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歉然点了点头,于是尘玄禅师立即与两人作别。宗钟请求托道:“我一时还不能离开,你如碰到我外公,请你设法将他送回九连山,好不好?”
尘玄禅师慨然答应了,便自攀上山顶而去。
“地老”和宗钟回到石室,宗钟惦念万象宝录,疑虑地问道:“一个扁扁的盒子夹层里面,能藏得多少东西?”
“地老”道:“前代异人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有其玄妙之处,可惜我身有内伤,一时还不能提气溶化。”
宗钟大惊道:“什么?还得用体内真气去溶化?”
“地老”道:“岂止要用体内真气,而且还必须‘纯阳真气’哩!”
宗钟茫然道:“什么是‘纯阳真气?”
“地老”道:“所谓‘纯阳’,就是没接触女人的男人!”
宗钟大是着急,冲口问道:“那你是不是接触……”忽然他感觉到有些莽撞,半途把话顿住。
“地老”大笑道:“傻瓜,我若非纯阳之体,为什么要说可惜我身上还有内伤的话呢?”
宗钟又惊又喜,问道:“你内伤大概好久可以复原?”
“地老”沉吟道:“大概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吧!”
宗钟道:“这么久呀!我能不能助你运气行功?”
“地老”大笑道:“你若有助我运气行功的内力,那你就能够自己溶化了!”这话当然是认定宗钟还没达到这等地步。
宗钟自念近来功力大进,很想尝试一下,却不敢说出,脸上则露出那股跃跃欲试的神色来。“地老”似乎看破他的心事了,微微笑道:“你若自信这份功力,就不妨试试看。”
宗钟尴尬着笑道:“我又不知道怎么溶化法!”
“地老”见他居然想试一下,不禁暗笑他自不量力,但不愿阻他这份兴头,并好教他死心,于是笑道:“那简单得很,只须将那盒子合在两只掌心里,把纯阳真气运到掌心来慢慢溶化它就行了。”
宗钟问道:“不知道要好久的时间?”
“地老”沉吟道:“这个就不大清楚,大概有十个时辰就够了,不过在溶化期间是不能间断的。”
宗钟红着脸,低声说道:“我想试试看。”
“地老”笑着将那个扁盒子递给宗钟,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
宗钟忸怩道:“马上就开始,怎样?”
“地老”只是微笑点头。
宗钟想道:“这正是给我一个最大的考验,我不管能不能将它溶化,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力量,直到我不支倒下为止!”
他抱着极大决心,就在石室中的一个蒲团似的软草上面,盘膝坐定,双手合住那个铁盒,专心一志,加意行起功来。顷刻之后,便觉灵台澄明,不知不觉间,再又进入物我两忘的另一境域。
当他由浊返清,发觉掌心内仿佛有团暖气在跳跃着,而体内的热流,则不断由两臂运行两只手掌心里,人也似乎微微感到有些困累,这与平常行功的情形恰好相反!忖道:“这大概是溶化时所需要的内力。”脑子里刚只这么一转念,忽然觉得掌心里面的暖气顿时减低,知道这是自己分心思所引起的,忙敛聚心神,专心行功,再也不敢分神了。
“地老”一旁冷眼观瞧,但见他闭目凝神,庄严中别有一副安闲神态,不觉暗赞道:
“这小子的内功根基,果然深湛不凡!”
时间如流水般地逝去,不觉过了五六个时辰,而宗钟却依然,毫无动静。“地老”不禁暗笑道:“你若有这份功力,应该有了动静了。既然没有这份功力,何苦自不量力,作无益的耗损!”
不知不觉间,又是六七个时辰过去了,宗钟则一如前状,神态也仍然那般安闲!想道:
“已经一昼夜过去了,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眨眨眼睛,再又过去一昼夜了,仍不见宗钟有什么变化。
一次行功而延长到两昼夜之久,这是罕见的事,饶是“地老”内力精绝,也不禁视为奇事,终于忍不住对宗钟仔细端详,又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只觉呼吸均匀,神情不变,丝毫不见异常之处!寻思道:“这倒是可遇难求的怪事,我倒要看他究竟能支持多久!”于是他竟以一种欣赏和好奇的心情,等待下去。
渐渐地,再又一个,两个,三个……一直等到十个时辰,突见宗钟一个身子猛然往后仰倒,人事不知“地老”一见,慌忙赶过去伸手相扶。
当他另一只手无意中触到宗钟的双手时,只觉炙热如焚,顿时惊震莫名:“如此炙热的程度,应该早将铁盒溶化了,为何不见一丝丝热气?”
他怀疑他是过分敏感了,忙命小黄扶住,他则再用手去摸摸宗钟的手,一触之下,果然炙热烫人,立运内力将宗钟的手掌打开,触眼处,只见一滩刺眼的溶溶的白汁中,还夹着两三张蝉翼似的黄绢他猛然一见之下,竟是既喜又恨,当下顾不得宗钟是元气尽失之身,连连将他摇撼,口中并且频频大呼“宗钟宗钟”不已。
可是宗钟在元阳大耗之余,正是气衰力竭之际,如同活死人一般,任是“地老”极力摇撼,宗钟的神志,一时仍不能清醒过来。
原来宗钟一心只盼能够溶化开此铁盒,不惜耗损内力,果真做到不支倒地而后已。殊不知因为他饮过螭血,同时他所习的乃是上乘内功心法,又因事前没问清溶化时的迹象,以致到了溶化的程度而不自知,终于将“万象宝录”中记载的奥秘,因过分的溶化而毁损到只剩两三页的地步“地老”失望之余,似乎也能察出这点,不再摇撼宗钟了,可是他心中却无限愤懑,认为他朝思暮想,及欲除掉满身猴毛,回复本来面目的希望,全因宗钟这一作为而付诸东流了然而,这能怨宗钟么“地老”只能委之于天数,于是,他颓废了,耐心等待着宗钟的苏醒。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宗钟才悠悠醒来,他张眼一望,就见“地老”望着地上一滩白色的溶汁在那儿发怔,他只觉周身困累,累得连话也懒得说一句。
这时扶住宗钟的小黄发觉宗钟醒转,吱吱叫了两声,“地老”抬头看了宗钟一眼,终于勉强说道:“恭喜你溶化开了。”
宗钟看不出他的表情,只道是衷心话,大喜道:“你看过有那个方儿?”
“地老”自然听懂他的话了,当下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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