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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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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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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道:“吃不下。”

    菜饭还放在桌子上呢,姑娘的眼都是红肿了。

    牛老头硬着头皮道:“你别说孩子话了,卖艺儿,代代相传,这是祖业,你如说以后别玩酒瓮,编那个偶儿闲话,倒是真的。”

    长嘘了一口气,往炕上一歪道:“我儿,你是有几分见地,硬朗些,哭就不算牛猛的女儿。”

    姑娘紧着问:“眼前怎么办?爹有说法?”

    牛老头猛一拍腿,欠身而起,道:“得想个好办法,一石双鸟一拍桌子,扯开喉咙,叫道:“伙计,来。”

    那小茶房已买了一包烟丝,应声走进,先哈哈腰,嘻笑着,干这行的,奴才像,娘胎里就带出来了,他道:“您老有何吩咐?”

    “再来两壶二锅头。”

    “行。”

    “添点下酒菜,随便。”

    “也行。”

    小茶房,好比应声虫,得了赏,又想沿龙家后的风光,特别讨好,脚抹了油,刚转身,牛老头唔了一声,他又忙站住,陪着笑道:“您爸还有”

    “咱那个伙计,请他来,同喝几杯。”

    “那一位呀,刚出去,什么时候回栈,小的打招呼,他,是一个酒襄,您老,是酒仙。”

    “少和老汉画山水,走。”

    小茶房笑着出房,牛老头实在心烦,毛得发慌,对谁也没有好话,也不管小茶房窘得翻白眼,脸红脖子租,做张做致的穷忙,只有姑娘心中明白,也强作笑脸,等酒菜一上来,她就亲自为爹酌酒。

    她只知爹刚才已喝过酒,却不知牛老头已快烂醉如泥,牛老头喝酒如牛喝水,又把几碟小菜扫个盘底朝天,越是醉,牛老头感慨也越多,前尘往事,一一涌出,他一拉女儿的手,喷着酒气,扯起酒话:“我儿,如果那条疤龙是正道人,脸上没凶疤相,为爹还到有几分将就”

    姑娘苦在心底,鼻酸酸地道:“看您,爹醉啦。”

    拍拍炕,又道:“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大不了”

    却一哽而止。

    牛老头乱晃头道:“即使爹醉了,心还醒得很,那怕他是个天上金重,人问玉树,爹我也不会看上他,爹是说孩子,快十二年了,你,还不知爹有多大多重的心事”

    “爹,您有心事?说说看。”

    “好,一部三国,爹得细表。”

    自己抓着酒壶,晃了一下,道:“酒没啦。”

    姑娘道:“爹先说,玉儿等会再去添。”

    牛老头双手紧握着姑娘的玉手,搓粉团似的,一面仰着头在思忆,他掌上的老茧搓得她玉手隐隐发热作痛,使她也感到迷惑诧异,她知道,爹一向是十分硬朗的,天都不在乎,今夜却显得“反常”,只好静静地听着。

    牛老头的话;匣子一开,就滔滔如老太婆叨道:“从前,江湖上有四个大家系,论彼此交情,可称刎颈了,替命儿,有儿有女,谁不称美?不料,好景不常,在某一个几乎差不多几天的日子内,四个家,先后被坏人毁掉,由老到小男和女,几乎全遭了劫,可是,四家都有忠仆义婢,也许上天保佑,不绝好人之后,或多或少,又碰到好机会,得逃出几个,四家的好友,呀,那是出名的大本事,也赶来了,嫌迟了些儿”

    “爹,说清楚些。”

    “其中有一家,由怀胎时,已由父母许配了另一家小官人,就这样东奔西散,没有讯息,那家的一个老仆,带了主人一个女儿,到处飘泊,只想探到另外三家的儿女消息,就这样,风尘打滚,由小到大,那家女儿快到二十岁了,千金小姐,成了低三下四跑江湖混饭吃的。

    “呀,爹,您说谁?”

    “别打岔,孩子,那家主人把传家之宝,系在女儿贴肉脖子下,那东西,也就是媒证,原是一对,另一只雄的送聘在男的手上,唉,这多年了,还是没一点儿影子,敢情都有个三长两短,那个老仆,因当年受了内伤,功夫大打折扣,落得个不能护主,又不能让那家女儿过好日子,好不伤心,好灌黄汤过苦日子”

    “爹,到底说谁,好像是”

    “快到正题了,谁说风马牛不相关呢,孩子,你真姓是这个呀。”

    一伸手,姑娘哦哦要躲开,还是被牛老头把脖子系着的一只碧绿玉马儿抓出来了。

    姑娘猝不及防,怕痒,直在爹怀中扭着,问:“爹说这个是“就是那家主人的传家宝,也可说是天下至宝之一!”

    哎呀,爹是说玉儿不是跟爹的姓”

    “是的,孩子,你姓马。”

    “那怎么我?爹呀”

    “孩子,快收好,这只小小玉马儿,如被外人漏了眼,就是天大祸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天可怜见,只要能碰到另一只同式样的小马儿,爹就死了也瞑目,,你也算苦熬出头了!”

    由于太突兀了,姑娘呆了,怔怔了好久,一头扑在老头怀里,珠泪双流,悲声叫着:

    “爹,这本老帐,您瞒了多少年了?”

    “不多不少,十九年多,那时你还在吃奶唉,奶娘就是爹那老伴,你断奶时,她熬不住,染疫去了”老眼一挤,也挤出几滴老泪。

    姑娘哭得泪人儿似的,抱住老头乱摇着道:“爹,您也算是爹,玉儿服侍您一辈子,就是谁也不嫁!呀呀”

    牛老头抚着她,低下头,嗯嗯地:“你好留心,仔细看下小马,记住另一只是一式一样的,只是雄雌不同,懂么,任何人前都不能显出。”

    姑娘泣着道:“爹,看您,谁能看得到?”

    “他呀!”

    “爹乱讲,不来啦。”

    说罢,含悲忍泪,又带羞地就着油灯,把那小玉马仔细看着。捧在手心,绿阴阴的触手温中透凉,佩了这多年,现在才发现这只玉马由头到尾,背上有一缕目力难辩的殷红血丝,呀,不知怎么做的?她的芳心跳着,快快藏好,呆呆地想,那佩着另一只小玉马的“他”呢,在何处?是活?是

    泪眼一瞥,一张大红贴子还在牛老头袖角露出半截,不用说,她知道就是那个刀疤凶神的。

    牛老头酒涌上来,迷糊迷糊地歪着就打鼾了。

    姑娘虽有很多的心事,想说,想问,一见爹入睡了,给爹盖好脏兮兮的棉被,噙着珠泪,忙去关上房门,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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