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古月明已生死一发,宋不群也听到身后判官笔的破空声,要杀古月明,就得硬挨箫无这记煞手,要闪避身后的袭击,就得放过这次最佳戳敌机会,再要占优势,估计必须要待百招之后,而且没有把握能制二人于死地。万一跑了一个,必又召致玉皇府高手的追踪,到雁荡那三百里路,不知又会出什么变化!
在这电光石火间,宋不群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剑招原势不变,疾挥紧收,身形却纵跃而起,避开了要点部位。
嗷,一声惨哼,古月明的身躯竟被剑光截为二段,但箫无的判官笔也深深插入宋不群的大腿上。
哎……啊……宋不群禁不住一声痛叫,凌空捧落地上。
萧无狞笑一声道:“宋三,你就抵古十三的命!”
另一支判官笔宋不群疾点而下。
场中的情形资在变化得太快了。在车辕上的白素文看得大惊失色。可是要抢救已来不及,急得她把手中匕首急掷而出。
可是她匕首刚脱手,场中已响起一声惨叫。
哇!白素文手蒙双目,不禁失声痛哭。却听得胡昌道:“白姑娘,你怎么哭了?”
白素文正悲痛宋不群已遭不测,闻言一抬头,倏别见萧无己躺在地上,宋不群正咬牙找出插在大腿上的判官笔,撕下箫无身上的一截衣摆,包扎大腿。
白素文这才知道死的不是心上人,不由破涕大叫道:“群哥,你……你等一下,我来扶你!”
摇摇手,宋不群已扎紧伤口,止住流血,拐著腿站起来,道:“不用了,胡老大,就烦你把这二具尸体搬上车,即刻起程。”
应了声是,胡昌跳下车去,宋不群已收剑拐著腿爬入车中,笑道:“素文,你那把七首才几乎要了我的命!”
双靥还挂著泪珠,白素文忸怩道:“群哥,我以为你已伤在那厮手下,急得要命才出手,你还敢说我不是。”
豪爽地哈哈一笑,宋不群道:“你是多担心了,我若不计算好,岂非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下次遇上这种情况,必须沉著,要知道你向箫无背后掷匕首,我却正在箫无前面,若不是我临机急变,就地一滚,纵不伤在箫无笔下,也将伤在你那柄七首上,这样你虽是救我岂不反而误伤了我。”
回想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白素文不禁暗暗冒出一身冷汗,这时胡昌也已狭著尸体安放在车蓬中,皱眉道:“三公子,尸首何不就近埋了,为什么还要放在车上拉走?”
宋不群道:“你不见车后已有不少人在指手划脚,所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荒野之处再掘土掩葬,这二人死讯,绝对不能再让玉皇府的高手得到风声,否则我们此去,阻险太多了,唯有如此,才能暂时阻止风声传出,胡老大,烦你再去用土把地上的血迹掩盖一下!”
“是,是。”胡昌又匆匆跑开。
宋不群这才向昏迷在车辕何鲸盯了一眼道:“素文,你用什么手法把姓何的整昏过去?”
白素文道:“我只是不让他说话,掌击他后心焦阳三经。”
轻轻一叹,宋不群道:“我可以看出这一掌却伤得他不轻,把他拖下来,放在车中吧!”
白素文把昏迷的何鲸拖入车中,道:“要不要把他弄醒?”
“不必了,待理了尸体,再弄醒他不迟。”
这时胡昌已跳上车辕,一抖缰绳,再度起程,隆隆车声中,只听得胡昌道:“三公子,我只知你剑术上天下无敌,却不料你腿法上还有这等威力,以腿法名闻江湖陇西鸳鸯门见了你刚才踏死姓箫的那一腿,恐怕也得退让三分。”
哈哈一笑,宋不群道:“胡老大,刚才我不过是临机应变而已,谈不上什么腿法。”
白素文好奇地道:“刚才交手的变化,我没有看清楚,分明你已受伤,萧无怎会反而死在你的脚下?”
一整神色,宋不群道:“以正常的情况来说,我的确处于极端不利的地位,但姓箫的眼见同伴已死在我剑下,怒火蒙蔽了灵智,才自取毁灭之机,才使我有机可趁,反险为夷,死中求胜。”
摇了摇头,白素文道:“我还是不懂。”
“很简单,他左手笔已刺中我左大腿,愤怒之下,不拔出又用右手笔猛扎我后腰,那种情形下,我俯躺地上,背对著他,除了忍痛翻滚闪避下,没有第二个办法,我这一翻身,由于他左手笔还紧握插在我腿上,正牵动了他的重心,故而他的右手笔不但扎空,反而胸前空门大露,我右足正好踢出,踢在他前胸上,这忘命一腿,岂是他消受得了的。”
仍未意足,白素文道:“假如他左手笔找出来又如何呢?”
宋不群道:“我当然仍要滚身闪避,但却牵动不了他的身躯,这种情形下,我纵然避开了他第一记煞手,决躲不过他下一招,那时,死的恐怕是我了。”
胡昌在车辕上接口道:“三公子,听了你这番话,胜练十年功,我实在后悔碰到你三公子太晚了。”
宋不群道:“胡老大,你把我宋三看得太高了。倒是离开常家秦后,承你老大的情,不但放弃了酬劳,而且帮了我不少忙,使我宋三心中有愧。”
粗犷地大笑,胡昌道:“三公子,求您老别再提过去那挡窝囊事,只怪我胡昌油蒙了心,拚命想那白花花的银子,才差些做出对不起你老的事,在怀宁城客栈里,若非你老要了一手花招,大家都落入玉皇府手中,那我胡昌现在恐怕已尸骨无剩了,常家寨承您老不嫌旧恶,救我于魔掌之中,今后我胡昌一条命是你的,不论您老是否喜欢我,反正我是跟定你老了。”
这番话说得诚挚恳切,不由宋不群很感动,于是道:“胡老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必再客套了,我很钦佩你能知恶改过,不过日前情势正在艰苦阶段,跟著我吃了苦可别埋怨。”
“三公子,这算什么话,”胡昌在车辕上叫道:“只要你肯收留我,别说吃苦,就是要掉脑袋,我胡昌也不会说半句话不是。”
宋不群道:“很好,那我就交你这个血性汉子。”
白素文插口道:“群哥,看你伤口又流血了,让我替你上药重新包扎,你也别再说话,该闭眼养养神了。”
车声依然隆隆,到日暮时分,找了一处荒野无人之地,才停车埋尸,趁此机会,三人吃了一顿干粮,继续起程。
-->>(第2/9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