“你不闯出夏侯园,如何争得八奇之一的玉肌冰心傲西施呢?”
陈凤仪娇冷冷道:“可惜我未出过夏侯园,却无端端地有人跑进夏侯园来惹我……”
“废话!”
“废话与否由你,既是情份已断,有办法把我掳去,蹂躏由你否则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其实我早就讨厌你了。”
冷冷喝声道:“言不由衷?”
“空言多说无用,你若还不出手,就莫怪本姑娘可要下毒手了!”
冷冷的喝声道:“且慢!我定要知道点详情才甘心,在你未遇着这小子前,你并非真心讨厌我,只是被我所困,因厌倦而起恶感而已,是吗?”
陈凤仪凄笑道:“错了,打从我们青梅竹马起,我就讨厌你,若非令尊及你对我有点养育之恩,我早就逃出夏侯园,自翔自飞过着自由而无拘束的生活了。”
夏侯园主的冷冷声响道:“那么你以前的待我,也是虚与蛇委罗?”
“并非全是如此。”
“不然怎样?”
陈凤仪冷冷笑道:“事至如今,也不瞒你,论武功,你最多也只能伯仲于我,但当年我的思想老往牛角尖里钻,总认为受人点滴之恩必须回报,是故,早默认你为我的终身所倚靠的对象,因此尽力地在改变我的观念,以期能够真心爱你,如此嫁你才有幸福可言。”
现在的秦官羽反变成了旁观者。
尤其是此刻,他的神智清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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