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她迅即回身,抱起学仁仔细查看,先看两只小手,还好没有任何痕迹,真是奇怪。
目光偶瞥,芳心一紧,她看到了在学仁的内衣后领上,露出了半寸许的红纸。
她一手抽出,却是三寸多和的叠盛开卷的红纸条,纸上是用女人用的眉笔写了几行潦草的小字。
她就着残烛之光,看下去
本人略施小计,使符矮鬼死无葬身,聊代警告,如果不在三日内把四家藏宝送到河神庙神像肚里,当再使符家绝后,血洗章符,勿请言之下预也,特此留告。
符氏夫妇
共鉴
章氏夫妇
虽是寥寥数行,却似一字一刀,把章夫人看得双手抖动,那不是怕,而是惊、怒气交杂的反应。
她呆呆地反覆着再看了一遍,迅忖道:“天下有此奇事?世上有如利害的人?怎么能够从容地把字条放入学仁的衣领里?
最使她难以理解,错愕惊骇不止的,不是留字人能够留下字条,如何放入衣领的?最奇怪而不可思议的事?是有人能进此室。证明云中慧在章家所布的土木消息没有用。
还有,当今之世,有谁能这样神鬼不知的情况下从容来去?而且,既是觅仇而来,能对‘银须矮仙’符威惨下毒手,又怎会放过举手可毙的符学仁。
以最残酷的手段惨杀老人,却放过小孩,也是出於常情的“警告”。这张留字,显然是昨夜老人醒转后,学仁留下为老人捶背,一直到大家入睡这段时间里放入的,也即是有人潜入内室,在对老人下手放毒之后,把字条塞入正在熟睡的学仁衣领里。”
就算来人深知土木消息的秘密,没有触发埋伏,又能瞒过她和云中慧,但,在书房中挑烛夜话的符振扬,汪浩然师徒,岂是可以瞒过的?因为,符汪二人一身所学,是江湖上稍知底细的人都共认的当代武林数一数二高手。
便是她自己云中慧也不过略逊符汪一筹而已。
也即是说,来人能在当世四大高手卧榻之侧,从容来云,就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事?
由此,也可证明云中慧对汪浩然的‘空青雪连丹’不信任,甚至怀疑老人之惨死系由空青雪连丹中另有花样的“假定”也不攻自破。
怒思潮电闪,迅即抱起学仁,回到自己房里,只见云中慧仍在沉思中,神色阴晴不定,可见心情很复杂。
万方仪悄然到了她身边,先把学仁递过,再把字条一递,沉声道:“慧妹看看这个,是有人放在孩子的衣领中。
云中慧茫然地接过学仁,亲了一下,闻言一怔,接过字条,一看,目光连闪,道:“仪姊,会有这等事,除了姓汪的师徒外,决无外人敢於进入”
玉牙一咬,霍地起立。
万方仪忙道:“慧妹,当局者迷却认为是外人进入,而且就在昨夜我们入睡后,来人害了公伯后”
云中慧接口道:“仪姊,你也不想一下,谁能进入这里而不触发消息,又有谁能瞒过他和姓江的耳目?”
万方仪失笑道:“愚姊智慧虽不及你,这点当然早已想过了,我认为老汪不可能在符叔叔面前弄鬼?也无此胆量与能力,不过潜入的贼子十分高明,在害人后再留下这张字条而已。
云中慧摇头道:“我一百个不信,我最清楚姓汪的一套,人是很聪明,聪明误用过字度,就成大奸大诈,我后悔不该让小孩子见他的,振扬太信任别人了,他一生就是吃了太诚意正心的亏,阿公也常说他中了书毒。”
万方仪静静地听到这里,缓声叫了一声:“慧妹,你知道振扬学贯天人,一代奇才,谁道他连这点也弄不清么?我想,必是他另有什么见解或深意?
你知道,他一向鬼神不测之极,决不会引狼入室,忠奸不分的,姓汪的再高明,也决高不过振扬”
云中慧截口道:“这很难说,智者也有一失之时,一别十年,谁知道姓汪的在做什么?如以有心来计算无意,防不胜防,我一定要振扬疏远此人,他的丹药,绝不可用,我已疑心阿公服了他的丹药后才出此意外的!”
星眸一红,声音也一哽而止。万方仪道:“老汪内伤极重,还在外面调息,依我看,他如果对我们有什么私心不满的话,何必先解救符伯公於群贼围攻之危境?又何必舍此灵丹,慧妹,你明明看到伯公已经醒转的,明显是此丹解毒之效,至於猝发之事,当然是后来有人在三更后潜入所致,不论如何,我们要快解决振扬的事!”
云中慧点头道:“当然,闭穴不能太久,我宁可用别的法子,决不再用别人任何丹药。”一顿,又道:“我回家去一趟,书库中的铁箱,似末遭火劫,我去去就来。”
万方仪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也好”
伸手再抱过学仁,云中慧立起身来,猛听百十丈外扬起汪浩然一声怒嘿,“快拿过来,好贼”二位夫人刚一愕,又听汪浩然哼哼地:“原来是这老魔头做的好事?大约他走的匆忙,竟遗落这东西”一顿,扬声道:“振扬兄,好了么?小弟已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恨!可恨!”
说着,已走向大门。
云中慧悄声道:“且看他的”
又把学仁接过,往床里一边放,万方仪已先迎出门外,笑道:“汪叔叔,不妨事么?”
只听汪洗然在正厅里哈哈道:“不妨事,不妨事,振扬兄的掌力比前更不可当,若非是我,若止吐几口血?震翻内腑么?我调息一轮迥,已差不多复原了,这么久,符兄该已好了吧!”
云中慧整整衣,冷然地走出,看了汪浩然师三人一眼,道:“他还在睡。”
汪浩然道:“多睡下更快,嫂夫人,你看,这是小徒阿璧由那边已倒下的大树附近发现的,二位嫂夫人可知此物的主人是谁?也就不难道是谁对符老伯下此人神共愤的毒手了”说着,一手由袖底取出一物,随手放在桌上,霍地站起,切齿有声地道:“我誓必助振扬兄一臂之力,把这老魔血祭符老伯之灵!”
顿脚,把地下雕花砖踏碎几块,失血的玉面一红,苦笑道:“失态了,我今天沉不住气,实在可恨,可恶!”
云中慧与万方仪也不管他自说自话,目道目光,早已集中注视桌上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毫不起眼,不过是一把小巧玲珑的白玉鼻烟壶,二位夫人同时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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