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为情,赫连蓉姑笑道:“泉儿,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唯其是你太孝心,怕你捏造这些事情宽我的心,所以我才套问钟儿,你不怪我吧?”
甘泉红着脸起身笑道:“泉儿怎敢!”
赫连蓉姑写好信,叫来丫环,命其亲交赫连表去讫。甘泉问道:“外公他老人家的病好了?”
赫连蓉姑感叹道:“也多亏得陈姑娘!”言下尚有眷恋之意。
甘泉不愿提及陈菡英之事,便将师父“天荒”告诉宗钟,有关万象宝录的歌诀说出来,并请她参详一番。
赫连蓉姑逐字逐句,频频低念道:“奇中无偶,偶中有奇,一头一尾,便知端的。”
沉思有顷,忽然拊掌大笑。这时室外突然响起阵阵脚步声音,接着,赫连表帮主和谢望人、任莫兴两位左右护使,一齐到来。
赫连表挥手命甘泉退入内室之后,向赫连蓉姑悄声道:“你信上说的果是真的,照说对钟儿应该有益,不过这只是想法而已,究竟作不作得准还大有问题,依我看,不如就让他两人马上成亲的好。”
赫连蓉姑沉吟不语,许久许久才道:“钟儿已经误了一个陈姑娘,岂可再误甘姑娘,我看还是等几个月,等钟儿没甚变时再说吧!”
赫连表也不坚持己见,便问起宗钟近来有无异状,赫连蓉姑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却忽然想起刚才甘泉所说的话,随把那四句歌诀说出来,并且就思忖所得说道:“我先讲我的见解,提供大家参考:所谓‘奇’与‘偶’,便是指‘单’和‘双’而言,歌诀中所说‘奇中无偶,偶中有奇’,意思是说那宝录的字中,单中无双,双中有单。”
任莫兴插嘴问道:“那‘一头一尾’呢?”
赫连蓉姑皱眉道:“一二四句都好领悟,就只这第三句为难!”
三人一听,都不觉低头沉思起来。
突然宗钟在门外大声道:“这个我知道!”
赫连蓉姑抬头叱道:“你以前为什么不知道,而今却又突然知道了?”
宗钟进入房中,尴尬着说道:“你没见到过万象宝录,自然不知道,我虽然见过,也听说过歌诀,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你一提起‘单中无双,双中有单’,我就触起‘一头一尾’
这句歌诀的意思来了!”
赫连表和谢望人齐声道:“你先说说看。”
宗钟不慌不忙,怀中掏出那三页焦黄颜色,残破不全的宝录来,指指点点地道:“你们看,一句也念不通。除非是头顶上一个字,尾巴上一个字!”
赫连蓉姑芳心大悦,却故意斥责道:“胡说!你知道一头一尾是指什么而言?是整个宝录的一头一尾,还是一页的一头一尾呢?”登时窘得答不上话来。
谢望人猛然吩咐宗钟道:“你先数数看,每一行的字数是否相同?每行多少字?每页有几行?”
宗钟忙一个字一个地数着。众人不明他的用意,纷纷泛出惊疑之色。
不一刻,宗钟已经数完,说道:“三页都相同。每页二十七行,每行三十五字。”
谢望人脸上绽出笑容,大笑道:“成了!是每一行的一头一尾,不是每页的一头一尾!”
大家都惊问他何以见得,他抚须大笑道:“如果以页来计算,一页总共有九百四十五个字,若页首用单字,页尾用双字的顺序数完,中间正好空了一个字没法交代;假如以行为单位,从行首,再行尾的顺序数完,每行恰得十八个字,中间也无空隙。前人设计,自有妙处,绝不会中间留个虚字的,以此看来,定是每一行的一头一尾了!”
众人暗一屈指计数,果然不差,便向宗钟示范,让他依法逐字按顺序写出来。
依得宗钟,马上就要写出来试试,谢望人制止道:“慢着!这万象宝录乃是不传之秘,我等岂可过目,你独自参悟好了。”
宗钟涨红了脸道:“我纵然照这法子写出来了,也未必参悟得出里面的玄机,你们又不肯过目,那怎办?”
赫连蓉姑笑道:“家传之秘,传媳不传女,要泉姑娘陪你一道参悟其中玄妙好了。”
于是,宗钟和甘泉辟了一间静室,并遴选高手多人护关,着手参悟起来。
光阴易逝,转眼过了月余,这时距离宗钟服食“三目螭珠”,之期,恰好三月左右,而静室中的宗钟和甘泉,仍然了无动静。
赫连蓉姑关怀爱子,心中不安,近日来,几乎终日在静室门外厮守着。
这天一早,赫连蓉姑又已候在门外,只听“咿呀”一声,甘泉开门出来,赫连蓉姑一眼见她脸露惶急之色,便料到事情不妙,忙迎上前去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甘泉不防赫连蓉姑守在室外,猛然吃了一惊,随即强作镇静,说道:“大概是行功过久,晕过去了。”
赫连蓉姑大惊道:“领我进去看看去!”
甘泉领她入室,烛光之下,只见宗钟满面通红,咬牙闭目,呈现出一脸痛苦之色,躺在地上,不言不动。赫连蓉姑俯下身子轻轻唤道:“钟儿!钟儿!”
饶是她叫得悲痛,宗钟依然没有反应。
她忍不住用手试探他的鼻息,只觉他吸气少,呼气多,显然已经到了弥留状态,不禁立时痛哭起来。
甘泉安慰她道:“您别急,告诉帮主他老人家去,大家从长计议—番。”
赫连蓉姑嚎啕大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任是甘泉如何劝慰,她不但不听,反而越哭越伤心,连带甘泉也是热泪纵横。
这时,忽然一名弟兄在室外高声道:“帮主请蓉姑娘即去议事厅。”
赫连蓉姑又哭了半晌,才收泪吩咐好生照看宗钟,然后自去。
刚进厅门,赫连表劈头就愤愤斥责道:“你是儿子要紧,还是爹爹要紧?老请不……”
忽然见她满面泪痕,不由吃了一惊,咽住未竟之言,转过话题问道:“你干什么哭来着?”
赫连蓉姑伤痛中加上委屈,含泪哽咽道:“钟儿他……他不成了!”
赫连表一听,不禁怔愕住了,半晌,忽然垂头丧气地幽幽怨道:“天要灭我‘顺天帮’
了!”
你道他如何会忽然说了这句话来?皆因有探事的弟兄才飞马回来禀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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