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寺一高手,师弟慧永。
遂说道:“你们两人,可分左右同上,待酒家再与你接应,今晚非得将那娃娃擒住不可。”
宇文杰今晚对这场拼斗,是居高临下,先就占了地势之利,故打来轻松,毫不吃力,众僧情况,适得其反,所有行动,随时都在对方监视之下,目标显著,易受狙击,且系仰攻,更觉费劲。
那慧本的武功既高,人又狡黠,深知这场拼斗,己方人数虽多,因失去了地势之利,故一上场,就折了两名高手,利害显明,不容大意,乃踱至慧永身边,附耳密语,然后分途行事。
宇文杰见这两个和尚,鬼鬼祟祟,定有阴谋,忙暗自提高警觉,一步跨出洞口,耳边即听得一阵丝丝细语,说道:“小檀樾,勿离开洞口太远,免致危险。”他听罢,也不管什么叫做厉害,只就洞口外,横身一站,蓄势戒备,严阵以待。
两僧见状大喜,慧永即纵身一跃,抢上山坡,猛向宇文杰迎面劈出两掌,掌风呼呼,直冲洞口。
那慧本又就地拧身,向右一闪,来到洞旁左侧山岩脚前,将身形拔起三丈,抡开双掌,由左上方凌空下劈,卷出一团劲风,向宇文杰当头撞至。
这两个世外高手,如此明攻暗袭的联手出击,在使对方腹背受敌,首尾不能兼顾,以为这少年的武功再高,也非要落败不可。
那慧本用计,虽然至毒,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开始进攻,即取错了方向,且终嫌迟了一步。
不独未能收双管齐下,腹背制敌之效,却反予对方以各个击破之机,及至猛醒过来,方感不对,但为时已晚,无法刹时变招。
只见宇文杰右掌由内向外横势一扫,即听得慧永一声闷哼,被掀起空中两丈高,摔落坡前,跌地不起。
又见他左掌使出一招“犀牛望月”,向上虚虚一挑,慧本顿感一股急劲无俦的潜力,向胸前猛冲过来。
那飘悬半空,正待一击扑落的身形,这时反被震起丈余高,像风车般,一阵辘辘向外直卷。
竟冲出七八丈远,才刹势下坠,黑暗里,只听得“扑通”一声,摔落尘埃之后,即杳无声息,似已昏死过去。
当下三人这场拼斗,都是使用急劲猛烈的路子,来势固速,去势更快,是以,两下掌风,一经接触,即如电光火石般砰然作响一闪而逝,四下僧众,几曾见过这种阵仗,一时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那铁慧见状,只气得三尸冒火,七窍生烟,一声暴喝“上”,两旁僧众,只得一拥而上,抢攻山坡。
他本人平地一跃,将身形拔起丈余,扑上洞口,抡开那双巨灵铁掌,向宇文杰当头猛力劈下。
宇文杰见来势汹汹,锐不可当,顿感一阵狂飙,挟着一股疾劲绝伦的力道,如排山倒海,迎面撞来。
立时令人窒息难耐,忙扬起双臂,连集全身功力,硬去接那一掌,同时,忽觉脑际有股热流,沁透胸腑,直下丹田。
又如万马奔腾般,回窜四肢,两臂力道徒增,似乎大得出奇,一接上对方劈来的掌势,即听得“蓬”的一声,震得两旁僧众,纷纷倒飞,已身也被震得连步后挫,忽又觉洞中窜出一股力量,堵住洞口。
他经这一挡,才稳定身形,当下心头不禁骇然,暗忖:“这贼秃果直不凡,若非灵伽禅师暗里相助,若仅凭一己之力,这一下不死亦伤。”
再一看那铁慧,可更惨了。
只震得他一个倒栽葱,撞下山坡,虽使了个鲤鱼打挺,勉强纠起身形,仍然拿桩不住,双手抚着胸口,连连后挫。
他一见,机不可失,忙使出一招“飞燕掠波”,凌空一跃,由洞口窜下山坡,这时,忽觉脑袋不由的向后一仰,灵伽神师绾在他头髻上的那根长发,已被无形挣断,方始想起头上还有这件东西。
但时机一瞬即逝,已不容他多所思索,一念方罢,仍继续向前扑去。
耳边忽又听得一阵密声细语,说道:“小檀樾,你忘记叮嘱,挣脱发线,老衲已无能为力再助你拒敌,盼好自作为,如感不支,仍以趁机逃走为上,代本寺清理门户一举,老衲心领。”
宇文杰无暇理会这些,身形尚未着地,即猛伸右手,切取铁慧的腕子,那铁慧到底了得,他虽已身负奇重的内伤,犹能强自按纳,抑制胸口的潮涌,今瞥见对手已凌空扑至,忙又提口真气,抡臂吐劲,迎着来人,一掌拍出。
他作此困兽犹斗,已成强驽之末,所劈出的掌力,威势大减,宇文杰身悬空际,就势一翻手腕,扣住他的脉门。
双脚着地,又加力一紧,只见他痛苦的咧嘴呲牙,额汗如雨,一口真气按纳不住,哇的一声,呛出一口鲜血。
宇文杰又并指向他脑后“玉枕”穴上一戳,铁慧那条庞大的身形,即摔倒就地,人事不知。
宇文杰制住了铁慧,反身跃上山坡,背洞而立,扬声喝道:“你们这般叛师孽徒,还有不怕死的吗,一起上,好了!”
那静坐洞中的灵伽,听得外面声息,知宇文杰已经得手,不禁喟然叹息,默默中似有无限感慨。
这时,以一种苍老衰颓,愀然无力的语音,向洞中扬声说道:“小檀樾,请命本寺的广慧僧进洞,来见老衲,有关叛师重罪,只及铁慧本身,其余僧众,请念在我佛慈悲份上,不必深究。”
宇文杰举目向坡前一扫,问道:“你们当中谁是广慧,快出来,随我进洞,见你师尊。”
人群中即闪出一个身形瘦小的灰袍和尚,来至坡前,合十当胸,向上说道:“小僧宏慈,系广慧大师的弟子,家师因抱病在寺,今晚恐不能来,如何是好。”
宇文杰说道:“你师祖今有面谕,他也得扶病前来,你赶快回寺去请,我们在此立等。”
他又对坡前四下僧众,高声说道:“你们谁都不准稍动,等广慧师父到后,再作安排。”
说罢,就坐在洞口守候,以防变故。
宏慈领着宇文杰传出的师祖面谕,转身回寺,途中又将正奉命搬柴的宏林,宏昶,宏元,宏礼等四僧,拦回寺来。
到罗汉堂,禅房各处,寻找师父,均不见踪迹,最后寻至“戒性禅院”,始见他正与在这戒性禅院已禁锢了九年的师兄宏达在内谈话。
原来这“戒性禅院”,是专为禁锢本寺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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