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为的是手刃亲仇,决不需要丝毫助力,老兄盛情,小弟是全部心领了。”
他顿了顿,又扭回头去,说道:“伯父,你恁高年纪,我怎好以这艰险之事相累,好在我已有通盘打算,不但此行要小心从事,而且,还经我化名,结交了一位三元春夏秋冬的朋友,一路同去。并蒙她应允,为我去做内应,哪些,我已感十分方便,你老放心好了,还是请速回家吧,免得伯母怀念。”
姑娘说道:“爹爹回家,我随你去。”
宇文杰闻言一怔,说道:“你……这是为什么?”
姑娘说道:“我与你去,同报亲仇,有何不可?”
宇文杰哎了一声,说道:“玉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同去,不但于我无丝毫助益,反而增加掣肘之害,那怎么成,劝你还是随伯父,一路回家吧。”
姑娘见他出言如此坚决,不由双靥一绷两眼也红了,急声说道:“宇文杰!你是要死鸣玉,要活鸣玉?”
他吓得一大跳,忙问道:“此话怎讲?”
姑娘嗔声说道:“不懂么?告诉你吧,今后我们两人,死要死在一块儿。”
宇文杰急得双手连摇,说道:“得了,得了,请你不要发恁大脾气,好不好?”
姑娘闻言,始破涕为笑。
坐在一旁的施中岳,史方辰两人,见他那副仓惶失措的神情,亦为之忍俊不已。
施中岳又向宇文杰说道:“既然玉儿要与你同去,我也不愿强阻,只盼你们遇事小心为上,那骑红马,就留下她用。九江距此甚近,我由那里搭船回家,专候佳音便了。”
史方辰也说道:“祝你们两位,一路平安,马到功成,小弟因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宇文杰送走施中岳及史方辰二人,回身来至姑娘胸前,两手一举,抚着她的双肩,同时,偏首向她耳边一贴,悄声说道:“玉姐姐,你对我真好。”
姑娘也低声回道:“杰弟弟,数月不见,你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了。”
两人互相偎依,耳厮鬓磨,只觉得对方胸际不住的猛跳,正如饮醇酿,沉醉于不知不觉之间。
忽听得有人,一阵清呼,道:“宇文大侠,你还在干什么呀,叫我师父好等了。”
两人闻声,同感一惊,急忙松手闪开,扭头盼去,见林中跃出一位,年约十七八岁一身玄裳的妙龄女郎,只臊的两人双颊绯红。
宇文杰扬手一招,说道:“喔!柯姑娘,我替你引见引见,这位就是扬州的施鸣玉姑娘。”
那柯姑娘闻言一怔,不由向施鸣玉上下,打量了几眼,暗忖:“难怪哩,这少年怎生得恁美,敢情是女的呀?”
宇文杰扭回头去,又向施鸣玉说道:“这位是浙南柯灵玉姑娘,玉姐姐,你看,她的面貌,有不有点像你?”
姑娘不禁展颜一笑,说道:“柯家妹妹,真的,你长得怎与我恁般相似,简直是我亲妹妹一样。”
她跃身向前,一把搂着柯灵玉不放。
那柯姑娘见状大惊,急忙缩身相避,直到领悟过来,她也是个女的,这才偎在施鸣玉怀里,让她搂着没动。
宇文杰说道:“玉姐姐,算了,快随我一路上山,去叩见我的姨娘!”
三人两骑,一行进了九宫山大悲阁,宇文杰寻至禅堂,说道:“娘!今有扬州的施鸣玉姑娘,见你来了。”
姑娘随在身后,一眼瞥见这位青年道姑,就知道是她未来的婆母,马上抢步向前,全礼下拜。
殷月蝉见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生得甚美,满心欢喜,当下拉着她,问长问短,闹个不休。
倏听得大殿上,有人高呼,道:“是贵客到了吗?怎不通知于我。”一路笑声不绝,进来的正是那位白衣少女。
宇文杰,施鸣玉,遵着姨娘的叮嘱,冲着白衣少女,口称姑姑。
接着,殷月蝉又问施姑娘与宇文杰家订亲经过。
姑娘双靥一红,说道:“娘!说出来,你不要见笑,我们是打擂招亲,那晓得杰弟弟这人,太愣。事后竟不知道向我爹妈,当面求婚,两老也没向他道破,延搁到今,还是前天,我们父女寻到武昌纸坊,那柳婆婆始悉此情,乃向我爹爹补了一份聘礼,不然,我只恐还是宇文家里一个黑媳妇哩。”
殷月蝉面现一阵苦笑,说道:“可怜,杰哥儿无父无母的,谁替他做主呀,孩子,真委屈你了。”
宇文杰当将要去武陵山,雪报亲仇一事,向姨娘说了。
于是,又引起她一阵伤感,说道:“孩子,此次武陵复仇,我理应亲往,奈大师不在,我不能擅离啊!”
宇文杰说道:“娘请放心,仅我和玉姐姐两人前去,尽够了,候功成之日,我再来请娘回家。”
宇文杰与施鸣玉,在九宫山住了一晚,于次日清晨,辞别了殷月蝉等,离开大悲阁,联骑上道,迳向那川鄂边境的武陵山而去。
湘人素重迷信,其习俗,由来已久。
据传说:是由于民众思想,受了排教盛行三湘的影响,诸如迎神赛会,扶乩占卜,焚符驱鬼,求仙降福等等,均所崇尚,不一而足。
至于家人有病,多不要医药疗治,恒求之于法师祛邪,所谓法师也者,乃一般民众,面对排教徒的一种尊称。
至背后,则多以“辰州佬”呼之。
辰州佬如对某人怀有嫌隙,能暗中行法,令某人或其亲属身罹奇病,俗谓之“放辰”。
人们如遇上了放辰,那就必须以重金礼聘法师,行法治病,不然,病人即有性命之虞,发狂而死。
法师医病,其法有二,不需药物,仅于行法时,焚符-一道,暗将此人疾病,移置于适逢其会的其他外人身上,则此人立即病愈。
另有一法,收效较缓,只令病者,依其教中规律,斋戒七日之后,始可痊愈,其验如神,丝毫不爽。
久而久之,不由得你不信。
一般病人心理,求治心切,多请法师采行第一方法,以期早愈。
湘北大庸范家庄,庄主范少卿的儿子,家保,年仅七岁,于七月半,家中祭罢祖先,宴请一般亲友之后,突罹奇病,身发高烧,范少卿夫妇,当时慌了手脚,弄得所有客人,也不欢而散。
小孩烧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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