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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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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竟见此人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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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一个纸盒。她好奇的打开纸盒,里面装着一件丝袄,正是自己打制那件。

    她呆了一呆,又见衣袄旁边放了好几个元宝,她仔细一看,正是自己中午偷偷塞在钱冰枕头底下的银两,九十五两一点也不少,元宝下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小梅姑娘: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困难,谢谢你的美意。”下面是钱冰的名字。

    小梅只觉满腹委屈,几乎哭了出来,看看那新夹袄,真恨不得撕烂掉,她心中想:“一定是他听到我和卓姊姊谈话,他聪明得紧,所以立刻联想到我没钱去取衣物。”

    一时之间,她好象被人侮辱了,又好象看到钱冰在拼命作苦工赚钱,她想了半天,愈来愈是糊涂,自忖道:“难道人就不该互相帮助?他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好心?我这丝袄有无均可,又有什么重要呀?”

    她闷闷的走出庄门,不由又走到林子中,才入林不远,又听见碧珠儿清脆鸣叫,知道卓姊姊就在近处,正想呼唤,忽然左边不远之处,一个凄清的声音念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声音愈来愈低,凄凉之处,真令人愁肠寸断,小梅忽然悲从中来。一生之中,她是从来没有如此烦恼过的了。

    她原本来找卓姊姊,可是这时心情沉重,什么也不想做,站在林中凝凝出了一阵神,又茫然走了回去,心中却暗暗地道:“明天我一定要还他代我取衣的银子。”

    然而明天她却无法还了,钱冰怀着异样的心情,大踏步地离开巨木山庄,他下一个目的地该是武当山,要寻访天玄道长了,但是——

    第二天巨木庄主卓大江发现树上多了一个标记,他阴沉的取了下来,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吓人。

    且说钱冰在小镇上投宿了一晚,次晨向南走去,那瘦马经过一段时间休息,跑起来甚是精神。

    走了十几天,这日到了江西南昌,他一路上每天行走,没有休息过,已是仆仆风尘,天未黑便落了店,他囊中不丰,只敢住在小客舍中,拣了一间比较干净房间,梳洗一番,倒头便睡。

    这一睡睡到两更时分,忽闻隔壁一个女人呻吟之声,先还是微微发声,后来忍痛不住,喘息之声愈来愈重,似乎已到了病危时机。

    钱冰沉吟一会,轻轻叩壁,隔壁呻吟之声立止,但过了一会,忍耐不住又轻声呼叫起来。

    钱冰再也忍耐不住,下床出门想到隔壁来问个究竟,迎面走来一个店小二,钱冰赶忙道:“这隔壁旅客有重病,快去请个大夫瞧瞧!”店小二摇头道:“客官,这女客人夫君交代过,谁也不要进去打扰他夫人。”

    钱冰心中好奇,但想到人命关天,又追问了几句,那店小二道:“已经好几天这样子了,客官您别担心。”

    钱冰无奈,出店吃饭回来,走到隔壁房间,不由停了一停,并未闻呻吟之声,心中略放,方一进房,忽然隔壁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巧妹,今天我可真的跟从上了,你放心,你这病保管药到病除。”

    另一个女声柔声道:“大哥,你天天跑来跑去,人跑得又黑又瘦,我看了心里好难过。”

    那男声道:“巧妹你别胡思乱想,只要治好你的病,就是再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巧妹”低声道:“大哥,你为了求药,得罪了很多高手,连……武武……武当道士也伤了……”

    “哈哈!武当派又怎样?只要咱们夫妻相守在一块,别人又能把我们怎样?”

    这客舍原本甚是低级,两室之间隔着一层薄板,说话之声稍大,隔壁便听得清清楚楚,那男子豪气十足,说起话来,旁若无人。

    “巧妹”幽幽地道:“大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那男子道:“什么?”

    “巧妹”停了半晌道:“万一……万一……我不幸,你……你……干万要过下去。”

    那男子怒道:“你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巧妹”断断续续地道:“我一闭上眼,便看见妈妈,大哥……大哥……你要……要……答应……答应我。”

    她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那男子满腔豪气,被她这么一哭,真是化为烟雾了。

    “巧妹”又道:“大哥,我命薄连累了你,使你……成为……成为……众矢之的,我实在……实在……早该……死去的!”

    忽然“拍”的一声,那男子重重击了自己头一下,“巧妹”一吓,突然神色大变,笑语温柔,不再讲死说别。

    那男子道:“这才是好姑娘,听话的姑娘。”

    巧妹心中想:“如果寻不到灵药,我和大哥只有几天相聚了,我要使他好好快乐。”当下道:“大哥,你还记得咱们结婚那天么?”

    那男子道:“怎么不记得?咱们两人既然都是被人不齿,我们又何必理会他人?我们买了上好的绍兴酒,带了食盒,到我们初次相识的山上去吃自己的喜酒。”

    巧妹怀急地道:“那里真的静极了,静极了,月亮便好象在我们头上一样,清风和流水是我们的客人,大哥,我真愿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象那天一样。”

    她历历在目的叙说着,就如眼前一般,那男子插口道:“什么?咱们还有一个人。”

    巧妹道:“是啊,纪大哥提了两只鸡,三斤肉施展上乘轻功赶来陪我们喝酒,咱们喝一阵喝一阵,笑一阵,哭一阵,后来大家都醉了,三个人挤在山洞中呼呼睡去。”

    那男子道:“巧妹,你真好记性!”

    巧妹道:“大哥,我知你在一起的时光,每时每刻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哥,我一件件讲给你听好吗?”

    那男子道:“巧妹,你累了,休息一会才讲。”

    巧妹急喘地道:“我要讲,我要讲,大哥你听哟!”

    那男子柔声道:“等你病好了再讲,我爱听得很。”

    两人旁若无人地谈着话,钱冰在隔壁听得呆了,那巧妹又道:“大哥,我十多天没给你梳头了,看你乱成这个样子,你早晚奔走,要多穿衣多吃点的东西。”

    她烦烦絮絮地嘱咐着,那男子愈听愈是难过,这光景真象是生离死别,这年轻的妻子,怎么今夜突然会如此?难道天数如此,自己夺药会失败么?

    巧妹说着说着,疲倦得睡着了,那男子悄悄吹熄了油灯,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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