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眼光锐处,老远就已看出,这长髯一剑在手的人是谁,只听得他高声呼道:“那林边谈话的,敢莫是青萍剑客翁大侠吗?”
翁一苇听得不由一怔,忙抬头望去,再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来人的形貌,将长剑向宇文杰手中一递。
双手一拱,说道:“哦!原来是齐总舵主驾到,失迎,失迎!”同时,忙向宇文、鲁二人,示意戒备。
那三元帮长江总舵主齐逸群,跃步来到靳三绝躺身之处一看,面色马上一沉,同时,向鲁守成、宇文杰两人,扫了一眼之后,说道:“翁大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群殴伤人,这还成什么江湖上的公道,就不怕有损你数十年的声誉蚂?”
语锋犀利,咄咄逼人。
“噫!齐舵主,你这话怎讲!”翁一苇的修养就是再好,听来也不禁兀自生气,遂高声说道:“这个哑巴,无故三番两次的向我镖局寻事,我今天找他还没有找着,他这伤是个女道士出的手,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问青红皂白,怎能随便血口喷人呢?”
那齐逸群也不禁怒道:“翁大侠,我这话就不对了,你说这哑巴是旁人所伤,还犹可信,我知那女道士,乃是他的师父,常言说的好,‘母毒不杀子,虎毒不吃儿’,她怎肯剑伤自己的弟子呢,你这话,瞒骗谁来。”
站在一旁的宇文杰,早已按纳不住,一手将剑递给鲁守成,一手向翁一苇当胸一拦,闪身挡在他的身前,冲着齐逸群,高声喝道:“你这老头儿,谁瞒骗你来,要是存心找人打架的话,来,我们来打,好啦!”
回手又向翁一苇一拦,说道:“翁老伯,你退后些!”
那齐逸群,以一帮的总舵主之尊,有谁敢来向他如此冲撞,今见宇文杰对他,竟这般出言无状,不禁气得哇哇乱叫,怒声叱道:“你这娃娃,想是出头找死,你叫什么名字,翁一苇是你什么人?”
他还以为宇文杰,不是翁一苇的徒弟,就是他的子侄哩。
“你要问我的姓名吗?也容易。”这时,宇文杰也动了真火,大声喝道:“等打败了我,再告诉你不迟。”
齐逸群怒道:“你这娃儿,好横,真是不知死活,待我送你回姥姥家去吧!”一阵喝罢,正蓄势出手直取宇文杰性命。
忽听得树替里传来一阵苍老而洪亮的口音,嚷道:“齐老弟,你今天怎恁般高兴,赶到此地,和人动手哇?”
那齐逸群抬头一看,已知来人是谁,急慌得两臂功力散了,偏过身来,冲着来人,双手一拱,说道:“韦教主,你来得正好,请将这个受伤倒地的人,先救上船,待我收拾了那个娃娃之后,再与你长谈吧!”
那红灯教主韦清风,说道:“好,就是他吗?”
说罢,就伸手将靳三绝,当胸一把抓住,往上一提,径向停泊江边的一艘双桅帆船奔去。
齐逸群一手指着宇文杰,对翁一苇高声说道:“翁大侠,今天恕我无理,你这个不肖子弟,我可要替你管教管教了。”
翁一苇眼看当前架式,已是无法善罢的了,忙闪出宇文杰身前,说道:“齐舵主,今天如要非动武不可的话,你得先要弄清楚些,这位并不是我的一路,只要你不后悔,尽管出手好啦。”
又回首低语道:“杰哥儿,你可当心,他是江湖上出名的铁星掌。”说罢,遂闪过一旁。
“管你们是一路两路,待我废了他再说。”齐逸群说罢,劈空击出一掌,顿时掀起一阵狂飙,如排山倒海般,直向宇文杰当胸撞去。
他还以为宇文杰只是个小孩,不堪一击,只运出了五成功力,不料,竟有如许骇人的声势。
那宇文杰见来势汹汹,自下山以来,还未逢过有人像今天这样的打,他当下也就不敢大意。
急运出五六成真力,猛伸双臂,迎将上去,硬接他这一掌,只听得“蓬”的一声,那齐逸群顿感两眼一黑,金星乱进。
双脚拿桩不稳,一阵踉跄,连连后挫,心头潮涌,喉间发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坐地不起。
这还是,由于他仅仅运出五成功力的缘故,已受此重伤。假若他刚才击出的一掌,是全力施为的话,则反震的力道更大,而所受的伤,也将更重啦。
宇文杰迎击齐逸群一掌之后,也被震的后退了五七步,才拿桩站定,翁一苇忙赶近身前,低问道:“杰哥儿,怎么啦,受伤没有?”
他摇摇头笑道:“没关系,不要紧。”
翁一苇才又放心退下。
刚才由他们两人掌下,所卷起的一阵风沙,飘扬过去,只见那齐逸群,跌坐在五丈以外的一丛浅草中。
面如死灰,双目紧闭,似在调息行功,自疗所受重伤,当下,只要有人上前补他一掌,就可立时了帐,但这边三人,也决不愿如此去做。
宇文杰只遥遥对着齐逸群,高声笑呼,说道:“老头儿,怎么啦,是不是要等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来打呀?”
语音未落,突见黄影一闪,那红灯教主韦清风,手持朱漆拐杖,当道而立。
但听他沉声喝道:“娃娃,看不出你能一掌击退三元帮的总舵主,想你的武学,定有所恃。”
他边说边将目光向四下一扫,一眼瞥见翁一苇,一剑在手,伫立林边,正与一个右臂已经负伤的少年,交头密语,又不禁朗声一笑,说道:“哦!你今日所以如此逞能,难怪,身后还有撑腰的哩。”
翁一苇这人,他是认识的,但武功的造诣如何,却不甚熟悉,今就宇文杰与鲁守成的情形一看,也以为这两人,不是他的子侄,就是他的门下,在此跟随尊长,助拳拒敌,是以,有此一笑。
翁一苇见那韦清风,冷语相讥,竟弄到自己头上来了,当下心里一横,也就不想再置身事外,即挺剑拧身,上前说道:“韦教主,我尊你是位绿林前辈,一帮之主,你可不要随便冷语讥人,翁某也不是个怕事的。那齐舵主,刚才就是因为出口不逊,始自取其辱,这位小友宇文杰,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几曾得见翁某,替谁撑过腰来。”
翁一苇当下这阵软中带硬的排挞,可并没打动那韦清风的心弦,不过,一说到这位黑衣少年宇文杰时,硬使他暗自里老大的一惊。
韦清风顿时,将左手拐杖,猛向地下一顿,右手顺着飘胸长髯,向下连抹,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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