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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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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神鞭长老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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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钟神志原来完全昏迷,佛殿的一切,他都听得恍恍惚惚,最让他着急的便是卜通所说的:“他们最多只再活两个时辰”这句话。

    他惦念着他此行的许多任务未了,不甘就此死去,于是他收起一切心事,努力默运从宗如仪那里学来的内功心法,一遍一遍地不断调气行功——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原来不能集结的一点丹田真气,忽然慢慢凝集起来。他喜不自胜,更发加意行功。渐渐地,那凝结了的一点真气,突然冲下丹田,疾行全身一百零八处穴道。

    反复行了数遍,不知不觉间,便自进人物我两忘,浑然无知的境界——突然他猛觉丹田如同爆炸了一般,蓦地惊醒过来,张眼看时,浑身上下,竟没有一根干纱,里外两层衣衫全已湿透略一运气,却又通体舒畅,那冷得打颤的寒气,竟不知何时驱走了他惊喜若狂,游目四望,但见左面佛殿之上,石璞真兀自冷得连连抖动,猛想起他与自己同是受了卜通的寒气,不觉想出一个方法来,于是忙趋上前去,先把右手紧抵他的命门大穴,以自己内力助他行功。

    不过片刻时光石璞真忽然吁了一口气,叫道:“好冷!”

    宗钟道:“你赶快运气行功!”

    石璞真只觉有股热流,源源从命门上导入体内,听宗钟这般说法,知道是宗钟在以内力助他。他忽然感到十分羞惭,突把真气一散,叱道:“我不要你帮我!走开!”

    宗钟道:“你不要我帮你,我也得帮你。”内力一加,热流更是源源涌进。

    说也奇怪,任是石璞真不肯接受宗钟的帮助,却是身不由己,那股热流涌进体内之后,径自奔入丹田,洽合他本身的内力,周行四肢百骸,十二重楼。一盏热茶时光过后,除了仍然寒冷之外,浑身上下,居然能够舒展自如了石璞真亦喜亦羞,立地一跃起身,转身说道:“我不能白受你的好处,我来替你……”

    忽然他见宗钟满面红光,了无病相,不觉把下面要说的“把脉治病”的话咽了回去,惊得怔怔地注望着宗钟,一言不发。

    宗钟无暇理会他这些,只顾说道:“你使力打我几掌,力越大越好!”

    石璞真本就冷得微微发抖,一听这话,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大怒道:“好!老夫就舍了这条命和你拼了!”说罢,使尽浑身力道,双掌交替,左一掌,右一掌,连续向宗钟打来宗钟一言不发,只是施展“挖肉医疮”的功夫,一个劲用“车前马后”这招连连应付。

    五掌一过,石璞真掌力已开始减弱,而面色也开始由青转白,宗钟见了大叫道:“赶快接着打下去,再有十来掌就差不多了!”

    石璞真听了,气得停掌不发,切齿喝道:“宗钟,你欺人太甚了!”

    宗钟道:“我没欺负你,我在帮助你。”

    石璞真大怒道:“还在狡辩!”不由分说,再又左右开弓,一掌接一掌,连连举掌打来宗钟接架之间,一面留心他的掌力强度,一面偷看他的脸色变化,一直等到他的掌力几乎与常人相等,脸色也由青转白,由白转红,恢复他本来脸色的时候,这才闪到一边,大声道:“好了,不要打了!”

    石璞真这时已经精疲力尽,颓然停下手来,幽幽说道:“你还要怎地?”

    宗钟问道:“你身上大概不冷了,心里还冷不冷?”

    石璞真暴怒之中,原不曾察觉,听宗钟一问,才觉出身上不冷了,忽然明白过来,脱口问道:“是你……”

    宗钟木然截住说道:“不!我被卜通一掌打得冻倒之后,先听到他打你,又听到他打古云登,还听他说你和我都只能活两个时辰。我因有许多事情要办,生怕就这样死去,便忙运气行功,不料竟把身上的寒冷赶跑了,睁眼就看见你在地上发抖,我想我既然能够赶走寒冷,便帮你运气行功,好从你打出来的掌力中吸取你的寒气,所以才……”

    石璞真一路听来,早感动得泪水潸潸而下,这时不待宗钟把话说完,立刻接口道:“我白活了几十年,简直猪狗不如!你我仇深似海,你居然肯救仇人,换了我,我不补你一掌才怪我被你救活倒在其次,像你这么大的气度,石璞真是自愧不如,如今没别的说的,你宗钟只须吩咐一句,我石璞真水里水去,火里火往!你有什么吩咐?说出来好了。”

    宗钟道:“你这活错了!你我的仇并没有就此了结,等我技艺练成,开始替我爹爹报仇的时候,我才会杀你们这些仇人,我没什么吩咐,你走吧!”

    石璞真不依道:“不行!我不相信你有异于常人的抵御寒冷功夫,只怕寒气只是暂时被逼往身体中的一部分,我自信医道不差,我替你把脉诊治一番。”径自来拿宗钟的腕脉。

    宗钟一侧身,让开了对方的五指,说道:“英儿那么高的医术,也治不了我的病,你的好意我谢了。”

    石璞真不服道:“哪个英儿?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嘛!她说你是什么病?”

    宗钟道:“她就是‘今华陀’陈一超的独生女儿,她说我身上有许多‘三目螭蛙’的血的热毒没法驱除。”

    石璞真大惊道:“你服三目螭蛙血,没吞下三目璃珠?”

    宗钟连连点头。石璞真大惊道:“想那三日螭蛙血乃是极热的东西,如今你又受了极冷的掌力,一热一冷,猝然相遇,必然产生极其不良的反应,赶快让我看看你体内的病象!”

    宗钟见他说得认真,便伸过手臂,说道:“那你就看看吧!”

    石璞真三指搭住宗钟腕间关寸脉息,闭目凝神,反复诊视,看了左手,又换右手,宗钟见他只顾皱眉摇头,也不觉心头骇异,出声问道:“脉息怎样?”

    石璞真睁开眼来,认真说道:“奇怪!我替人诊病无数,从没见过你这等脉息!据脉息,你身上没有患病的现象,但一热一冷,猝然相交,再无平安无事的道理,除非你以前服的不是三日螭蛙血,或是中间又服了别的什么东西?你最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没有?”

    宗钟茫然,忽然叫道:“是了,我这几天忽然感到功力大增,不知什么缘故。”

    石璞真一想果然,不觉愧然摇头,苦笑道:“我医术浅牺,还是将来留待英姑娘诊查吧!”

    宗钟半信半疑,说道:“那你请便吧,我葬过勒前辈和占云登,便要赶往九连山去了。”

    石璞真道:“你既要赶路就请吧,这埋葬的事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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