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群默默随著梅君到了练功室。
这是一座石室,除了一张石床外别无他物。
梅君情意款款地道:“练功必须苦修,你切勿介意此室布置简陋,感到不舒服!”
宋不群颔首道:“我理会得。”
梅君宽慰地一笑,道:“我师父对你期望颇深,希望你能刻苦自励,早日功成,稍待我把另半块璧取来,一日三餐,自有人送至,自明天起,无人再来看你,那一天功成,那一天才能出去,孤室独处,你必须自己珍重。”
宋不群道:“多谢姑娘关注,但我还有几件事相询,请问令师名号如何称呼?”
梅君道:“宗师本名黄菊英。”
“令师与神仙府有什么深仇大根,竟要我清除?”
梅君轻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宋不群道:“请扼要而述!”
梅君道:“宗师与神仙府不但没有仇恨,说起来魔曳谷与神仙府原是一家!”
这番话大出宋不群意料之外,不由一怔问道:“既无仇恨,又是一家,怎会要我铲除神仙府?我实在不懂。”
梅君道:“你误会了,家师只是要你清除神仙府的不肖分子,不是要你铲除整个神仙府!”
“我益发糊涂了。”
“要告诉你根由,话得从头说起,师祖凌云散人百年前首创神仙府,用意是让一干厌恶争杀的武林名人共聚一处,娱老以终,故以“神仙”为府之名,凌云散人生平只收三徒,其一就是现在的神仙府君司空明,家师末,另一位也在神仙府中位居监察长老的长孙雄。自祖师死后,长孙雄就暗图不轨,总揽大权,排除异己,家师发觉后一再警告师兄府君司空明,那知这位大师伯竟然昏庸至极,不但不听家师之言,反而把家师暗中警告之话,传给阴暗不轨的二师伯。二师伯立刻暗中怂恿心腹,竟想伺机谋害我师父。
我师父得此风声后,一气之下,离开了神仙府到此另设门户,十余年来不相往还,不过也还是替大师伯在担心!宋不群这才明白过来,不由道:“你大师伯既然与二师伯沆瀣一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梅君叹道:“我大师伯不过是太忠厚,所以容易佞人包围,其实二伯父正想谋害大师伯,取其地位以代,可怜他还蒙在鼓中,以大师伯的为人,他决不会命府中人踏入江湖,滥杀无辜,而外府总管虞濮山居然建造神仙楼,耸人听闻,而且以令尊下落对你要胁,逼你到此取璧,这种情形已颢示出必是我二师伯的主意,也由此可以看出神仙府中情势已经大变,我大师伯更己笈笈可危。”
宋不群道:“但令师何以不自己出面?”
“府中都是熟人,况且大师怕又不听她的,她自然有所顾忌,纵然出面,又有何用,所以才请你代劳,进入神仙府,相机除去那些阴谋不轨份子,使神仙府宁谥下来,变成真正名符其实的神仙府。”
“神仙府有多少人?”
“约一百余人,个个都是俱有超凡身手的奇人异士,其中有三分之一,已被我二师伯宠络收买,这是十年前的情况,现在如何?不得而知了。”
宋不群皱眉道:“我又如何分别忠奸?”
梅君噗赤一笑道:“看你很聪明,怎会这么笨,你当然要先进去,静静观察一段日子,以辨好坏,再下手清除不肖份子。”
宋不群叹道:“任务艰难,又是孤军奋战,我只怕不能胜任!”
“所以你必须苦修璧上剑诀,才有克敌制胜的把握,否则岂不等于去送死!”
宋不群道:“还有一件事请问!”
“什么事?”
宋不群低沉地道:“在下与姑娘仅一面之识,令师遽尔以你终身相托,你没有异议吗?”
梅君娇容一变道:“莫非你不接受?”
宋不群呐呐道:“我宋三途中因蒙援手之德,只是此与感情不可混为一谈,深感终身大事,实不该如此轻率!”
梅君怒道:“你敢数说我师父轻率!”
“不,不!”宋不群急急道:“我是说………是说………”
“是说什么?”
“是……说该让你我有多一点时间了解!”
梅君回嗔而失:“宋郎,以后时间长著呢!严师如父,既有师命,又经厂亲口答应,从今以后,我梅君已是仔宋家的人,我再透露一点消息给你,师父他老人家除了看出你忠诚可靠外,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
宋不群怔怔道:“什么用意!”
银铃般地一笑,梅君道:“宋郎,现在不是告欣你的时候,以后你自会明白的。”
说完飘然走出了石室,只留下宋不群一人楞楞沉思。
不过片刻,梅君捧著一盒东西复入,在石床上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另半块和氐璧,另外是一香宣纸。和一盒珠砂印泥,显然备作印拓璧上剑诀之用。
梅君道:“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刻苦自励,我走后,石室即将封闭,你那一天成功,那一天才能出去,希望能早点再见到你!”
“多谢姑娘鼓励!”
梅君一嗔道:“三郎,你怎么还称呼我姑娘,莫非口中敷衍,心中根本没有我!”
宋不群呐呐道:“那我……我该怎度称呼你?”
“你不该唤我一声君妹或梅君吗?”
“呃!梅君,行了吗?”
梅君格格一笑,道:“这才不显得生份,宋郎,痛下苦功,好自为之。”
话声中,人已飘然而出,接著隆隆声起,一道石壁自左向右移动,终于封闭隔绝把宋不群孤独地关于石室之中。
时光如流,恍眼已过半年。
半年来,景色如画,与名不符的魔鬼谷仍如往常一般平静,古井无波,点尘不惊。
谷口也依然一片荒凉,难见人迹!可是在跨过百丈深渊的对山,离开警惕碑牌约五十丈左右的深章中,却搭著一座矮棚,棚顶就铺著四周台生的茅草,棚底却铺著一块豹皮,上面坐著二个人。
一个满头银发,脸色红润的老人,正是神仙府外务总管虞濮山,另一个却是马脸柳须,穿著葛衣的老人。
二人之间,摆著一只刚烤熟的山鹿,还摆著一皮囊酒,虞濮山正撕著一块鹿腿,慢慢地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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