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你的屋子,我焉能看不见?没有。”
武天洪又问:“她往那里去的?”
店伙不耐烦了,勉强答道:“那她怎么会告诉我?她出大门是往西去的,往西去沿着河,是奔熊耳山的路,你等她五天不等呢?”
武天洪急问:“这里嵩县,离熊耳山多远?”
店伙不再回答,只竖起两个指头,又躬身继续扫地。
这两个指头,显然是表示二百里,决不是二十里;若是只有二十里之近,一抬头就可以望见熊耳山了。
武天洪十分沮丧地回到西厢房中,不再点灯。失去了“云笈七签剑悟”,不但不能去王屋山,更不敢回桐柏山见师父,无论如何,誓死也得把书找回来。
咱们这位武天洪少爷,长到二十岁,从来没有走过远路,从来没有闯过江湖,这次是第一次出远门,到了这嵩县地面,自然是人地生疏,举目无亲,失去了书,这样茫茫天地之间,向哪里去追寻?偷书之人,也许就是辛小姐!她为什么把绝世奇珍的祥麟剑留下来?莫不是想用这祥麟剑,向自己交换《云笈七签剑悟》?这一推想,倒很有道理,也许真的就是她。
但是也不敢完全断定……
眼下既然毫无头绪,当然不能在这迎宾客店中痴等她五天;唯一的一条路,只有向西奔熊耳山,去追辛小姐。若是追上了,问个明白,纵然不是她偷的,也可以求求她帮忙,追寻失书。看样子这辛小姐,倒是老江湖,总比自己会找。
武天洪心中决定了,立刻迅速换一套衣服,把身上淡绿纺绸平民衣服脱下,从花布包袱里,取出一身广东香云纱的劲装穿上,装束得伶伶俐俐,丢下自己的普通剑,把辛小姐的祥麟宝剑,挂在背上,二更不到,从后窗悄悄出去,换下的衣服和自己的剑,都丢在床上。
这嵩县本是在万山之中,这迎宾客店在城外,紧靠着山坡,武天洪一离开了客店,就进入荒山中,荒山无人,只有明月野草,他立即施起轻功,飞箭似的,一道黑影,向西疾驰而去。
一路上愈走愈荒僻,往往十多里不见人烟,但见怪石断岩,崎岖嵯岈,高高下下,尽是野草,只有天上明月,紧紧跟着他不离开。
一口气疾奔到次日快近中午,烈日快要当顶,只好找一处蔽阴的山洞中,端正跌坐歇息。到了黄昏,他又起身继续向前疾驰。
在寂寥无人的荒山之中,又奔波到明月中天,约摸快到三更时分,估计离开嵩县已奔下快二百里路,看见前面黑黝黝一带高山峻岭,耸拔云汉,拦住去路。看见左手半里路外,有处小小的山村,月光下散布着约有百十来间房屋,其中最前面的有一人家,屋里还隐约透出来一些灯光。
武天洪心中想:前面那一带高山峻岭,大约就是熊耳山;这一路下来,难得遇到活人,这附近有这么个小小村落,何不去打听打听?他转身奔那小村去。
有灯光的那一家,在小村的最前面,房屋比别人家的高大得多,四周还有围墙,大门却敞开着。
武天洪到了这人家大门外,恰好门里面走出一个黑麻面的粗汉子,像是这人家的长工。这黑麻面粗汉子看见武天洪来到,忙迎出来,和悦地点点头,问:“这位少爷是找人呢?还是借宿?”
武天洪拱手问:“在下路过贵地,不敢惊动,只是请问一声,前面那高山峻岭,是熊耳山不是?”
这黑麻面的长工点头道:“就是,俺这里是熊耳山的山脚下,再往前走,就上熊耳山啦。你少爷这深夜里,上熊耳山要找谁?”
武天洪道:“我要找一位小姐,她叫辛祖仁,你知道吗?”
黑麻面粗汉子呆了一呆,迟疑着道:“仿佛听见过这名字!你候一候,俺替你去问问俺家老爷。”
黑麻面长工也不开大门,径往里面去。
武天洪向里面望,敢情是一家小型的庄院,这山中半夜,还有几间房子里,明着灯没有睡觉,看里面的布置,气派十分文雅,莫不是一个读书的人家?一会,那黑麻面的粗汉子,跟在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弱书生后面,一同走出来。
这书生的神态,安雅得几近于文酸,含着满面春风,向武天洪拱手,问道:“听说兄台将登熊耳之山,未知去觅何人?”
武天洪连忙躬身拱手道:“在下要找一位会武功的少女,名字叫辛祖仁。”
中年书生摇头晃脑地重复一句:“辛祖仁……”低头边思索边说:“前者似亦曾闻此名,惟此刻搜索枯肠,已不复能记忆。”又抬头诚恳地说道:“熊耳山亦延绵二百里之遥,颇不易寻觅。兄台何妨请进,暂宿一宵?明朝将有一位敝友,驾来寒舍,此位敝友,对于熊耳山上之人缘,异常熟悉,兄台明朝向此位敝友探询明白,然后上山寻觅,必较容易。料想一位女侠,出人头地之人,敝友不致毫无所知,兄台尊意如何?”
武天洪听了,心中大喜!本来单凭自己,要向熊耳山大海捞针去找辛小姐,谈何容易?如今既然有这样一个熟悉山上人物的朋友,明天要到这书生家来,岂不是一个大好机会?当下他向这中年书生,再三道谢,跟书生进入庄院之内,到一间书房中坐下。
那黑面长工献了茶退去。
中年书生和武天洪互通了姓名,原来这中年书生是一位秀才,姓康,隐居住这里苦读,希望中举,康秀才问起武天洪的来由,武天洪只说是来探望辛祖仁的。
两人略谈了一会,黑麻面粗汉子,已经在客厅的耳房里,安置好了床铺,武天洪谢别了康秀才,跟黑麻面长工到客厅耳房中,灭灯上床睡觉。
未到熊耳山之前,武天洪一心一意只想着奔赴熊耳山,不作他想,心里倒单纯,没有杂念;如今到了熊耳山山下,他心中反而烦杂焦忧起来:《云笈七签剑悟》的唯一线希望,全在辛小姐身上,明天能够找得到辛小姐吗?究竟是她偷的不是?她肯帮忙不肯?她帮得了忙吗?这些问题,越想越多,越多越杂越忧烦……
正合着京剧《捉放曹》中的两句:“一轮明月照窗下,陈宫心中乱如麻!”
不觉三更时分已过,月影西移,武天洪辗转翻覆,不能入睡。
无心之中,嗅到一阵淡淡的古怪气味!这古怪气味,不是在附近产生的,是从远处随着微风飘来的,飘到这里,已经淡到似有似无之间,一般人是绝闻不出来,武天洪的武功特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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