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脚一及地,突然一股极大的柔和力道推来,杨群停身不住,退后两步,
杨群嗔目低声道:“好厉害的‘鹰爪功’请教阁下万儿。”
那老者脸上神色和悦已极,心中大是安慰,他昂天凝视一会,口中喃喃反复地道:“杨家有后矣!杨家有后矣!”
杨群心中却吃惊忖道:“这老者看来弱不经风,但我刚才分明已闪过他的招式,想不到他那力道竟会凝留空间如此之久,‘鹰爪功’能练到这个地步,江湖上倒还不曾见过。”
那老者吸了一口气,渐渐恢复平静,他凝视杨群,好半天才说道:“老夫与令尊昔日是过命的交情,老夫托大,贤侄英挺如斯,令尊九泉之下也必定欢喜。”
杨群嗔目再问道:“阁下是谁?”
那老者叹息道:“令尊仙逝匆匆十余年,辰光似水,一去不返,故人子弟又已成长,老夫安得不老?老人昔日在江湖上有个名号,人称神……”
他说到此,那杨群忽然转身便走,口中道:“在下待会再来请教。”
当下杨群大步迈进城门,匆匆的走了,那老者心中一怔,他寻找多年,终于获得故人子弟,如何能当面放过?一起身也不再管那个相命摊子,大步追上前去。
追走了两步,忽然背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阁下少管闲事!”
那老者眼看杨群已消失在街道转角处,那还顾得了背后那发话之人,当下拨足狂追,但那背后的人似乎有心找碴儿,脚步也加快,紧紧跟在后面。
那老者追到街弯角处,抬眼一看,那里还有杨群的影子,当下又急又恼,却是无可奈何,后面那人又是紧紧相逼,心想这口气率性出在那人身上。
那老者蓦然身子一转,只见背后那人离自己不过四、五尺,长得又高又大,但年纪甚轻,眉目间秀雅中犹有稚气。
那老者沉声地道:“瞧你年纪轻轻,怎的如此胆大妄为,小子你要找死,也不必如此急啊!”
那高大年轻人道:“阁下一大把年龄,如能洁身自爱,少管闲事,还可颐养天年,多活些日子,如果硬要惹是生非,只怕明年今日便是阁下忌辰——
那老者见过高大青年口齿灵利,而且刻毒已极,心中虽是气恼,但他生性最爱相人定品,当下又打量那青年一眼,摇头道:“相是生得不错了,只是乖戾之气太重,如果不除此气,终是不得善终。”
高大青年不理会老者所说,一挥手道:“再奉劝阁下一句,快快收拾那劳什子破摊儿,速离此地,如再敢多泄天机,在下只有替天行道,留你不得。”
那老者闻言心中吃了一惊,暗自忖道:“适才那来往的江湖中人,每人都是黑煞气直透华盖,死多生少,难道这劫数应在这主儿身上?”
“你走你的阳关大道?老夫自有独木小桥,你劝老夫少管闲事。老夫倒要奉劝你一句,读书养气,化乖戾为祥和,异日成就至高,不然——嘿嘿,可别说老夫断言太毒,不出五年,你必死于非命。”
他终究脱不了相命本行这当儿犹自苦口婆心指点,那高大青年一脸不屑之色,鼻子一声,鄙夷地道:“至死不悟,至死不悟,杀你这老狗有何意思?徒辱在下宝剑而已,你瞧着办!”
他出言愈来愈是不逊,那老者瞧着他那不屑于天下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凛,那气愤之情立刻消失,蓦然想起一个人,当下长吸一口真气,缓缓地道:“阁下来自陇南?”
那高大青年冷嗤一声道:“想不到你这老头还有几分眼力,既知在下来自陇南,那以后的事你自会知道。
老者悠悠望天,良久不言不语,那高大青年只道他晓得自己底细,一定吓得呆滞了,那青年又道:“快收拾摊子,在别处混饭去,在下再三警告,只因瞧你年老可怜。”
老者忽然脸色一沉,一个一个字吐出:“想不到陇南来的,也会心发慈悲,告诉你家大人,有老夫在,如果在此屠杀生灵,那是在作春秋大梦。”
那高大青年适才见这老者和杨群试了两招,心知这老者功力绝高,并不好惹,又怕他指点那些西北道上赴会的武林人生路,坏了爹爹大事,是以现身警告恫吓,想把这老儿打发走路,不然怎会怜惜这一个老头子了?
高大青年闻言大怒,他虽知这老者不是易与之辈,但他年青气盛,想到这糟老头儿语气咄咄逼人,竟以自己长辈自居,这口气如何能忍得下?他一言不发,暗自运气,反手便是一掌。
那老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右手探空一抓,五缕指风啸声大起,口中冷冷地道:“一上来便是‘七毒掌’,别人怕你的毒掌,老夫却是不怕。”
他开口说话,指风丝毫不滞,直袭过去,那高大青年只觉五股力道一般尖锐强盛,竟将自己欲发之“七毒掌”逼得递不出去。心中一惊,立刻撤掌,倒退了好几步,这才避过指风。那高大青年脸色大变,嗔目道:“原来阁下便是神算子郭老……”
他话未说完,那老者喝道:“老夫懒得和你一个后辈动手,好好地跟你家大人说,昔年他对杨……杨大哥立下的誓言,难道食言不顾了么?”
那高大青年如斗败雄鸡,知道逗留在此,一定得不到半点好处,这老人竟是爹爹许为生平对手姓郭的,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高大青年转身便走,那老者又踱出城门,将相摊收起,想起方才那爷爷和孙女暗道:“顾老三又出来了!江湖上还有宁日么,难怪那些西北武林人人都无生机,我昔年答应过杨大哥,要阻止顾老三滥杀无辜,此事岂能不管?”
他推起小车,缓缓往城外寄居乡间寄居的小屋走去,心中不停地忖道:“可笑那些西北武林中人,犹自豪在鼓中,兴冲冲地来替田,张两豪助阵,唉,‘死亡谷主’顾老三的名号岂是白混来的?只要他有意屠杀,那千奇万怪的花样儿可多得紧,能够逃过他手中的机会极是渺茫。我适才如非瞧着那小子那仇视天下的神色,再怎样也不会想起他老子这魔君来,唉,一个翩翩潇洒的人,怎会毒得如此可怕?他孙女儿已长得如此大了,难道他……他竟杀心重起?再次蹂躏武林?”
他一路走着,只见道上川流不息来往的都是江湖豪迈汉子,他心中又想:“听说那姓张的和姓田的师父,昔年曾参与那事,看来顾老三定是为杨大哥报仇来着,杨大哥死后奇惨,孤儿寡妇都免不了遭受贼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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